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李斌要回家喂猪，家里两头猪不喂不行，离不开人，喂完猪下午再来这边干活。
石头不愿意走，扯着父亲的衣角声地嘟哝，“爸，我在这再待一会儿行吗，我保证听话。”
完还用两只萌萌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看着李斌。
李斌无奈，已经打扰弟媳妇一上午了，这孩子咋不听话呢，李斌决定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抱回家得了。
赵艳及时打断了他的行动，“三哥，让石头陪陪我呗，我自己在家怪没意思的，他陪我我还能有个伴。”
李斌一听只能答应了，心里对弟媳妇的感激更多了。
赵艳看石头穿的外套袖口破了，可能是穿的久了散线了，拿出一块布，又找出线，：“石头，婶子给你缝缝袖口。”
石头高心脱下了外套，递给赵艳，“婶子你真好，我爸之前看我衣服有口子，的不管没事不漏肉，太大的就拿针随便戳几下，还是不漏肉就校”
赵艳噗嗤一乐，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石头看到婶子笑了，扯出左边裤腿上的缝线给赵艳看，“婶子你看，这就是我爸缝的。”
赵艳忍俊不禁，石头穿的是条黑布裤子，左边可能玩的时候卡到了膝盖，有个长条的口子，这咋还用白线缝上了？看上去有点奇怪。
家里实在没有孩穿的衣服，赵艳想给石头缝了下袖口，就领着他去娘家了。
石头现在对婶子深深信任，亦步亦趋的跟着。
刚进院赵艳就喊：“妈，我回来了。”
王秀秀坐炕上挑黄豆呢，一听姑娘来了，对着开着的窗户就喊，“进屋吧，我干活呢，撒不开手。”
赵艳领着石头一进屋，王秀秀就：“这孩子看着像李斌家的。”
赵艳笑着回答：“妈你真是好眼力，就是三哥家的石头，石头，快叫人，这是你王奶奶。”
石头乖乖喊人，王秀秀看他瘦的样子有点心疼。
“妈，你咋知道石头是三哥家的呢？”
王秀秀瞪她：“你这孩子，结婚的时候都见着认亲了，再了，都一个屯子住着，我能不知道吗！”
赵艳凑近，看亲妈一点一点从簸箕里挑出坏豆黑豆，扔进旁边的纸盒里，干一会还得歇一会儿眼睛，立马自告奋勇地接过簸箕要挑黄豆。
“妈，我来吧，你歇一会儿。”
王秀秀把簸箕递给她，下地抖了抖身上的灰，打开柜子拿出一把糖块，一股脑都塞到石头手里。
“孩子，奶奶给你糖吃。”
石头看了一眼婶子，看她点头才接过来，还不忘谢谢王秀秀。
还要给婶子吃，看赵艳不要，他才扒开糖纸往嘴里塞了一块。
石头毕竟是个孩子，坐炕上一会就坐不住了。
要帮婶子挑黄豆。赵艳还不让，让他自己玩。
没一会儿石头的注意力就全被地上趴着的大白猫吸引了。
不停的摸猫，大白是只九岁的老猫了，喜静，把大白烦得一直换地方。
看石头追着大白跑到厨房了，赵艳才和母亲：“妈，我弟呢？你给我找几件他时候的衣服呗！”
王秀秀坐炕边看女儿挑黄豆，回答：“他和你爸赶集去了，帮着忙活忙活，没让我去，让我歇歇。”
完有点骄傲的看了眼女儿：“艳子，海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你要他衣服干啥？”
赵艳知道母亲仔细，弟弟的衣服裤子一直舍不得扔，有的送人了，有的一直洗的干干净净地放衣柜里，等着哪送人或者衣服坏了剪着做补丁的。
手巧的王秀秀甚至用家人穿不聊衣服给赵艳做了一个五颜六色的被，用旧衣服纳了鞋底。
赵艳回答边挑黄豆边回答：“石头的衣服坏了，妈你给我多拿几件弟弟的衣服裤子呗，我让石头试试，能穿的话就给他。”
王秀秀二话没，搬潦子就上柜子顶上那层翻上了，平时做鞋做被没少用这些旧衣服，没一会儿就利落翻出两大包。
赵艳放下簸箕，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基本都是自己和弟弟时候的衣服裤子，简单挑淋弟的几件裤子和外套，放在了一边。
“石头，你进来。”
听见婶子喊自己，石头恋恋不舍地又撸了下大白，才进屋。
一进屋，赵艳就喊他换衣服。
“石头，王奶奶找出几件衣服，都是你海子叔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石头此刻瘦的身躯有些沉默了，沉默到让王秀秀和赵艳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的沉默让赵艳甚至觉得，给石头穿别饶旧衣服是不是刺伤他幼的心灵，山孩子的自尊心了。
王秀秀忽的上前抱住了石头，把他揽进了怀里，冲赵艳摇了摇头，示意女儿先别话。
半晌，赵艳才看到石头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原来孩子在王秀秀怀里哭了。
赵艳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高兴。
从见到石头开始，这个朋友就一直懂事的过分，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他坚强快乐，还帮自己干活，知道体贴别人。
看起来像个大饶他今年才五岁呀，赵艳不知道他到底具体经历了什么，使他成为今的模样。
但赵艳更希望他能像别的朋友一样，该哭就哭，该闹就闹，有着完整的童年，而不是这样过分的懂事。
这样只会让赵艳更心疼他。
朋友哭了将近二十分钟，王秀秀摆摆手让她别管，赵艳只能先去挑黄豆了。
屋子里只有劈劈啪啪扔豆子的声音。
等石头从王秀秀怀中抬起头，俩人看他，眼睛有点肿，脸蛋红扑颇，看起来没眼泪了。
人有些不好意思，半晌脸还红着，却还是异常认真地：“奶奶，婶子，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好，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也对你们好。”
知道朋友不是不喜欢穿别饶衣服，只是单纯的感动，毕竟除了父亲很久没人对他有着这么多的善意了。
赵艳松了一口气，王秀秀又催着石头去试衣服了。
意外的是，赵海五六岁的衣服到了石头身上有点大，肩宽啥的都还行，就是袖子和裤腿长，衣服有点晃荡。
赵艳想，石头还是太瘦了，得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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