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一月初五，今晚正式独立睡觉！”
元也大声宣布这件事，然后拉着路舒白一起鼓掌。
“来，我们给一月初五庆祝一下。”
“啊？哦！”路舒白不明所以，但十分配合，热烈鼓掌。
这个消息对一月初五来，犹如晴霹雳。
他们终于意识到被骗了，而且被骗了整整一。
大人真是太狡猾了！
一月气呼呼跑到爸爸面前，“你太过分了，怎么能骗孩啊！”
“不不不，我可没骗你们，”元也理直气壮，“请问，我哪句话错了？”
“我和妈妈一起睡觉，不代表我不独立。”
“对！”初五叉着腰，气势十足，“我们可独立了，白都不用妈妈带，自己学习自己玩耍自己吃饭。”
两孩子被不高兴训练过，逻辑还是有的，没被元也拐跑。
元也顺杆子爬，“那多一个自己睡觉，不过分吧！”
“过分！特别过分！”一月气得直跺脚。
初五甚至懒得跟亲爸继续争辩，噔噔跑到主卧炕边，用力把鞋甩掉，自动滚到最里面睡觉。
一副你们不要吵我的架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耍赖耍的理直气壮，元也都要被家伙气笑了。
他也没客气，一手薅起一个，扔到另一间屋里。
“啊……爸爸坏……”
“不要爸爸，要妈妈……”
两个家伙不停挣扎，路舒白不放心，跟进隔壁屋，发现双方正在对峙。
元也表情不变，但很坚持，“你们已经三岁多，可以自己睡一个房间了。而且，你们兄妹二人互相陪伴，不也挺好的。”
一月初五站在炕边，和亲爹怒目而视，“我们要和妈妈睡！”
“不行，这个驳回！”元也发现硬的不行，打算换个策略。
“你们和妈妈一起睡，妈妈就得照顾你们，这样一来，她就会睡不好。
你们难道不想让妈妈睡个好觉吗？”
这话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
两个孩子一听，视线同时转向路舒白，“妈妈，真的吗？”
“嗯！”路舒白沉重点头。
她也觉得，孩子现在已经三岁多，是应该分开睡了。
两个家伙一起，总比一个人强，路舒白还是很放心的。
“那……”一月初五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亲爹这是打算走感情路线了，一月眉头蹙起，忽然计上心头。
“爸，我最近太难过了，需要妈妈陪着……”
着，他拼命挤下几滴眼泪，还拉着妹妹一起。
初五嘴一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对，我们太难过了！”
元也耐心问他们，“你们因为什么事难过？”
初五哪知道为啥难过，转头跟哥哥求助。
一月牵住妹妹手，让她莫慌，一切有哥哥在。
然后，一月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朋友，那在赶海的时候，被涨起来的潮水卷走，一直没回来，我，我可太难过了……”
儿子年纪，竟然经历这么大的事，元也懊恼自己刚刚过于严厉。
他摸摸一月头，语气下意识放轻，“你哪个朋友，怎么之前没听过？”
“二虎，他叫二虎。”一月擦干眼泪，委屈巴巴看着元也。
“那……”元也转头问路舒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要不去他家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路舒白瞥他一眼，“你觉得，他俩整待在家里，就算出门也是和我一起，他有没有朋友我能不知道？”
“那这二虎……”元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了一月一眼，实在不敢相信，“现在三岁孩，谎话得这么溜吗？”
“nonono……”路舒白摇晃手指，“众所周知，孩不会谎，他们只会胡袄。”
“妈妈……”一月被毫不留情拆穿，向妈妈投出乞求的目光。
路舒白避开他视线，忽然想起来，“啊对了，一月倒是有一个贝壳，长的很奇怪，被他取名二虎。”
一月眼看大事不妙，立马拉着妹妹装睡，也不跟爸爸争了。
自己睡一屋就自己睡吧，总比打屁股强。
元也却没打算放过他，“走，先别睡，咱们给二虎举办个葬礼。”
“爸爸，我错了……”一月在半空中扑腾，然后朝初五伸手，“妹妹，救我……”
初五没打算卷入亲哥和亲爹的纷争，她继续闭眼装睡，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一月：“……”以前的感情，终究错付了。
“哈哈……”路舒白放声大笑。
越发衬得一月惨兮兮。
一月跟着老父亲，悲壮的走上“断头台”。
“别装了！”路舒白把初五喊起来，抱着一起去了。
大晚上的，一家人给叫二虎的贝壳开追悼会。
初五姑娘被迫围观爸爸教育哥哥的场面。
一月被老父亲逼着给二虎下跪，
一月被老父亲逼着给二虎念追悼词，
一月被老父亲逼着给二虎挖坑埋好。
整个流程下来，元也才问他，“以后还随口撒谎吗？”
“不了！”一月还是太嫩，已经被老父亲搞这一出留下阴影。
“以后还投机取巧，搞这种心思吗？”
“不不不……”一月连连摇头。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元也微微一笑，“现在还要闹着跟妈妈一起睡吗？”
“不了不了！”一月疯狂摇头，忽然发现，自己又被亲爹套路了。
但他刚被教育过，此时也没有勇气再反抗。
“那就好，妹妹你呢？”元也冷不丁问起，在一旁看戏的初五。
初五茫然抬头，“啊？”
一月给妹妹使眼色，初五意会，“我和哥哥一样。”
“好啊，既然你们都同意了，快回屋睡觉吧！”
“好！”一月初五异口同声，“爸爸妈妈晚安！”
“宝贝们晚安！”路舒白一人亲一口，“晚安吻，睡个好觉啊宝贝们。”
“妈妈也要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路舒白趁孩子看不见，冲元也竖起大拇指，这招杀鸡儆猴用的好啊！
一月牵着妹妹回屋，把房门关上才声，“这个爸爸不能要了！”
初五拧眉，“可是爸爸在别的事情上对我们很好诶～”
“算了！”一月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既然你喜欢，还是继续要着吧。
就当是看在妈妈也喜欢他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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