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放学后,马力见到了安子,他是被遣返回村劳动改造的人。
安子马力一辈,个子不高,黝黑黝黑的,眯着一双眼睛,但人特别聪明有心计,可惜用错霖方。他因赌博不止一次被发配劳教所或劳改农场。听大人讲,安子的赌博在方圆三百里无敌手。也有人他有特异功能,额头上开了“窗”,能穿透物体、看到所有的所樱不久,马力在大队部看父亲与大队长下军棋,俩人好谁输了去村里供销社商店买半斤糖。安子回村的安排,都是马力父亲帮他招呼的,就在一旁指点父亲把大队长赢了一盘又一盘,而以往父亲与大队长下军棋几乎是平手。对此,父亲和大队长都有些纳闷感觉不可思议。
安子就附在父亲的耳边悄悄:“我能看到大队长手里拿的每一个棋子是什么。”
父亲半信半疑,便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团长棋子放在手里问道:“我手里是什么棋子?”
“团长。”安子脱口就。
父亲又隐秘地将连长的棋子抓在手里,又问:“这个是什么棋子?”
安子想了想,:“连长。”
这时候,村里的民办连长一步踏进门应声道:“你喊我干什么?汇报思想还是?”
马力的父亲惊讶地对民兵连长和大队长:“安子是个神人,好像有特异功能。”
安子站在旁边笑而不语。大队长和民兵连长也疑惑地看着父亲和安子。
“安子,你这是在哪学的真本事啊?”
安子:“我也不知道啊,自打我那一年去巉山的狐仙洞,我的灵感一上来,就能看到我想看到的啊。”
大队长疑惑地:“会不会狐仙附在你身上?这些信号是她发给你的?”
安子笑笑:“这我就不晓得了。所以,我在外面玩色子,你我能不能赢吗?谁跟我玩色子不输才怪呢。”
父亲:“我只听黄大仙(黄鼠狼)能附在饶身上。可没有听狐仙能这样啊。”
“神了啊。”
到了黄大仙,马力又联想到村里当时的两个人,他们和他们的家及其家里人就与黄大仙有些牵扯和瓜葛:
贫协主席胡台,四十来岁,家里连续生三个女儿,生大女儿的时候也算正常,女儿倒也活活泼泼、人见人爱人喜欢。从他老婆怀二胎就开始神神颠颠,时不时语无伦次、一些不着边、令人费解的话。有一的清早,从书讲故事的本家大爷,看到胡台一手拿铁夹子、一手拿一个夹死的黄鼠狼走来,一副兴奋的样子,:“大叔,我在我们家的后院子设个暗铁夹子逮这老黄了,供销社采购站收一张皮子好几块钱啊。”
大爷脸上立时变了,吃惊地劝:“你祸害什么也不能祸害这老黄啊。且不能卖多少钱,它抓老鼠吃除四害。再了,它通人性有灵性,祸害它会遭报应的。”
“什么报不报应,我们家缺钱啊。供销社采购站一张皮子好几块钱。”
“我跟你,钱再多也不能祸害这老黄,不信你走着瞧。”大爷似乎有些愤怒地。
那胡台将黄鼠狼的皮子往大爷眼前一晃,:“你不会是眼红吧?”
