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秋是美的,它不仅带给人们丰收的希望与喜悦,还包含着人们对肚子能够温饱的向往与虔诚。这一个秋里,马力在放秋假后,由父亲授意安排,跟着生产队的社员们参加轰轰烈烈的“三秋”生产,一下来可以挣五个工分;哥哥也老实下来与马力一样,在生产队里与社员们同工同酬;梅花在家里绣着花边镶套,每日里也挣十个工分。这样下来,他们家在秋里的生产队劳动,加起来一能挣三十多个工分。一个月里可以挣足一个整劳力一年的工分,这在大队和生产队里也是罕见的。岂不知,马力那点力气几下来就精疲力竭了。大爷、大婶们见状很疼爱他,尤其是生产队长三哥,看着这矮的、干巴巴的身材,加上马力特有的人缘、但绝不是溜须拍马屁,自然就怜悯和同情了。几后,在派活上开始倾斜并偏重于简单的、体力的那种,这让父亲对三哥这是个生产队长甚是感激。
三哥这个生产队长貌不出众,矮矮的、黑黑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那个不争气的嘴还结结巴巴。家里条件也很一般,弟兄们5个、三间正房二间厢房、一个老爹有点墨水。就这条件家丁还兴旺着,兄弟五个个个不缺媳妇。他的媳妇在他家里乃至全村和四乡八疃不拔尖也数得着:高个儿、苗条、白净的脸、从她的口里出的话带着甜味,男人们与她对上眼有触电的感觉。一个门里居然能住上五对夫妻,三哥在家当榜样,他的媳妇别看这么出众,但把家庭理落井井有条、和和美美、和和睦睦。马力每见了三哥的媳妇还时不时被逗着。这样一来二去,他就对这个三嫂有了好涪好印象,幼的心间自然也对她产生莫名状的好奇。上工前和下工后是三两头地去他们家转一转。偶尔的,她还会悄悄地给他点好吃的,这让他受宠若惊而之后飘飘然。他在三嫂身边,她会在身边无饶时候问他们家、问他父亲的事情,但似乎都在那么一个不经意间。他自然也没有多想,不就是那么多的家长里短、不就是那么问下,他会一一作答。不经意间,他也知道了她个中秘密:原来,尽管三嫂如花似玉,可很多年没有生出孩子,大爷家急的、三哥焦心着、村里人也嘀嘀咕咕。而原因还不是三哥胯下“东西”不中用,三嫂用的时候起不来。这么多年,村里的男人眼看着、眼馋着,时不时也会挑逗着。有一次生产队开始刨花生,男人挥着镢头在前面刨,三嫂们在后面收拾花生棵,累了还撅起个屁股继续干。那光棍三辉猝不及防地朝三嫂的屁股一巴掌,:“你这地儿这么大、这么肥,怎么不结果啊?要不,我给你种吧?”
然而,就是诸如此类的、经常公然挑逗、挑衅,三嫂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生气上那个钩。马力在这个秋日下午,收获花生的地里看了活生生的这一幕,难忘庄稼地里的快乐事儿:
这时候,三嫂那么直直地对望着光棍三辉,三辉则毫不示弱地迎着三嫂火辣辣的眼光。突然,她爆发式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三辉摁倒对旁边起哄的大婶大嫂们:“快来啊,活剥了他的皮。”
三嫂的皮是三辉的衣服。于是,几个婆娘们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将他衣服剥光了。他喊着、嘶叫着、反抗着都无济于事,大伙儿就那么情绪高昂地起着哄。马力在一边看着她们动作着、在一旁听着她们数落着:“我们再让你色、再让你调戏我们……”
三辉嗷嗷叫着、嚷求着,整个黑不溜秋的、光光的身子,在太阳的折射下闪着黝黑的光,胯下那“东西”被婶嫂们揉着揉着......
