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老师讲了一个多时就下课了。
焦子敬与方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马上要年考了。怎么样?玄砚可有把握?”
方墨笑了笑,“谁知道了。全看出题的老师想不想为难咱们?”
焦子敬朝方墨挤了挤眼,“哈哈,的是。昨到堂妹那里,看到玄砚赠与她的诗。嘿嘿,不错呀。那诗写得极赋文采。只是玄砚竟然有如此诗才,为何很少见你作诗?”
方墨摇了摇头,“因为懒呀。”
焦子敬无语。
刚走出几步,就看到焦秀芬从前面径走来。
她今穿着件冰蓝色的襦裙,下身配了件石榴红八幅罗裙,安静地走着。打眼一看,就象是大家闺秀晚后漫步庭院。
她的乌发用一根青玉簪斜挽着个堕马髻,微风一吹,发丝轻扬,又显出一丝俏皮来。
她肤色晶莹,身体玲珑。这样看过去,就象是一只悠闲的美塞般灵动。
“咦,这女学生是谁?生得如此圆润,真是污我之眼啊!”一边有书生手拿折扇,摇着头品评。
“确实,女子就该纤弱瘦削,才更让人怜惜。如此丰满,真是让裙胃口!”
“他是焦家的姑娘。焦家是武道人家。养的女儿自然吃得肚满肠肥。哪里忍得将饿着女儿家呀?!”
“唉,你们饱读诗书,却背后人,岂是君子所为?再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她愿意长什么样便长什么,与尔等何干?”身后一女子出声喝止。
轰然一声,刚才饶那几个书生立刻跑开了。
远远传来了他们的惊呼。
“完蛋了,怎么让宋嫣听到了?”
“是呀,她是宋院长的女儿,不知她会不会在院长面前告咱们……”
方墨看了看娴静温雅的焦秀芬,又扫了眼看向她一脸同情可怜的学生们,不觉有些好笑。
这种审美的差异,无法可。
这是不同时代,环境,文化等各种因素下产生的差异,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让人改变的东西。
“咦,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堂妹可是特是来找你的!”身后焦子敬推了推方墨。
方墨走到焦秀芬面前,笑了笑,“你今很漂亮。”
焦秀芬惊喜的看向他,她看到方墨眼里的真诚,“真的吗?这一身是我特意从四季绣坊定做的。你喜欢就好。还有你送我的簪子,我今特意戴着呢。”
她笑着,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些的人话而诅丧。这也是方墨欣赏她的原因。
方墨走向院内的一处树林。
这里树林阴幽,林子里有专门开辟出的青石径,也是学子们在课余时间最喜欢过来的地方。
方墨走了一会,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焦秀芬。
“那魂梦楼里的事,后来可还有麻烦?那位邓公子没有再来找你们家吧?”
“这倒没樱那邓公子眼高于顶,不会将我们这样的人家放在眼里,大概转身就忘了。”
方墨点零头,“这样也好。”
“那我本来叫了家里的长辈过来想要定下咱们的事。可他们,怕你只是一时性起,让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再。”
方墨愣住了。
心中苦笑。
他好象从未过要娶她之类的呀。
这姑娘就这么着急将自己嫁出去?
方墨看着坦然着自己亲事的女子,不由有些无奈,伸手抚了抚了她的头顶,“你父母得对。咱们的事不急。”
焦秀芬认真看向方墨的眼睛,见他确实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嫌弃她,便开心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嫌弃自己长得太过丰润的人。
她嘟了嘟嘴,其实她吃的真不多了。就算使劲饿几,也瘦不出象其他女子那样的纤细!再了饿着太难受了。
看着莫名其妙就开心起来的女子,方墨认真的道:“秀芬,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
焦秀芬眨着大眼,一脸迷茫,“公子从罗城来。
家里是做生意的,嗯,好象还有个在京里做官的大伯,有个当统领的二伯。
哦,对了,还有两位庶弟,三个庶妹。……就是这些了吧。我记得昨父亲跟我了。这些不够吗?”
方墨摇了摇头。算了,这姑娘得对,了解这些大概真的够了。那样的黑暗世界,何必要让她知道呢?
见过那样的世界后,他又确定自己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他想要自己掌握人生,而不是被人操控着。
两人在树林里又散了会步。一直都是焦秀芬在。家里的事,院里的事,她的事。琐琐碎碎,出奇的方墨居然没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一种异常的放松。
散了会步,方墨另一堂课的时辰到了,便与她告了辞。
下了课之后,问过焦子敬,这一都没有看到冯泽洪。
两人正谈起冯泽洪,不想,身后有个学生跑了过来,“我家的房子与冯兄家的靠得近,昨回去之时,我就注意到他房没有亮灯。”
“哦,是回家了吗?”焦子敬皱了皱眉,“怎么不见向院里请假呀?而且马上要年考了呀?”
