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也不管管,妹她疯了,咱们家…”
陈浩然满脸怒火嚷嚷,还未进门声音就先传开了。
“林子都快被伐秃了,剩下的都是些胳膊粗树…”
“更可恶的是我让她住手,她竟掷斧头要杀我,面目无情冰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回想起擦着自己耳边掠过的锋利短斧,陈浩然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丝后怕。
但凡她起点杀心,自己现在就没了啊,
她是怎么敢的?
自己可是她得亲哥哥。
“这个祸害,留不得了!”
陈家主阴沉的抬头瞥了一眼陈浩然,见他只是脸色煞白,身体并无损伤,心中顿时舒了口气。
这个儿子可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不是陈东篱那种用来赚钱的便宜货,孰轻孰重不用多想,她已经不能再留了。
前面不过是考虑到叶家在关注,怕陈东篱死了他们多想,毕竟好好的一个活人,死就死了,免不了有人会往灭口上面想。
虽然她是自己亲生女儿,但好歹已经与叶晨成亲了,怎么也算半个叶家人,若是突然暴毙,叶家怎么也得讨个法不是?
再加上隔壁姓黄的一直上蹿下跳找机会瓦解同盟,逮到机会不得煽波阴风点波阴火?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叶家人心中种根刺。
他地目的便就达到了。
怎么看杀了她都不划算,不然会留到今?
“父亲,您的意思是?”
刚跨过门槛,便见到老父亲脸上的杀机浮现,陈浩然吓了一跳,差点把跨进大厅的右脚又给缩了回去。
“陈东篱那个白眼狼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什么?
你确定是在妹陈东篱?
陈浩然满头问号,懵逼问道,“父亲,您得是妹?”
这个傻儿子!
到现在还没有看透那个白眼狼的真实面目?
反应如此迟钝,将来如何执掌一个家族?
陈家主心神一沉,板着脸指了指右边椅子,“你先坐下,听为父慢慢给你解释。”
“嗯。”
陈浩然乖巧的哼了一声,在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下,老老实实竖起耳朵,做洗耳恭听状。
陈家主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儿子就这点好,听话乖巧,虚心接受教诲,比起其他家族子弟一副鼻孔朝的模样,他也算得上有突出优点了。
“叶晨是白眼狼杀的,前…”
“什么?”陈浩然惊的不由自主站起了身子,满脸惊愕的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她没有动机,也无法从中获利,若真想杀叶晨,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这绝对不可能。”
话音刚落,陈家主便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听自己慢慢。
“你别急,听为父细细道来。”
陈浩然闻言,又面露疑惑之色坐下,抬头看向上方老父亲,想听听他能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在他心中,任何人都可能是杀害叶晨的凶手,唯独自己的妹,是不可能的。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偏袒与她,而是对方的胆子…
去厨房见到仆人杀鸡都能吓个半死,指望她杀人?
这不是笑吗?
别在宗门待了三年已经把她改变得面目全非,事实上谁不知道她在宗门干嘛?一颗心都放在叶晨身上,连做任务都没时间,哪有时间去杀人?
再了,浩瀚宗堂堂一流宗门,门规森严,哪会允许弟子们互相残杀?
至于出宗门在外历练,那就更不可能了,她那点可怜的修为,压根就没有出宗门的资格好不好?
虽然现在突然长了把蛮力,性情也变了些,但那是受打击了呀,她可是辛辛苦苦照顾了叶晨三年,现在…
正在陈浩然思绪焕发,胡思乱想之际,老父亲低沉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了。
“为父猜测,陈东篱一直都在隐藏自己…”
“绝对不是在一朝之间变得面目全非,似若两人,别的可以改变,但智慧是无法短时间内增长如此之多的…”
“十六岁的娃娃,成捆在安逸的宗门,能有什么人生阅历?”
“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是去了宗门,见识了世界残酷,人心险恶,才变得心机深沉,心狠手辣…那杀叶晨还没有让叶家几个老狐狸抓到把柄,又该如何解释?”
“你也听了那道手印之事,如果是让你现在杀个人,你如何摆脱嫌疑?”
“特别是在封闭的环境中,现场只有两个人…”
想了想,
陈浩然摇头,“不好办到,要真正摆脱嫌疑,至少要做到杀人时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还得营造出有第三者进场的假象…”
“对了,还得找个完美的辞解释凶手进场后自己为何安然无恙…”
“还得解释屋内没有明显破坏的情况下,自己为何没有发出求救声…”
“还迎”
完陈浩然摇了摇头,叹道,“太难了,因为环境是封闭的,外面还有护卫,无人受损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自圆其。”
限制越多,局限越多,就越难自圆其。
毕竟凶手捏过叶晨脸颊,不是隔空用别的手段来杀人,若是死于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阴招下,反而还好解释了。
就叶晨事件来,首先得解释屋内为何没有凶手气息问题,还得解释为何现场没有凶手进出痕迹,更关键的是陈东篱毫发无损,为何没有大声呼救?
“你做不到,但是你妹妹做到了。”
“父亲,您如何断定就是妹所为?她亲口承认了?”
陈家主摇头,冷哼一声,“她如何会承认?”
“就凭她试图把脏水泼给为父,为父就可以断定她乃凶手,要何证据?”
这是蛮不讲理了?
陈浩然无语,“父亲,妹为何您是凶手?她有什么证据?”
“她叶晨死了对谁最有利,谁就是凶手。”
对呀!
从杀人动机推测凶手,把凶手缩在一定范围…
“妹得没错啊,您…”
陈浩然眼睛一亮,一拍手掌,情不自禁之下差点就出,您确实嫌疑最大呀。
“混账!”