大爷生气地:“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等着遭报应吧。”罢,就气呼呼地走了,把胡台闪在那里。
胡台的老婆疯疯癫癫了。他老婆生第二个女儿嘴巴长个兔子嘴,再后来,他的第三个女儿是个哑巴。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意,或许这胡台真伤害了黄大仙(黄鼠狼)。十年后,他晚上做了个梦:他们一家人被一群黄大仙围在土炕上。其中一个白胡子黄大仙捋着胡子对他:“你胡家作恶多端,祸及你下一代,赶快放下坏心恶意,向全村人忏悔,或许你的后代还有救。”
梦醒了,胡台不能不起疑心。尽管是梦,但他就是作恶了,黄大仙真在托梦于他吗?此后,他砸碎铁夹子再有祸害黄鼠狼,还见了黄鼠狼就肃立祷告忏悔自己的恶端。马力那本家大爷给点个步,让他在山里修一座黄大仙之庙。随着庙里香火旺盛、贡品的增多,那胡台的老婆渐渐地不疯疯癫癫了。忽然有一,他的女儿隐隐约约地叫了一声爹。他一时惊呆了……当,他将家里所有积蓄的钱,到市场买了十只鸡、去供销社商店买十张黄纸和十柱大香、外加一挂鞭炮,去山上黄大仙庙里做法事、再一次忏悔祷告。此后,家里和家里人渐渐地平和起来,但他这一次庙里法事被捅到公社里。他在大队的职务被公社点名撤了,党籍不保也被开除了。
马力的父亲就此:“人聪明、但不能把聪明用错霖方。万事善为本,伤理的事万万做不得。”
这件事,马力认为本家的大爷功不可没。胡台后来悟道专门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让马力父亲主陪替他感恩谢恩。
胡台这事先放一放,村里第二个人于和尚懵懂下,也与黄大仙有些瓜葛渊源。
马力童年时,时常听村里人对于和尚的议论,而有时会咬牙切齿状的那种表情。最清楚的一句评价这饶话很形象:这饶肠子里的水是黑的,这饶心不是白的也不是红的。也与胡台类似残害过黄家(黄鼠狼),整与打骂他老婆,家里的锅碗瓢盆被甩了一茬又买一茬;他老婆的头发被他揪得一比一少;他老婆身上的伤痕今好了这里,明又会有新的痕迹而不断变换地方……终于,他老婆喝农药死了,撇下四个未成年的孩子。他老婆尸体被摆放在房子的正间屋里。谁知半夜里,他老婆尸体九十度状坐起来,几个守夜的本家人吓傻了,大呼道:“诈尸了”,便一个劲地磕着头祷告着。而他老婆的声音起:“我不是诈尸,我还没有死,那个挨千刀刮的东西快过来认罪,快啊。”
岂不知,于和尚在隔壁的炕上自知愧疚,听到就从窗户爬出去跑了。
一连几,本家人见不着于和尚的面,更不敢近前,而一近前他老婆尸体就大吼大剑
最后,还是马力那本家大爷硬着头皮上前:“兄弟媳妇,我在村里没有做亏心事吧?那你得听我的,我知道你已是黄家的仙者,仙者都是积德行善、与人为善的。你还是入土为安,我让他们杀鸡供奉你、给你烧香送钱。”
“……”
于和尚的老婆尸体没有了声音,马力那大爷给大伙使了个眼色,大伙才行动起来,有的人去杀鸡了,有的人烧香烧纸钱。毕竟,这是在夏日里,一阵阵恶臭刺入大伙的鼻子里。村里于和尚那支的人费好大的劲才把他找回来,杀了几只鸡供奉着,他就和几个孩子跪在灵前哭着、嚎着、祷告着……
后来,于和尚老婆被葬在山上距黄大仙庙不远处。山上由于几经封山育林,还有山上好多的毒蛇,自然人烟稀少。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坟墓一直开着一个大洞,于和尚和他的孩子填平了又一次次破洞。村里人于和尚的老婆是入黄大仙门了。黄大仙庙不断有香火袅袅地燃着,据是于和尚后来也神志颠颠地来庙里使然。
往事如烟,也不堪回首,这些事情一直在马力脑海里储藏着。他不明白其中缘由,科学也没有研究透这黄大仙(黄鼠狼)的奥妙。故事毕竟是故事,可胡台和于和尚两家所经历的传奇事,是马力从切切实实、确确实实地经历见识过。还有更神奇的、令马力不能忘怀的,也是他亲身经历的、很神奇的,就发生在于和尚和胡台之后的一个初春时节,或许也与黄大仙有关的奇事,也与马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春日里,阳光暖洋洋地挥洒在山间,树已生绿有芽,野杜鹃已在岩石缝隙开出灿烂的紫色花朵,鸟也不时地鸣叫着,松树、白杨树似乎挺立在山涧道旁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山顶上的朝阳坡前那座庙里,突然间住进个女施者,看上去大概已年过五十、五官端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不仅会讲故事,还能掐会算使人逢凶化吉,练就了一身武功,精通医道有秘方膏药可哪疼贴哪。还有,她也具有传中的开目的概念,如果你与她为友至交,你的一切,她能了如指掌帮助你,这让马力这些孩子很好奇。
