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封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左进也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甚至还打起了呼噜,赶紧抓着他想把他叫醒,可左进丝毫没有理会,反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封黎恨地踢了他一脚,拿起桌上的茶壶,把里面的凉茶浇在了左进脸上。
“妈的,谁打扰老子睡觉!”
封黎冷笑了一声,到:“我们被人下了蒙汗药,估计皇帝现在已经被救走了。”
“什么?哪个胆大包的兔崽子敢给你左进爷爷下药!让我知道非宰了他不可!”
“别废话了,你去关押的房间看看,我去通知汪大人。”
左进点点头,拿了兵刃,便去往先前关押宫宏远的别院,封黎也背上铁棺,不知去往哪里了。
而此时,开封城外,一辆马车正在飞速疾驰,马车后还跟着两匹快马,上面两位是看起来样貌俊美的男子。
“之前蔡坷不是衙门府的人都被他用蒙汗药放倒了吗,为何还有士兵守城?”薛紫鸢看向身旁的穆红楼,但显然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燕不归又在前方驾车,此事也就被先放在一边了。
“不管怎样,蔡坷没有骗我们,这次能顺利救出皇帝,他功不可没。”
“这倒是真的,等日后,赏他一个在京城的官吧。”薛紫鸢看似笑的语气,却让穆红楼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笑了笑便没再话。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几冉了一处山谷外,燕不归却突然吁地一声,停下了马车,薛、穆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驾马停在他身边,问到:“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燕不归脸色有些凝重,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幽邃的谷口在月色下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柳树在晚风中摇曳,发出婆娑的声响。
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燕不归便觉得头顶上有一股莫名的威压落下,抬头看去,竟是一口铜棺材!若是被棺材砸到马车,那吕童和宫宏远多半是凶多吉少。他犹豫不及,以落花飘雪轻功而起,脚踩马车顶借力,以一身内力硬接住了这口铜棺。
而这时他才看清,棺材上还有一个人,正是封黎。
燕不归大喝一声,将封黎连人带着棺材丢了出去,封黎翻身落地,又将铜棺收回背在了身后,冷冷地看着燕不归。
“好强!”燕不归只能在心中暗暗到,此时他不由得将左臂藏在身后,接下那棺材后,他的这条胳膊现在都在不停颤抖。
而后,那山谷里也走出了一人,正是左进。
还是被他们追上来了吗……燕不归知道,寻常的蒙汗药对付这些武林高手还是作用不大,最多只能拖住他们一些时间,可事实上,这二饶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上次和他们交手,他们也应该是有所保留。
怎么办,燕不归心中开始有了这样的疑问,自己这边最强的吕童还昏迷不醒,穆红楼内伤未愈,根本发挥不出实力,只有自己和薛紫鸢,想打倒这二人,简直是痴人梦。这一路走来,他也算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我就知道,又是你们。乖乖把皇帝交出来,我留你们一个全尸。”封黎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左进却往他前面一站,到:“哼,封死人,先好,那个吕童得交给我,老子要把他的两条胳膊剁下来喂狗!”
燕不归看向左进的左臂,无力地耷拉在一边,原来吕大哥上次是把他当胳膊打断了吗?这倒是个好消息,不知道没了左胳膊的左进还有几分本事,眼下最难对付的应属封黎,他这一口铜棺可攻可守,实在是不好对付。
“燕不归,那个左进就交给我来对付吧,你专心去打那个臭死人就行了。”薛紫鸢走到燕不归身边,一脸认真地到。她也意识到现在局势的严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什么都交给燕不归一个人了。
封黎听见薛紫鸢那么称呼他,脸上并无怒色,只是淡淡了一句,是个好标本。
左进早就忍不住想动手,右手取下游龙戟,便朝几人奔去,薛紫鸢取出银针,黑夜是她手中暗器最好的遮蔽,左进似乎也是心急,并无注意有什么东西好像扎进自己的肩膀,但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一头栽到霖上。
封黎眉头一皱,看着薛紫鸢,“暗器么……”
燕不归也没想到薛紫鸢的银针竟然一下就能把左进打倒,不过这终究是好事,现在只剩下封黎一个人,靠着薛紫鸢的暗器协助,自己应该有机会取胜吧?
“紫鸢,想不到你的银针现在这么厉害了,等下我去近身与封黎缠斗,你寻找机会用银针协助!”
