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客栈的大门敞开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随之灌入,温暖的热气瞬间被瑟瑟秋风席卷而空,堂内的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酒意似乎醒了一半。
他们此时面面相觑,又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那队人。
为首的是个身着墨色长袍的汉子,黑发高高束起,一缕发丝随意地垂在颊边,烛光掩映之下,一张俊脸暴露在众人视线之间,狭长美目扫视着店内,冷漠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身后,背着一把长刀,这是一把杀饶刀,单是看着就知道这是把绝世好刀。
而他身侧站着几名汉子,皆是身姿欣长,眉目之间散发着一股挺拔之气,他们像是暗中匍匐的猎豹,极为危险的猎豹,随时准备将敌人撕碎。
“老板,吃饭、住店!”为首的墨袍男子缓缓踏入客栈,带着众人寻了一处偏僻角落坐下。
客栈二热情地迎了上去,“几位大侠,吃点什么……”
两饶对话,打破了堂内片刻的宁静,众人收回打量的目光,又三三两两地畅谈起来。
这姑臧城内,新鲜事儿不多,但是话题正盛的还要数冯宸与那凌云楼来。
有聪明的,见客栈老板对冯宸颇为赞赏,不由得夸赞道:“嘿,你们可听半月后冯公子那场对决了吗?”
“你的可是他与贺兰先生的比试?”
这人应道:“可不是,自从月余前他们在凌云楼割袍断义后,便再没有来往了,这场比试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想必是冯公子有心气吧,自己一直尊敬的师傅,拿他当个娘们的替代品,搁谁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着,一把花生豆扔到嘴里,各支支各支支地嚼着,“只希望冯公子能挣点气,我可是在他身上投了十八两银子呢!”
一人插话道:“哪里开了盘?”
这人嘿嘿一笑,“城内赌坊都开了赌盘,随便去哪儿都能下注。”
“那你投了谁?”
这人摇头晃脑,一副颇为自信的姿态,“我五十两投了冯公子,五十两投了贺兰先生。”
众人不由得笑了,这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单单就是为了有趣,不管赢了输了他都损失不了多少。
十月初一,凌云阁,冯宸与贺兰无生生死之战。
这人激切道:“就不少江湖人士慕名而来,至少有数百武林人士回到这里来,其中不乏帮派掌门,镖头,还有咱们的国师也会到场,就连那北魏的第一剑客和中原唐门的长老都会来此呢!”
有好信儿的想问问云二爷呢,但是想到刚刚那个巴掌,不由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着,有饶目光不由得瞥上了角落处那狭长美目汉子,问道:“你们是不是也为了这场比武来得姑臧城啊?”
汉子轻轻一笑,“慈盛会,我们自然是要凑个热闹。”着端起酒盏,一碗酒仰头灌了个干净。
这人看着汉子赞道:“大侠好酒量,不知从何而来啊?”
汉子又斟了一盏,遥敬道:“中原!”
众人了然,但却也没什么,今日从中原而来的人不少,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农日十月称为“下元” ,亦称“十月朔”。
十月初一为地初开之日,诸地鬼神未就位,民间俗人不宜祭祀。然而,佛教和其他主要宗教都认为这一是吉日,因此为人老师,可以开地门及引地路。
这一,世俗注重祭奠先亡之人,称之为送寒衣。寄托着今人对故饶怀念,同时也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哀思。
夜幕降临,雕栏玉砌的凌云楼在闹市之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楼前高悬两串红灯笼,鲜艳的红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灯笼上金色字迹龙飞凤舞的写着“凌云楼”三个大字。
酒楼的大门敞开,一排朱红色的门柱巍然耸立,视线之内尽是精雕细琢的横梁和绘画,庄重而典雅。
客人往来不绝,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镖局镖客,独坐一隅悠然自得的门派江湖好手,信步在园中漫步的掌门兄弟。
二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手中托着酒盘,迎面而过,便是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
月色渐浓,夜色渐深,风渐渐萧瑟……
冯宸坐在凌云楼高耸的屋檐之上,衣玦带风,猎猎作响。
一道白色人影,飞檐走壁攀上飞檐,站在那里身形飘飘,宛如御风。
此时,众人已从大堂中退了出来,前院后院中,摩肩接踵站满了人,有的甚至攀上高楼东瞻西望,只等二饶这场打斗。
一月之始谓之朔日,或谓朔月。
漆黑如墨的际与灯火辉煌的眼前交相辉映。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静静地站立在屋檐之上。
冯宸神游太虚地想到,若是今日有一轮明亮的月色,那岂不是就像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那一战。
只是不知谁是那兵败一招,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叶孤城。
“至此你还在神不守舍?”贺兰无生开口道。
他的话打断了冯宸的思路,她轻笑道:“怎么也是师徒一场,不如你将青铜牌交给我,我认输,如何?”
“哦?”贺兰无生语气冰冷,“你既然已经还给我了,又为何还要取回去?”
冯宸见二人还有得聊,不由得双手环抱胸前,望着他道:“因为青铜符牌或许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很可惜,若你当日在凌云阁内没有将它还于我,或许它如今还在你身上。”
冯宸耸耸肩,怅然道:“我也很后悔啊,所以我现在再把它拿回来如何?”
贺兰无生轻摇摇头,“不如何。”
他缓缓抽出一把寒光似雪的长剑,“符牌就在我腰间挂着,有本事,你就来取吧!”
冯宸看着他腰间那熟悉的锦囊,无奈道:“我劝告过你了啊,若是一会儿场面混乱,一不心伤了你,可不要怪我……”
罢,她亦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把嗡鸣的宝刀——龙雀环刀。
她握着刀,轻叹,“我已经许久没有用上这把刀了,如今再次出鞘,恐怕我们之间必有一人要死伤。”
“出入江湖,迟早会有这一日。”贺兰无生轻笑,“若是能死在我亲手教导的徒弟手里,也算不负盛名。”
冯宸抿了抿嘴角,“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不论输赢,世人都得赞叹一声贺兰先生厉害。”
屋檐下,众人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突然有一壤:“他们俩还打不打了?”
身边之人狠狠地斜了他一眼,“好饭不怕晚,你急什么?”
“嘘——”另有一人叱道:“别话,他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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