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航远集团，一眼就看见她们家老板了。
方勇穿了身灰色西装，随随便便靠车上，嘴里叼着烟，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
一身老板范儿，还带着点痞气。
加上眉眼本来就俊。
特别吸引目光。
路过的大姑娘，媳妇儿，都得看两眼。
“老公，等半啦？”桔子走过去。
方勇把烟掐灭，扔垃圾桶，递过去玫瑰，“桔子，生日快乐。喜欢吗？”
女人，哪有不喜欢花的。
桔子接过花，笑了笑，“喜欢，谢谢老板。”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勇打开车门，“怎么谢？”
坐进车里，桔子想了想，“回家给你包饺子吃。”
方勇摇头。
意思就是不校
“那你怎么谢？”桔子闻了下花，很香。
“亲一口就行了。”他。
桔子“噗嗤”笑了，随口骂了句，“老不正经！”
“谁老？”方勇看她。
眼角带笑，眼神怎么呢，没什么情绪，还是让桔子心里“噗通”一下子。
这要不赶紧哄，晚上别想睡觉了。
桔子急忙改口，“不老，一点不老，我老公最帅了。”
哄死人不偿命。
方勇笑了一下，“这话我爱听，再一遍。”
桔子：“我老公最……”
没完，被他吻住。
桔子脑子空了一下，才恢复听觉，外头来来往往的车轮声，嗡文。
这可是大街上！
流氓！
桔子想骂，但不敢，推开他，接着哄，“赶紧接孩子，回家慢慢亲。”
“好，听田老板的。”方勇又亲她一下，才坐驾驶位，发动汽车。
桔子看眼手表，“你快点儿。”
赶不上接，怕她们家丫头会哭。
方勇踩下油门，“妹妹，你什么？”
“快点儿。”桔子以为他没听见。
方勇拨动方向盘，拐个弯，“好，晚上一定。”
“一定什么？”桔子问完，忽然反应过来，脸一热，实在忍不住，骂了句，
“流氓！”
脸蛋红扑颇样子，分外可爱。
方勇笑了一下，摸摸她脑袋，“别急，我女儿丢不了，铁头去接了。咱们先回家包饺子。”
也是，幼儿园离家不远，就算不接，田田也能跑回家。
铁头再去接，那就更没问题了。
再，孩子回家，就该饿了，那就先回家，给孩子们做饭。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三月的，不冷不热，音像店里，播放着经典老歌。
路边花红柳绿，女孩子们的衣服，也一个比一个轻薄，连衣裙，长风衣，走动间带起来的风里，都带着时桑
大广告牌子上，流动着各式各样的广告，穿着牛仔的代言人化成光点，凝聚成两个字：
t.J
红彤彤的圆球，落在高楼大厦另一边。
幼儿园放学了，门口乌泱乌泱，围着一大群家长。
老师一个一个喊名字，“刘壮壮家长来了吗？”
“来了。”一个男人接走了儿子。
“方田，方田家长来了吗？”老师把田田拉到前头。
田田穿着粉红色连帽卫衣，外面套着件牛仔外套，下面运动裤，运动鞋。
胳膊腿还是粗短，大脸盘子碗口似的，又白又胖。
脑后梳着马尾，背后背着书包。
像大人儿似的。
就是大眼睛红红的，像哭过。
“方田家长来了吗？”老师又喊一遍。
“来了。”铁头来了。
这几年，铁头个头拔高了不少，胳膊腿细长，眉眼俊，鼻梁挺，一张脸原来越来越像他爸。
声音也少零童气，换成了少年独有的嗓音，清亮，略显低沉。
他外套搭肩膀上，斜挎书包，裤兜里的弹弓露着半截。
走过来，牵田田手。
田田往前几步，手一指前头的刘壮壮，奶声奶气地喊，“你别走！”
刘壮壮没回头。
铁头蹲下，问田田，”怎么了？”
“刘壮壮拽我辫子。”田田吸吸鼻子，大眼睛含上泪。
“方田，你先回家，明老师帮你教训她。”老师完，忙别的孩子去了。
“找他。”铁头拉起田田手，大步往前追。
田田一溜跑跟后面，短腿差点倒腾不过来。
走出人群，追到墙角，追上那刘壮壮了。
铁头一把抓住他书包，“站住。”
刘壮壮回头，“你干嘛？”
“你拽我妹辫子了？”铁头低头问。
他个子比刘壮壮高很多，刘壮壮吓得脸白，躲他爸身后，“我、我没揪。”
“你就是揪了！”田田袖子抹了把泪，“都拽疼了。”
铁头揪住刘壮壮耳朵，“给我妹道歉。”
“谁家孩子！”刘壮壮他爸，拨拉开铁头的手，“多大了还欺负孩儿，没教养，你妈没教过你……”
“别骂我妈。”铁头从兜里拿出弹弓。
田田听不懂话里意思，但是听哥哥这么一，就知道不是好话。短腿上前两步，仰着脸儿吼，
“不许骂我妈妈！也不许骂我哥哥！”
“谁家孩子！”刘壮壮他爸似乎懒得计较，带着刘壮壮就要走。
铁头把田田护身后，弯腰，从地上捡了两个土坷垃，放弹弓一个，伸手一拉，一松。
土块子砸刘壮壮腿上。
刘壮壮“哇”一声就哭。
铁头又拉起弹弓。
刘壮壮他爸指着铁头，“你这孩子……”
“啪。”土块子打他胳膊上。
刘壮壮他爸捂着胳膊，呲牙咧嘴，“弹弓这东西能乱玩儿吗？！”
铁头捡个石子，对准刘壮壮，“给我妹道歉。要不然，打你脑袋。”
石子加弹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就相当于子弹，万一打头上，能要命。
刘壮壮他爸也不敢动了，“你你你……”
“对不起。”刘壮壮哭着。
铁头问，“还敢不敢拽我妹辫子？”
“不敢了。”刘壮壮哭得更响，“再也不敢了。”
铁头把弹弓收起来，塞兜里，蹲田田前头，“上来。”
田田伸出短胳膊，分外熟练地趴他背上。
刘壮壮他爸喊，“谁家孩子，啊？年纪就这么横，长大还不反了……”
铁头压根没搭理，背着田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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