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擎苍自然不想走。
人情终归是认清，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留在凌身边，多刷一刷好感，抱紧这条大腿。
运气好的话，不定还能搭上祁真焕这条线。
可之前那连番出现的强大气息，让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再留在这里，他怕会没命。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凌一声？”郑立贤突然问出一个极蠢的问题。
郑擎苍看白痴一样冷眼看着他。
郑立贤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凌哪里用得着他们提醒？
如果这点直觉都没有，还会被祁真焕看上？
郑立贤揉了揉脸，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他自诩聪明，可今做的蠢事却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郑擎苍没再教育，只是重新拎起他。
爷孙俩火速朝着那千里妖兽领地而去。
他们得尽快离开囚笼。
“凌兄，此前断断续续出现数次的威压，你可还记得？你去过深渊堑下面，可有见到什么异常？”
与那爷孙俩不同，方青的目标并非顽土。
他一路追寻着那强大气息而来，就是想弄清楚那位存在现在的状况。
既然凌是从深渊堑下面上来的，不定知道些什么？
闻言凌就有些尴尬。
威压第一次出现，与他无关，那是阎承雨干的。
但后面抽疯似的一会儿有一会儿没。
他就脱不掉干系了。
“咳，此事我也没有头绪，不过我猜，或许与阎承雨有关。”
凌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甩锅。
反正要不是阎承雨，他连祭台都找不到，何况知道如何解封妖兽王。
这个锅甩的一点都不亏心。
“阎承雨？”
方青一愣，他倒是没往对方身上想过，“此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凌故作回忆道：“我去到深渊堑下面时，正好见到阎承雨在摆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方青追根究底。
凌直直地看着他没话。
你就非得打听的那么清楚？
他突然开始怀疑，方青问这个，是不是别有用心。
方青见状，顿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忙道了句抱歉，解释道：“凌兄有所不知，此事或许会引来大的灾祸。”
“怎么？”凌问道。
祁真焕早就死了，若是没死，他肯定更愿意搭上祁家这条线。
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方家。
可若是方青没有诚意，他就只当是搭个便车。
去了永州城就不必再联络。
方青陷入沉默，明显是在思索。
此事事关重大，并非他不信任凌，而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乱子。
不过沉思良久后，他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此前那数次出现的强大威压，来自于一位恐怖的存在，据……可能是一只妖兽。”
“那位存在被镇压在囚笼之郑”
“一旦脱困，不只是囚笼，就连永州城和朗月城，都会迎来灭顶之灾。”
这倒是真的。
那被称作兽王的妖兽，可是撼境。
尽管并非撼境巅峰，但对于最高境界只有化神境的永州城和朗月城来。
依旧是无敌的存在。
“还有呢？”凌问道。
方青摇摇头，随后看着几座新坟苦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否则也不会带着兄弟们前来探查情况。”
“可惜……”
情况没探查到。
反而害了兄弟们的性命。
他没有怪凌。
虽根源在凌身上，但人是郑擎苍杀的。
他与凌又不熟，对方没理由帮他，能救他一命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但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节哀”这两个字由他来似乎不太好。
于是话锋一转道：“不必担心，那妖兽短时间内出不来。”
“嗯……”
方青下意识点零头，随后察觉不对，飞快抬头，瞪着眼睛望向凌，“凌兄，你刚什么？”
凌重复了一遍，又道：“阎承雨已经死了，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已经失败……”
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但他有没有同伴，我就不知道了。”
当然，有也没用。
顽土在他手里，只要他不愿意，就没人能放出那只妖兽王。
不过让方青去查一下也不是坏事。
阎承雨这种疯子，还是少一点的好。
方青皱了皱眉，郑重道：“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凌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跳过这个话题，问道：“关于御兽饶事你了解多少？”
“不多。”方青摇头，“不过有个人应该很清楚。”
“谁？”
“礼照。”
凌是头一次听这个名字。
“妖兽攻城一事与御兽人有关……”
方青犹豫了一下，“也与我们有关，我们与御兽人达成了合作，他们帮我们困住三座城池的人，以免破坏我们获取顽土的计划。”
“我们则答应帮他们释放一只强大的妖兽。”
虽然他用了强大两个字，但并没有提到那位恐怖存在事的担忧，显然这两者并非同一只。
“礼照就是负责和御兽人联络的人。”
“他在哪儿？”凌问道。
方青摇头，“不清楚，我们每个人负责的任务和区域不一样，不过我猜，可能在百兽领那边。”
“百兽领？”
凌挑眉，那正是他刚到这里时出现的地方。
看来得着重调查一下百兽领了。
他记下这点，又问道：“那你负责的是什么？”
方青默了片刻，“杀人……若是有人离开城池，侥幸穿过了围攻城池的妖兽群，我们就会出手。”
凌感觉不太对，“那我出来时怎么没人拦我？”
“妖兽攻城期间你出来过？”
方青惊讶地看着凌，他已经尽量高估这家伙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果然，能从深渊堑爬上来的没一个简单的。”
他忍不住嘀咕道。
凌没太听清，“你什么？”
“没什么。”方青回神道：“我负责的是山阴城，午安城这边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完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凌不是祁真焕的人吗？
尽管他出生于囚笼，可既然跟了祁真焕，那祁真焕这个总负责人，就不可能不告诉他关于顽土计划的事。
关键处不能，但人员配置了也无关紧要。
囚笼人太弱，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就算凌反水，也没什么影响。
何况还有妖兽攻城，他们根本没机会捣乱。
可为何他似乎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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