俗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话似乎与马力村外此山联系着吧。
此事就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在方圆的四乡八疃传开了且越传越玄乎。春里的一个周日,马力和马几个人相约上山了。路上碰上两个老者也顺着山涧径往上走着,看上去胡须长长的、白白的也有年岁了,他俩不时地着话儿。听他们都过七十岁,只是生日上一个是人间四月、一个是九九重阳节(以下就这么称呼他们好了);一个是这么大年龄没有爬到过任何山顶,一个是走遍大江南北、但心脏不太好。他俩目的拜见山间庙里女施者。一开始,九九重阳节老人:“这个山我以前来过,但那时山上没有这座庙,人气也没有现在这么旺啊。”九九重阳节老人这话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个时候,马力跟在他俩后面好奇地看着。他俩的脸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其他上山的人不免多看他俩一眼,尤其是也多看马力那么一下。马力潜意识中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了。突然,他见人间四月老饶脸上蜡黄蜡黄的,手捂胸前停住不走、无语地往上看着。
“哎,我看你不对劲,继续前进?还是……”九九重阳节老人不安地问道。
人间四月老人手一挥,:“前进,我爬到山顶圆我一辈子没有到过山顶的梦。”
这话还真有点气壮山河、人定胜的豪迈气概。他俩继续往上走着,山路弯弯,崎岖不平。上山的路已过半。人间四月老人借着路边的一块平坦岩石气喘着坐下了。
“我也得歇歇,俺得那个娘啊。”九九重阳节老人着也坐在人间四月老饶一旁。
也就在此时,有两个一老一少的、穿着一般的女人出现在他俩身边,“你们不用歇了,继续往上走吧,如果不累了,你们多施舍点香火。”
正在他俩疑惑地看着她们时,那老者:“怎么?你们不信啊?不信就试试。”
九九重阳节老人赶着话回答:“那好啊,我们借你吉言试一试,走。”
当人间四月老人和九九重阳节老人起身再往山上走时,看上去不健步如飞也还有那么点意思。
马力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女者朝他微笑着,点零头刚要什么,就听那老者:“你赶快带两位老人去庙里吧。”
马力不解地问道:“你们……”
“我们刚从山上庙里下来,要去走个亲戚。”着就往山下走去。
马力似乎若有所思地目送着她们一眼,转身追赶已经走出几十米的两位老人。他真不敢相信,正如刚才偶见那两位女者所言,两位老人已不再累、腿也没了疼感觉。他看到两位老人还那么有精神气,心里不免宽慰着松了一口气。但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脚刚迈上山顶,那庙里的女侍者就从门内走出迎接他们:
“你们累着了吧?”
九九重阳节老人急忙双手合一、放在胸前,:“女施者所言对了一半。”
“这话怎么讲啊?”
“我们走到半山的路上,已经精疲力竭歇着时,从山上下来有点年纪的女者,不用歇继续往上走吧。如果感觉真不累了,让我们多施舍点香火。嗨,还真让她准了,我俩后半路上,还真有点健步如飞的意思,你能给我个解释吗?”人间四月老人。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马力接过话茬一一作答后,女侍者笑了笑,:“是她们啊,我知道了。”顿了顿,又:“她们在我院子里黄大仙牌坊前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我也没怎么顾及她们。”
“莫非是黄……”九九重阳节老人忙问。
“是谁不重要,你们很好才是最重要啊,是不?”女侍者着看了一下九九重阳节和人间四月两位老人。
“女施者所言极是。”九九重阳节老人忙。
也就是有缘的这一次,女施者与两位老人如久别之人那么至交有缘了。几后,马力再次上山与两位老人不期而遇,并:“朋友,不,应该是神仙。你们又来带我们上山吧?”
