青听到嫂子的话,心里不由一惊,原来今日是除夕,难怪各家张灯结彩,清冷的街道,随着日出,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在这美好的日子,青又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亲人们,本应该高兴,但青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嫂子,我出去一下。”青对嫂子道。
“要去哪儿?你姐夫当值也快回来了。”嫂子一边整理,一边道。
“我……我去给仕林他们买糖葫芦。”青挤出一丝微笑道。
“你可别太宠他们,那早去早回,中午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嫂子笑着道。
“好的嫂子。”罢,青便走了出去。
青走到街上,街道上,逐渐热闹了起来,集市上,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街上的人,欢声笑语,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只有青孤身一人走在街上。
青走到了河坊街,看着昔日街口的保安堂,如今已成了一家酒肆,青走了进去,老板见状,热情的道:“这位姑娘,来买酒吗?”
“是……”青道。
“今是除夕,姑娘喜欢什么酒,快些挑选,一会儿我就关门了。”老板笑着道。
“这么早就关门?”青不解地问道。
“今日除夕,过了中午,这就不开市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老板笑的合不拢嘴。
“那好,给我拿两瓶杏花村。”青淡淡道。
“好嘞,你拿好,祝你过年好啊!”老板热情的递过来两瓶酒。
“谢谢老板,过年好。”青拿着两瓶酒,走出了酒肆。
青提了两瓶酒,缓步向前,青怀念起,和白相处的六十年。每一个除夕都是她们二人度过,喝酒聊,从除夕聊到初一。即使到了最后,白已经朱颜辞去,年老体衰,但也还是她们二人,依偎在一起,相互扶持,那是青,百年以来,最为快乐的时光。现在白还在,就在这,离的这么近,又那么远,青后悔当日,躺在白怀中睡去,没能最后再见白一面,但又倍感温存,能够依偎在白怀郑
想着想着,青来到了雷峰塔前,坐在塔前的石头上。望着触手可及,但又遥不可及的雷峰塔,青打开了一瓶酒。
“姐姐,青来了。”
青独自坐在塔前,冷冷清清,青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对塔独酌。
“你家妹妹,来了。”护塔真君看到青凄凉的坐在塔前,就把此事告诉了白。
“青!”白手中的念珠停下,站起身来。
“你别想啊,我不会答应的,我过,上次是最后一次。”护塔真君抢在白开口之前道。
“我何尝不知,可我们姐妹百年,她一个人在这冰雪地之中,我怎能不怜惜她。”白望向空,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你出不去,她进不来,你就看看吧。”护塔真君罢,给白打开了一扇窗,便离开了。
“多谢真君。”白冲向窗口,外面风雪渐盛,白牢牢把住窗框,望着雪中的一抹青色。用力张望,但愿能多看青一眼。
青喝完两瓶酒,酒瓶在手中,久久不愿放下低声道:“姐姐,相思相见知何日,今日是团圆夜,我好想你。”
青的眼眶早已布满泪痕,一股股相思涌上心头:“好想,好想和你话,好想再见你,好想和你在一起。”青着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低头痛哭起来。
白背靠塔墙,缓缓坐下,泪流满面,看着青孤寂的模样,心疼不已:“青,姐姐在这很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再受伤,我的青,我可怜的青。”白泣不成声,回头再次看向青,即使只能远远看一眼,已是心满意足。
日近正午,没有一丝暖意,青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雷峰塔高喊道:“姐姐,我会好好照顾仕林,我会好好活下去,姐姐勿忧,青很好。姐姐,今日除夕,青祝姐姐平安喜乐,早日出塔,青等你。”一抹泪花,不经意间,滑落下来。
青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再次大声呼喊:“姐姐,青要走了,青想你,姐姐,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而后落寞回头,离开了雷峰塔。
白在塔中,听到了青的呼喊,“青,姐姐知道了,青,姐姐也想你,愿你平安顺遂,开开心心。”白已泣不成声,紧紧握住手中的念珠,跪倒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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