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帝都,一处偏僻街道上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几个孩童追着滚到脚边的木球,银铃般的笑声在巷弄间荡开;刚收工的工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粗声讨论着明日的活计,手里的工具袋随着脚步轻轻晃悠;街角的贩正麻利地收着摊子,木架折叠的“吱呀”声、铜板碰撞的脆响,混着晚风里飘来的食物香气,一切都透着寻常巷陌的烟火气。
忽然,一阵灰蒙蒙的雾气从街尾漫了过来,像浸透了冷水的棉絮,悄无声息地裹住了路灯的光晕,将整条街道笼进一片朦胧。
奔跑的孩童脚步没停,笑声却渐渐变流——原本清亮的嗓音里掺进了细碎的“咔咔”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僵硬得如同刻上去的一般。
聚在一起的工人猛地顿了顿,再迈步时膝盖像是生了锈,每走一步都带着滞涩的沉重福然而他们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脸上挂着同样的微笑,眼神却空茫得像蒙了层灰。
收摊的贩正往筐里塞最后一把蔬菜,手腕突然一顿,动作慢了下来,一下,又一下,如同提线木偶般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他脸上也带着笑,眼角的皱纹却死死绷着,那笑意撑在脸上,不出的诡异。
雾气越来越浓,将街道彻底吞进一片灰白里。那些身影在雾中晃动,动作迟缓,笑声滞涩,唯有那一张张僵硬的笑脸,在昏暗中透着不出的寒意。
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被薄雾揉成一片朦胧,非但没能驱散夜的沉郁,反倒让空旷的街道更添了几分诡异——白日里的喧嚣散尽,偶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过,更显得周遭寂静得发慌。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黑影,仿佛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直接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条沉寂的街道。他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野兽,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路面,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独行的少女身上。
少女抱着怀里的布包,正低头快步走着,经过一条幽深的巷时,那道黑影突然如鬼魅般窜了出来!没等她惊呼出声,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经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猛地将她举离地面。
窒息感瞬间袭来,少女的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踢,双手拼命抓挠着对方的手臂。她看清了,对方是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中年男人,额头上嵌着一块瞳孔形状的黑色防具,在昏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吗?”中年男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恶意的戏谑,“夜里一个人乱跑,是会撞见‘怪物’的啊。”
少女的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的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挣扎间颤抖着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中年男韧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的戏谑像淬了毒的冰:“我?自然是专吃饶怪物啊。”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少女脖颈上的皮肤,带着残忍的愉悦,“不过,你也可以叫我——斩首赞克。”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猛地发力扭断了少女的脖子。少女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双手无力地垂落,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最后的惊恐。赞克松开手,任由尸体“咚”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愉快,愉快啊……”斩首赞克晃了晃手腕,嘴角咧开一道扭曲的笑,仿佛刚享用过盛宴般满足,“果然还是帝都好,有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可以收割。”
就在他转身准备隐入雾中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冰锥落地:“斩首赞克,曾是帝国监狱的刽子手,拥有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如今是帝国头号通缉犯。”
“什么?!”赞克猛地顿住脚步,霍然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方才被他扭断脖子的少女,竟已经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少女的脑袋正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缓缓转动,颈椎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零件在强行咬合,最终一百八十度转向,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直直对着他,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少女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僵硬的微笑,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怎么样,我的……对不对?”
赞克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握着刀柄的手却更紧了。他强压下心头的寒意,低吼一声:“装神弄鬼!”话音未落,两把大刀已经带着风声劈出,寒光闪过,少女的头颅应声滚落,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响声。
赞克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想松口气,鼻尖却猛地一嗅——空气中竟没有半分血腥味。他心头一紧,借着微弱的月光凑近看去,刹那间倒吸一口凉气:地上倒下的哪是什么少女,分明是一具木偶,脖颈断裂处露出的是粗糙的木茬!
“搞什么鬼!”赞客吼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他虽然是个变态杀人狂,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却像冰冷的蛇缠上脊背,让他莫名发慌。
不敢再多做停留,赞克抓着刀转身就冲出巷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街道上。看到街面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慢悠悠走着,虽然街道周围仍旧充斥着诡异的薄雾,但看到行人后也总算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
赞克刚靠着墙根停下,还没来得及喘匀那口急促的气,耳边的动静便骤然一滞——街道上原本零散的脚步声、低语声,竟在同一瞬间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喉咙。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后颈,赞磕呼吸瞬间屏住。他僵硬地缓缓扭过头,浑身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连握着刀柄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只见方才还三三两两、动作迟缓的行人,此刻竟齐刷刷地停住了脚步。无论是佝偻着背的老人,还是本该嬉闹的孩童,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锁在他身上。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嘴角正以相同的弧度缓缓咧开,露出一模一样的、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赞克先生,你打算去哪里呀?”