三嫂见状不免幽怨地:“唉,要是我们家那个死鬼像他这样,我怎么也会有个一男半女啊。”
立时,婶嫂们惊异地看着三嫂、随后停下了这一幕快乐的恶作剧。三辉嚷嚷着急忙坐起找着被婶嫂们撕下和撕破的补丁衣服穿起来。
三哥闻讯从另一块地那边赶过来,看着三嫂和婶嫂们气不打一处来地:“你们都吃饱撑得了啊?对,是吃着地里花生有劲是不?”
三嫂这会儿不知哪来的勇气,:“你还不经我们乐和乐和?你那‘东西’我们还不愿玩呢。”
“你……”三哥被戳到了痛处,狠狠地:“都散了,干活吧。”着,就悻悻地走去。
三辉则自嘲地:“你们这会儿看也看了、玩也玩了、舒服了吧?快乐了吧?”
三嫂瞪了三辉一眼,:“是啊,要不再来一次?”
三辉忽地起来朝一边走着嘟噜道:“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三嫂和婶嫂们不禁被逗笑了,马力从没见这么平和而又漂亮文雅的三嫂这么泼辣过、粗俗过。当晚上回家后,马力跟父亲讲了发生在下午刨花生地里这事儿,父亲自言自语地:“你三嫂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我在一旁亲自看见的。”
后来,马力渐渐明白大人们情感上、生理上、欲望上的一些事。他还知道了三嫂面对三哥那一片贫瘠而又无水的“土地”,很想寻找一块肥沃而又滋润的另一块“土地”收获丰收“粮食”,给她那久旱无雨的“土地”撒播一点“粮食”。他想,凭他的感觉她肯定对父亲那块土地有意,但父亲很爱惜自家的土地孤傲自居着。之后,他也从没有听到父亲有关这方面的趣闻。母亲走后,村里人、四乡八疃的人都曾经踏破门槛游父亲,再给他们找个后娘。可父亲就是那么的个性一一回绝美意而那么的洁身自好、孤傲自赏。
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苦劳动,让少年的马力尝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滋味。真正懂得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就在秋收这个大忙季节的夜里,三哥这个生产队长再怎么派给他轻松活儿,也累得躺在炕上翻身都难受。晚饭后,梅花给马力打了洗脚水,看着他在院子里泡着那泥脚不禁喟然长叹了一声。他则安慰她:“我在生产队里干活是很累,但也有诸多乐趣难以忘掉。”
“洗洗脚,赶快睡吧。”梅花姐又拿起花边镶套在油灯下开始绣起来。
父亲在炕边的抽屉桌前看着账本。马力洗完脚就上了炕头拉过被单蒙头就睡。还没有等他睡踏实,就听到邻居老嫂子与父亲话声:
“你还不老,才到中年,再娶一个贤惠的有什么不好?”
“侄媳妇,我伤不起,这事儿他们来多少次了。”
“那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啊?”
“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不想再没事找事、找不自在。”
“你看看,这怎么就没事找事、找不自在了呢?我可是看你日下苦啊。”
“还是等孩子大了,你的好意我领了。”父亲。
过了一会儿,邻居老嫂子又:“咱今的话先留个活口,你考虑上几再回我也不迟,我走了。”
老嫂子走去,父亲把她送到门口返回来,梅花问他:“爹,不是我你,你脑子怎么那么不开化啊?首先我不会反对,弟弟也不会,你还犹豫什么?”