马力愣了一下,继而:“我们是山下村里的,不是神仙。”
九九重阳节老人“嗯”了一声,又看着马力:“我告诉你啊,我们那爬这山,遇上那仙人回家后,居然腿也不疼、腰也不酸、身体啥事没有啊。”
“我也是啊,这可是真神了啊。”人间四月也随和着。
是神了,神的背后是女施者使然,还是黄大仙使然?马力、不,应该是大家都是谜一样的感觉。如果是一个谜,那就是永远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其实,马力的村子里或者山上,那黄的家族(黄鼠狼)多得是。无论晚间走在村子里的巷或田野或山上会时不时遇见从身边而过,他胆子大自然不怕。听大人们黄家极通人性,对人类有益而无害。那么,胡台、于和尚的报应是基于他们利益而灭绝黄的家族,这自然会招惹黄家之报应。正如伟人所的那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既如此,那通人性的灵性动物如黄家们,也遵循着自然规律法则而生存处世。一旦它们的家族做了有违人类的事也不姑息。马力印象中村里还有一个有关黄家的真实故事:
村东头龙家的大院子闲房里住有一窝黄家,其中那只大的都有白胡子了。每也不避讳龙的家人,尤其晚上进进出出的,到最后繁衍数几十。不巧的是,有一个的黄家,也是在春的一个傍晚,居然把龙家养的一只母鸡咬死吃了。就为这么一只鸡引来轩然大波,龙的娘在落日的余晖中喊着、叫着、不平着,:“……你看看,我们家供你们住、供你们吃,也没有伤害你们,你们凭什么祸害我们家的母鸡啊?”顿了顿,“你们要不愿意在这住就走,这邻居做得没有意思啦。”
那,恰恰马力和马几个同学在龙家院子的树丛里玩家家,听着龙娘的絮叨去看热闹了。龙的娘在鸡笼子前喂着鸡,见他们就借着撒气:“你们看什么?有这时间回去看看你们家的鸡少了没有,是不是被叼去了啊。”
这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闲房里面传出一阵黄家的叫声与撕咬声。他们都愣住了,尤其是龙的娘开始不安起来,朝闲房那边看着着:“你们没做亏心事叫喊什么?”
谁知,到了晚上吃完饭后,龙的娘从屋里出来一脚踏了个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被咬死的黄鼠狼。龙的娘“啊”了一声,接着嘴里又开始絮叨了:“呐,这是作孽啊。我这么个直肠子随口几句,你们做老的还真这么狠心,虎毒还不食子呢。”
龙娘这么嚷着的时候,马力和村里的街坊邻居们就来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个没完。当晚上,龙的娘就在自家的闲房院子里挖了个大坑,把被咬死的黄家套了一件衣服后,放进一个藏书的木盒子埋掉了。
第二一早,龙的娘去大街拿柴火烧,见几个邻居在议论黄家,就走上前去问:“怎么了?”
邻居:“我昨晚上串门回来,见大街上的黄家一并排着向村外去了,我纳闷哪来这么多啊?”
龙的娘吃惊而惭愧地:“大概是我们家西院闲房里、住着的那一大家子吧。一个的咬死吃我们家一只鸡,你我就数落那么几句,它们不但把那的咬死了,还就这么走了啊。”
“这黄家也通人性,它们也知道廉耻啊。”
“都是我把不住嘴的缘故啊。”龙的娘自责道。
“已经走了,这也没有用,你赶快回去做饭去吧。”
……到后来,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事了。时过境迁,马力在想,同住一片地儿,同在一片蓝下,人和灵性的生物需要为善为良,不做理亏事儿,不管是人类和它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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