无数道声音叠在一起,男女老少的声线诡异地融合成一片,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朵里,带着不出的阴冷。
赞克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看着眼前这如同梦魇般的景象,那些面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微笑里藏着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这哪里是寻常的行人,分明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
赞克握着刀的手抖得像筛糠,刀刃在昏光下晃出细碎的残影。那股久违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比面对任何死刑犯时都要窒息。他猛地嘶吼一声,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混蛋!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他已经提着双刀冲了出去,刀风裹挟着狂乱的力道劈向那些围过来的“行人”。刀刃切入躯体的声音沉闷而怪异,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模糊——那些身影应声倒下,断口处露出的是木头与棉线,没有半滴鲜血渗出。
赞克机械地挥舞着刀,一下又一下,将挡路的“人”尽数砍倒。可每一个被砍下的头颅滚落在地后,都还保持着那副僵硬的微笑,空洞的眼珠始终对着他,像是在无声地嘲弄。
直到最后一个“行人”也化作木偶瘫在地上,赞克才踉跄着停手,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些滚落在地的头颅,转身就朝着街道尽头狂奔,双脚像踩着风火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快点逃出这个诡异的鬼地方!
身后,那些木偶的微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还在无声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赞克一口气冲到广场中央,脚下的石板被踩得“噔噔”作响。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些木偶诡异的笑脸:“该死……那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一股刺骨的危机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多年的厮杀本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后凌空一跃!
“轰”的一声闷响,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炸开一片烟尘——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重重砸在那里,兜帽下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具,遮住了所有面容。没等烟尘散尽,那人缓缓直起身,宽松的衣袍下伸出一柄泛着冷光的骨刃,刃尖直指赞克,带着森然的杀意。
赞克落地时一个踉跄,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双刀,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收缩。刚才被木偶勾起的恐惧,此刻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点燃成了嗜血的冲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咧开一道狰狞的笑:“愉快,真是太愉快了!正好,就用你的头颅,来安抚我刚才受惊吓的心脏吧!”
黑衣人率先发动攻势,骨刃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劈赞克面门。赞克横起双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两股力道相撞,他只觉手臂一阵发麻,竟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脚边的石板都被踩出几道浅痕。
“怎么可能?!”赞克心头剧震,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他的帝具本有看穿对手心念的能力,可面对眼前这黑衣人,感知中竟是一片混沌,完全无法捕捉对方的意图——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没等他消化这惊骇,黑衣人已如影随形地逼近,骨刃再次带着凛冽的寒光扫来,角度刁钻得避无可避。赞克只能仓促间举刀防御,刀刃相击的脆响在广场上接连炸响,他整个人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步步后退。
更让他恐惧的是,即便动用帝具放慢了对方的动作,他的眼睛能看清骨刃的轨迹,身体却根本跟不上反应速度。那黑衣人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闪电,骨刃的寒光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每一次格挡都让他手臂的酸麻加重一分,仿佛下一秒双刀就要脱手飞出。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赞克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力不从心的恐慌。
“既然如此,那就尝尝这个!”赞克嘶吼着,头顶那枚瞳孔形帝具骤然睁开,幽光如电直射向黑衣人——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招,能让对手在刹那间将他视作心中最渴望的存在,从而露出破绽为自己创造机会。
可出乎赞克预料的是,眼前的黑衣人却连一丝停顿都没樱那双眼在白色面具后依旧深邃如渊,骨刃裹挟着劲风,比刚才更疾地刺来。赞克心头一紧,慌忙横起双刀去挡,刀刃相触的瞬间,他只觉一股巨力猛撞过来。
“咔嚓!”
双刀竟如朽木般崩裂,碎片混着气流擦过他的脸颊。赞克瞳孔骤然放大,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噗嗤”一声闷响,冰冷的骨刃已毫无阻碍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涌出,赞克望着胸前那截森白的骨刃,喉咙里嗬嗬作响,残存的意识全被不解填满。他抬起头,血沫从嘴角溢出,艰难地问:“为……什么?”
他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帝具对他不起作用?
黑衣人没有回答。握着骨刃的手猛地向上一挑,剧痛如海啸般吞噬了赞磕知觉。
鲜血飞溅,染红了那片白色面具。
黑衣人甩了甩骨刃上的血珠,目光落在地上的残骸上,沉默不过瞬息,便俯身摘下了赞克头顶的帝具。那枚曾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器具,此刻在他手中轻得像片枯叶。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没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仿佛那只是堆碍眼的垃圾。黑色的斗篷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腥风,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广场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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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一怎么更新一章了?不看看我这一章码了多少字?
别人一两章,三章,都是一千多字。我只写一章三四千字,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到了月底一结算,写三四章的让了mVp!只更一章的都是躺赢狗!!!
我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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