梅花的话很中听,也对马力得意,但他觉得还是喜望蒲公英的娘能有一来这个家。那样的话,蒲公英可以的跟自己在一起上学、一起玩家家、一个炕上睡……马力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慥得慌。
“你以后不准对我这事,我也不想听,知道了吗?”父亲对梅花。
梅花无语地没有接父亲的下话。不知何时,蛐蛐在院子里哪一个角落开始叫起来。墙上或是屋顶上的猫儿也“喵喵”地叫着。马力躺在炕上整个的躯体在烙饼似地翻腾一会儿,思绪也随着夜幕悄无声息地进入秋日里的梦乡。半夜里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惊动地。他却浑然不知,仍然呼呼大睡!雨后的,尤其是秋的早晨,空湛蓝湛蓝的,几朵浮云在空中变化而飘动着。他站在河岸边上抬头看着、低头望着涌动的河水,突然想起父亲过的“行云流水”这个词。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一群鸟儿从头顶朝远方山的方向飞去,他的思绪也随之被带到了大山深处。突然,他想着山里松树下肯定长出了松蘑,只有逢年过节或有亲朋好友来才会上这道菜。想到这里,他飞也似地跑回家对梅花要上山采蘑。梅花没有反对、但反问他:“你哥哥几个人已经去了,那谁跟你一起去,山上还有毒蛇,万一……”
马力犹豫不吱声了,心在埋怨哥哥早起不喊上他一起去。梅花见此便又:“你去屋后院子里摘几根黄瓜,我拌个黄瓜虾皮吧。”
马力听后高胸应允爬过后窗户进菜园子。让他惊讶黄瓜架上的黄瓜一夜间在雨中长到手把粗,便用手触摸着那带刺的、有点扎饶嫩嫩的黄瓜,待他将黄瓜摘下在衣服上一擦大口咬一口在嘴里,不禁感觉到这雨后的黄瓜鲜嫩无比、味道好极了。
屋里正间做饭的梅花隔后窗户对马力:“你吃黄瓜我在屋里闻到了。”
马力趴在后窗户上递给梅花一根黄瓜,:“你也尝尝吧,味道真的很鲜啊。”
梅花接过马力递去的黄瓜端详着,:“昨还那么一点点,这一夜的雨后长粗了。这黄瓜像你,你也会很快长大的。”
“长大了有什么好啊?你看看爹、看看村里的那些大人们,整吃不饱、穿不暖的,还整地吵闹啊、拌嘴啊,多没意思。”
梅花的手指头点了马力一下脑门,:“你年纪的心事还不少啊。”
马力一抬头见院子走进了哥哥,便手指着对梅花:“哎呀,那个人从山上回来了,你看满满的一大篮子鲜蘑菇。”
梅花转过头见是哥哥急忙走上前,将马力刚才摘得一根黄瓜递给哥哥:“给,累了吧?”
哥哥放下篮子接过梅花递上去的黄瓜了一句“累也开心。”着,几乎像马力一样猛咬了一口黄瓜在嘴里嚼着,“嗯,好鲜啊。”
梅花提起篮子将蘑菇倒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开始摘着带土的蘑菇蒂巴和捡着里面的草儿。
“饭做好了吗?”哥哥问道。
梅花头也不抬、手里忙着,:“好了,爹一回来就吃饭。”
“我一大早爬那么远的山,采摘这么多蘑菇,真饿了啊。”
马力似乎不服地:“你就今这么勤快,嚷嚷什么啊?那新疆的事还没完……”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
梅花抬起头看了看他俩,笑着:“你们啥时候在一起不掐了,我和爹就省心啦。”
“今可不能怪我,也不是我挑的头。”
“你是哥哥不能让着点啊?”顿了顿,梅花转对马力:“你也是,看一个让多看他长处,这以后你们记清楚了,对别人也要这样,想着了吗?”
“记住了。”马力和哥哥几乎异口同声地对梅花。
梅花起身摸着他俩的头,微笑道:“这才是我的亲弟弟。”又转对马力:“快去自留地里喊爹回家吃饭吧。”
马力应允后,一口气跑到自留地那,父亲正在给西红柿打杈,见他跑来还没有等他什么,就:“你哥哥从山上回来了吗?”
马力:“他终于给家里做零好事,捡了一篓子鲜蘑菇呢。”完也学着父亲开始给西红柿打叉叉。完了,又将那垄茄子叶的叉也掰掉,才开始与父亲往家回。父亲走到河边赤脚洗了起来,他随之也下到河里洗起来。父亲不时地与搭言的村里人打着招呼、着家长里短。
一会儿到了家里,梅花已经把饭菜摆在饭桌上,他们就这么围在一起吃着早餐,新的一就又这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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