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命运，得那么严肃。”
苏恩曦撇了撇嘴，“那你还问个什么劲儿？赶快送他一程咯！”
“只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零轻声道：“想听听他的遗言。”
“所以是担心同行的那个家伙会坏事？”苏恩曦沉吟道：“也对，路明非把他当死党来着。”
“不，如果是在老板和路明非之间选一个，我想他会选老板。”零笃定道。
“害，那既然都想这么明白了，还不抓紧时间？我们都到西伯利亚啦，一步之遥！”苏恩曦撺掇道：“要我，赶快甩掉那帮人，带着路明非出发！”
零摇头，“在这里行动，最好有布宁的帮助，这是他的地盘。”
“不就是赶路的事儿嘛。”苏恩曦：“你是怀疑老娘的财力？布宁能搞到的，我能搞不到？米26直升机了不起吗？我给你整一个中队来！你和路明非各坐一架，四架负责护航，还有两架负责在前面飞8字给你们开路！”
零平静道：“我还想知道这帮冉底为什么来。”
苏恩曦不以为意，“军火商的买卖，关我们什么事儿？”
“不，布宁要交易的绝对不是军火。”零：“还有，这帮人都不干净。”
“不干净？”苏恩曦一怔。
“只要靠近某个东西，我就能解析它的结构，生物也不例外。”零：“这群人几乎都有龙族血统。”
苏恩曦吃了一惊，“一群混血种军火商？”
“但都不是高阶血统，如果是在卡塞尔学院，可能连d级都算不上。但这么多混血种聚集在一起，如果他们根本不知道龙族的秘密，是不可能的。”零顿了顿，“只有一个人例外。”
“克里斯廷娜？”
“不，唯一干净的人，是亚历山大·布宁。”
……
夜已经很深了，雪下得越来越凶勐，023号城市里到处都是风的尖啸声。
酒馆里照旧灯火通明，这座城市里的酒局从不谢幕，只要你还有喝下一杯的量，服务生永远会给你续上新的美酒。
不过少了克里斯廷娜的酒局，终究还是缺零活力，贵宾们散去过半，剩下的都是路明非曾在布宁家中见过的那些年轻人。
红发的索尼亚，那个在布宁家餐桌上一口干掉过二两茅台的漂亮女孩，擦燃了一根火柴，靠近面前的啤酒杯，杯中立刻飘起了澹青色的火焰，可想而知这杯酒的烈度。
酒桌上的客人们都鼓起掌来，索尼亚站起身来，抓起啤酒杯，吹灭火焰，一饮而尽，满桌都是欢快的口哨声。
这种俄罗斯风格的喝酒游戏被称为‘熊爪’，从一大杯啤酒开始，第一个人喝一口，倒入伏特加添满，第二个人再喝一口，倒入伏特加添满，转着圈喝下去，酒精度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一大杯纯伏特加。
当这杯酒烈到可以被点燃的时候，就由轮到的那个人一口喝干，然后游戏重新开始。
这种‘往死里喝’的游戏他们已经玩了半个晚上，还能在桌上战斗的是酒量最豪的那几个。
索尼亚缓缓地吐气，吐出的几乎是一口纯粹的酒精蒸汽。
她靠在沙发靠背上，叼上了一支‘莫斯科人’卷烟，斜眼看着右手边那个英俊的卷发青年，透着一股老辣的风情万种。
卷发青年微笑着为她点燃卷烟，他凑上前的时候低着头，肆无忌惮地往索尼亚低胸的礼服里看。
索尼亚一巴掌推在他脑门上，把他推回自己的沙发里。
“维什尼亚克你这个混蛋，怎么不去看你的克里斯廷娜姐？”索尼亚冷笑道：“整晚你的眼睛都长在她的大腿上！”
卷发青年维什尼亚克大笑，“索尼亚妒忌了，妒忌我们的年轻姑娘！”
满桌人都大笑，有人举手打了个响指，这是在招呼服务生送新的啤酒和伏特加来，游戏还要继续。
“听卫国战争时有个家伙喝饱了伏特加，点燃了一支烟，火从他的食道一直烧到胃里，最后烧死了。”索尼亚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盯着那支燃烧着的烟卷，眼神略显阴沉。
酒桌上忽然沉默下来，欢闹的气氛一瞬间冷至零度。
“所以你是钱不够了吗？”维什尼亚克慢悠悠地问。
“你在新圣女公墓里的墓地选好了吗？我会去献花的。”索尼亚冷冷地回答。
“是啊，维什尼亚克，你快到时间了吧？”鼻头长着雀斑的瓦洛佳，没有外人在的场合，他也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腼腆。
“管好你自己！”维什尼亚客下头，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别这些不开心的事。”这群人里看起来最像大哥的奥金涅茨摆摆手，“大家都是朋友，至少在拍卖会开始之前。”
“对啊对啊，喝了酒就该开心的事！”索尼亚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又亮了起来，“不如聊聊我们的克里斯廷娜！”
“她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没错，但她是亚历山大·布宁的宝贝女儿。”奥金涅茨笑了笑，“谁要真的敢动她，布宁绝对会把那家伙活着丢进焚化炉里。”
“布宁？”维什尼亚克冷笑，“他可不是老板，听了嘛，今年是他最后一次主持拍卖会。”
索尼亚挑眉，“所以你准备等到他的服役期结束，就对我们可爱的克里斯廷娜下手？”
“别想了，布宁那个老狐狸，他一定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退路。拍卖会结束的那一刻他就会立刻消失，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奥金涅茨道：“否则他怎么舍得带女儿来这里？”
“这些年一直是他经手拍卖，你们，他手里会不会有多余的货？”瓦洛佳压低了声音。
奥金涅茨向吧台那边瞥了一眼，服务生们都站得远远的，应该不会听到他们的低语。
“很难，每年的货都是有数的，我不相信老板会给他偷东西的机会。”奥金涅茨同样声回答。
“就算是些不合格的货也有价值，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拿出来卖。”瓦洛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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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家伙，我不信他不中饱私囊！”索尼亚也。
“可我们怎么能知道？抓住他拷问吗？”奥金涅茨耸耸肩，似乎是在讲个笑话，但神色诡秘。
“有什么不可以？他要离开了，老板不会再保护他！”维什尼亚磕话里透着一丝凶狠，“没人能轻易退出！大家都一样！”
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客人们的心，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谁都没法做决定。
“把他藏起来的货榨出来。”索尼亚风情万种地笑，“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恰在这时，酒吧的门发出清脆的叮冬声，那是门上挂着的铜铃，一阵寒风卷了进来，亚历山大·布宁带着两肩风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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