陈家主如何猜不出陈浩然后半句未出口的话大概是句什么狗屁?
这还是儿子么?
还是从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好大儿么?
如此坑爹,良心不会痛?
“父亲,我错了…”
陈浩然见老父亲气的胸膛连连起伏,赶紧起身认错道歉,叶晨是不是父亲杀的不重要,父亲要杀妹是不是为灭口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父亲一切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自己绝不能为了所谓的真相而寒了老父亲的心。
“愚蠢!”
“连你妹妹一半都不如。”
“为父三十多个孩子,就属你最得为父心,但论城府与手段…”
着,陈家主就顿住了话语,因为他突然想到…若是自己一开始没有卖女儿们的想法,那陈东篱会不会…
把她绑在家族,辅助陈浩然…
抛开修为实力不,她的城府与手段,当真是世所罕见。
修炼界人人心机深沉似海,各种妖孽人物层出不穷,但像陈东篱这般十二岁不到就开始蛰伏隐藏者,却是少之又少。
孩子性在这。
除开药浴,锻炼,学习时间…每个孩子剩余的自由时间屈指可数。
长大后,得在黑屋闭关磨灭掉各种好奇心与欲望,还得学习更多的知识与生存技能,自由时间就更少了。
别看修炼者比凡人寿命悠久数倍,但真正的自由时间,却是少之又少,真正的之骄子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外玩乐的。
这也就造成了有些人几百上千岁,还单纯的像个孩子。
不是他们傻,也不是他们装单纯,而是他们一直在黑屋闭关,少与人交流,更没有机会增长阅历,满脑子只有实力与功法…
所以,心思单纯的像张白纸。
就像陈浩然,已经五十多岁了,眼界与脑力却是连刚满十六岁的陈东篱都不如,堂堂一家族族长,没有点手段与城府怎么行?
“父亲,都是孩儿无用…”
“您放心,孩儿一定会努力学习…”
见老父亲着着突然沉默不语,脸上神色来回变换,时不时还懊恼一波,后悔一波,陈浩然连忙起身打断了他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老父亲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脸上既已出现了后悔神色,就绝逼不是什么好念头,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毕竟自己可是老父亲钦点的下任家主,第一继承人,这个时候要是反悔,前面这么多年的心翼翼岂不是付之东流?
白白乖巧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谁甘心?
“行了,有那个上进心就校”
老父亲摆了摆手,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道,“陈东篱这个白眼狼要趁早除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完美辞应付叶家…”
“为父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叶家产生间隙,从而使得他们两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陈家。”
“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您都把人儿子都杀了,还想与人联盟?
把人都当傻子呢?
先是死儿子,事隔一个月又死儿媳妇,只要脑子没有坏掉,就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好吧?
陈浩然也是无语了,不知道老父亲到底在想什么,“父亲,依儿看…先不忙解决妹为好,毕竟事隔时间太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些什么,还不如凉她两年,等风头过了,再让她发生点什么意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前面也是这么打算的,但…
“如何凉?看不见她越来越嚣张?”
“林子伐得一干二净可有打声招呼?”
“前两日还逼着为父去与黄家交易,是用资源换他黄家一季林子,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为父与姓黄的不对付,她又不是不知…”
“让为父迫不及待要动手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知死活的威胁与为父…”
好吧,
父亲是杀害叶晨的凶手无疑了。
有把柄的人才怕人威胁,身上没有污点怕什么污蔑?
事实就是事实,假的永远真不了,真的也别想藏一辈子。
陈浩然默默的下了结论,沉默不语。
在他的潜意识中,其实并不怎么赞成老父亲的做法。
生女儿的是别人,一口饭喂到十二岁送进宗门,年满十六开出价格,价高者得…看似一本万利,收获颇丰,还没有什么风险。
但一锤子买卖哪有细水长流来得划算?
时候给她们吃好点,教些修炼方面的知识,能花什么成本?万一有个孩子修炼赋惊人,混到了什么高位,家族不就跟着飞黄腾达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没有那么出彩,过些年混好点,不得回报家族?反正又不用家族养活,她们自己在宗门做任务养活自己,不过是多等几年罢了。
到十六岁就卖掉,赚一波…
既葬送了孩子们的前途不,也割舍掉了孩子们回报家族的恩情,弄得大家像仇人似的,何必呢?
典型的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代表。
现在为了最漂亮的妹能够二嫁,再为家族捞回一笔可观的礼金,连杀盟友儿子这种下三滥手段都使出来了…
真是…
不知道什么好了。
还不如让自己来做这个家主呢。
别的不,至少不会搞到亲情骨肉离心离德,偌大一个家族冷清清的。
“算了,再等段时间看看,”
神色略显疲惫的老父亲挥了挥手,示意陈浩然可以滚蛋了,了这么多,他也累了。
要不是为了教导这个愚蠢的好大儿,犯得着这么多?
“好吧,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陈浩然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多什么,安静行礼退下。
临了,他才想起,关于妹的修为问题自己忘了。
进门时本来要的,中间被老父亲截了话,后面越越远,一时就忘记了,此刻想起这茬,老父亲又满脸倦容的没精力听了。
“妹到底是何修为呢?”
“怎么给我一种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感觉?”
陈浩然暗自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对方最多武士境了不起,可给自己的感觉,又像是洪水猛兽般可怕。
真是怪哉。
婚前还是武者境,才隔几?身上竟然无灵气波动了,气血却是越来越强大,靠近如火炉般炙热,肉身如炼体武者般气血充沛。
当真想不通她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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