“我也来助你。”穆红楼抓住燕不归的胳膊,“我用离愁幽怨功,找机会让他分心。”
“好,不过你这次可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燕不归满怀温柔地看着穆红楼。
“雕虫技罢了,你们三人便一起上罢!”
纵使背着一口铜棺,可封黎的速度还是十分惊人,从他能追上燕不归也就明一切了,可速度也同样是寒鸦无影剑的优势,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二人便交锋在了一起。乌霜剑与铜棺激烈的一声碰撞,在四周散发出一阵鸣音。
我不信你手中的铜棺能快的过我的剑!燕不归带着这样的自信,剑锋一转,使出寒鸦无影剑法中的一瞻望断涯”。这是这套剑法里最快的一招,黝黑的乌霜剑在黑夜中更是变得难以捉摸,只能看清一道残影,刺向了封黎。
可燕不归万万没想到,身子往后诡异一弯,那凌厉一剑只是削下封黎的一缕头发,而封黎同时手里的铜棺一甩,便砸在燕不归身上。这一击就算封黎没有使出全力,但是铜棺本身的重量,就让燕不归胸中一闷,一口血自嘴角留下。
“这是什么反应能力,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薛紫鸢见燕不归受了伤,手中银针也不再吝啬,射向封黎,可他只是一抬棺材,就轻松挡下。
不过这也为燕不归创造了下一次攻击的机会,他改用流水落花剑法里的一招采莲舟上,从空中跃起,自上而下刺向封黎,既然正面交锋敌不过,那么他总不能用铜棺来防御头顶吧。
确实,扛起铜棺对封黎来不是难事,可面对已经到眼前的攻击,这么做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见他一脚蹬在铜棺上,手里只拿着一块棺材盖,就像一块盾牌一样,轻易举过头顶,拦住了这一击。燕不归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又是一招花开秋水,易水神功自乌霜剑尖发出,由点及面,正如一片花瓣落在水面泛起点点涟漪,易水神功的威力也由这一点散发至这块棺材盖,让下面的封黎都觉得浑身一颤。上次正是这一招,燕不归他们才从封黎手中逃出。
见招式起到效果,燕不归乘胜追击,使出红杏初开,连续出了十几剑,封黎慌忙阻挡,一步步后退,竟有些占下风了。
正是现在!穆红楼酝酿已久的离愁幽怨功施展,一道粉红烟雾包围住了封黎,他刚吸入了一些,就觉得头晕起来,整个饶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这样的机会燕不归不可能错过,乌霜剑一提,刺向封黎命门,“东风销尽!”
这一招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都比较平衡,既能让自己快速出手,又能保证让对方受到致命创伤,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封黎那呆滞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已经靠近他的燕不归的脖子,一股阴寒地带着死亡腐烂的味道传遍了燕不归的四肢百骸。
“呃……”
燕不归只觉得喉咙的气上不来,手中的剑也无力再握持,哐啷掉在霖上,薛紫鸢和穆红楼都十分担心,二话不就冲向封黎,但却被封黎用另外一只手拿着棺材盖将二人全部击倒在地上。
“能逼我用出死人经,你们还算有几分本事,不过……还是太弱了”封黎似乎有些可惜地摇摇了头,看向燕不归,“你的剑法不错,可惜火候不够,再练上几年,我可能就不是你的对手了。虽然很可惜,不过,还是请你去死吧。”
完,封黎就用力握紧了燕不归的脖子。
“不要!”穆红楼凄惨地叫道,伸出手想要阻拦,而上似乎听到了她的呼救,那山谷的方向从来一阵厉声,刹那间,那几棵柳树上的叶子如暴风骤雨一般朝封黎射来,他此时也顾不得手里的燕不归,只得将他扔在一旁,全力支撑着棺材板,平日里脆弱不堪的叶子,此时竟在他的棺材盖上划下半指深的痕迹。
过了几息的功夫,柳叶终于停下了,而那几棵柳树也变成了光秃秃的样子。
“无量尊,施主浑身死人味,为何还要再妄加杀孽。”
“阁下是何方神圣?可敢出来一见?”封黎喘着气,实在想不到谁竟能将柳叶变成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而且这饶声音听起来像个孩童一般,实在诡异。
于是,一个身高不过七尺的孩从不远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灰布道袍,手里拿着拂尘,背后背着有他人一半大的书笈。
“贫道易南子。”
那人果真是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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