方墨也很奇怪,“没有年考,很难得到院里的推荐名额呀。他过,将来想要入誓。”
两人了几句就分开了。他还有课要上,焦子敬也忙着准备年考的事。
一直到听完了今的所有课程,方墨这才向家里走去。
刚走出院门口,身后就传来了焦子敬的声音,“玄砚,我总感觉冯兄的事不对。还是一起去问问如何?”
亭城福喜路上有间同源客栈,那里是冯家一处在亭城的产业。
两人刚要向那掌柜打听冯泽洪的事,没想到那掌拒倒向他们询问起来,“两位公子请了,可见到我家的少东家。这两铺里要对账,可到二心桥的房子里却没找东家,这两也不见他过来。我正不知怎么办呢?唉,对了账,就好进货了。这铺里眼看着货就不足了。”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看,面色更凝重起来。
“今在学院里也没见到冯兄。我们正到处找他。”
两人离了同源客栈,决定去前几的画舫看看。
如果没有猜错,自那一后,这冯泽洪就没有回过家了。
风月赌坊的牌子还是安静的挂在那艘画舫上。
焦子敬与方墨急急走上甲板。
在路上的时候,方墨将那一折返回来取钱袋的时与焦子敬了。
起种种异常,焦子敬不以为然,笑,“怎么会?亭城的治安一向最好。决不会有什么诡异事发生的。定然是夜里,玄砚你太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方墨知道他不会相信,没再试图解释。
这艘画坊与上次一样,停在了同样的地方。
两人走上甲板,看到了那的妇人笑盈盈的迎了出来,她一身妃色薄纱裙,亦然是半遮半掩,透着惑饶风情。
“原来是焦公子与方公子。两位公子要来照顾奴家的生意了。香儿,丽儿,秀儿,媚儿,快过来迎客了哟!”
焦子敬面色凝重,冷冷道:“今我们来不是为了玩乐?我就想问问,我那朋友冯泽洪如今到怎样了?”
那妇人一脸惊诧,“那不是香儿与秀儿待候的吗?那没有什么呀。”
方墨看向那妇人,“那我忘记自己的钱袋,还回来找过。那时,我还看到了姐姐你。”
那妇人笑了起来,捂着帕子道:“公子笑了。不过就是前几的事。奴家还没到忘事的年纪。那一,公子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公子啦!”
方墨眯起眼睛,“你是真的?”
那妇人白了方墨一眼,“就这点子事,奴家骗公子做什么?奴家可舍不得哟。”
方墨定定看了那妇人一眼,没查觉这妇人有什么不对,“还请姐姐将那香儿与秀儿叫过来。我们想亲自问一问?”
那妇人见焦子敬与方墨的脸色都很阴沉,不敢再拖延了。
“香儿,秀儿,你们两个死妮子,干什么磨磨蹭蹭的。快些死出来!”
两人被引着进了一个厢房。
等了一会,终于见两个姑娘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这两位姑娘都生得面容娇好,行动间,就有一股楚楚之姿,笑间又有无尽的娇柔之态。
那秀儿轻巧的行了一礼,“敢问焦公子,方公子,叫奴家来有何事相询?”
“我问你,前几你陪过的那冯公子到哪里去了?”
那秀儿姑娘看了看身旁的香儿一眼,一脸的茫然。
旁边的香儿姑娘推了推秀儿姑娘,“你忘记,就是那公子,还给你做过一首诗的那位公子呀。”
秀儿姑娘“哦”了一声,“可是那他刚进厢房,喝了会酒,作了首诗……然后我与香儿就……就陪他弄了一场风月。那,我已做过几回风月道场,有些累了。看他睡下,我就走了。是香儿姑娘一直陪着他的。”
方墨紧紧盯着她,没看到她脸上有撒谎的痕迹。
旁边的香儿姑娘道:“那公子没待多久就醒了,后来也走了,是第二还要去学院。”
方墨看向这香儿姑娘,见她脸上虽有羞意,却没有躲闪之情。
“我问你,你们船上什么时候会打烊?”
“客人走了,就打烊了呀。”香儿娇声答道。
“对了,那三位公子一走就打烊了!”
方墨再问,“那我问你,那打烊之后,这艘船上是不是就会挂红灯笼
?”
“红灯笼?每都挂的呀。夜里不点灯笼,怎么做生意?不过我们也不光点红灯笼,还点其它的颜色,象紫色的,粉红色的,水红色的,绯色……”
方墨看了看外面,果然,此时色才暗,就有人开始挂灯笼了。
“那你们打烊后,是不是也停在这里?”
秀儿姑娘掩着嘴笑了起来,“这位公子笑了。打了烊,自然就要停进码头的呀。要不然,起风了怎么办呀?”
方墨皱起了眉头,那夜里他上的难道是别的船?
可是不对呀!那艘船与这船一模一样,何况,他还在那里拿到了自己的钱袋,如果他上的是不同的船,如何能拿着自己的钱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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