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吗？”
“为了条约，两校做了这么久的努力，都因为你白费了！”
“连，渚大人也.....罪不容诛，魔女！！”
清早，普罗旺斯的风儿停歇时，外界声音不再喧闹，那些过往会漂浮在她脑海里，如同顽疾无法去除。
在这根高塔上，冷冽加剧了因这些记忆而打颤的身心。
“娅会长？娅会长？娅！”
突然她被听起来憨憨又急切的声音叫醒了，
没有摘下连夜赶稿而戴上的眼镜，中堂椿站在茶桌前，翅膀因为劳累而萎缩。
需要打上马赛磕一沓稿纸，已经不知何时放在桌上。
“你没事吧，娅？看你，像是头疼病发作了一样。漫画里，只有玩忍耐play才会露出.......算了。你，你还好吗？”
因为一些私交，以及对允许建立叛教行为研究社的感恩，她亲切地对圣园娅直呼其名。
“.....我没关系，有事就尽快办吧，春....椿同学，”娅打起精神道，“反对派聂斯托利的子弹，随时会打过来，哈哈......没准过几晚上，她们就要在旧校舍开大会了。”
“啊，就是日常的漫画出版前签字啊，我校第105次漫画展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后，尽量不看本上内容，指着空白处道。
“按照我校规定，200页以上的叛教出版物需要您亲自审阅。”
她眼神朦胧，这内容对她来过于劲爆，直接在角落签上了名字misono mika....，
“搞什么,我现在是.....”
她划去了名字中的m和k，剩下了“ia”，姑且读作“娅”。
又问道：“是谁....是谁定下这么荒诞的制度的？”
“....您。”
椿悄悄道。另外，按照制度，签名是不能划掉的，否则签字者要被调到前线。
估计，自己也是在头脑混乱的情况下签署了千奇百怪的条约，包括很久以前，导致了阿波罗音乐节的，和凯撒\/墨丘利的高利贷。
娅苦笑着摸着额头，从手旁拿来一块巧克力曲奇吃了起来。
顺提，有5%的几率，那是伪装成饼干的聂斯托利的炸弹。
她又好奇地将那些稿纸拿着看了会，不过，很快就闭上眼开始祷告，因为里面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和某警官调情的女学生太像自己了。
金发布偶似乎对这些叛教漫画很感兴趣，飞扑上去，被她按住了脑袋。
“懈怠。”她自嘲地想，“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着....怎么又吃又喝，又交朋友，又在这里看这种漫画.....我还有要做的.....”
“会长，听您今上午要去拜访提高班！”
因为下一页，长得很像娅的女主角就要发出猪叫了，拟声词超出了漫画格，椿急忙拿回稿纸，并再一次打断她的思索，
“我们这些无关的学生可以在旁边看吗？”
“拜访，提高班？童凯伊？”这是她记忆中脱落的日程表的残页，“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她心底涌现出很快被抹杀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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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园会长，毕竟是为了宣传，bGm还要放吗？”
圣阿加莎大教堂，背着巨大音响的茶会学生，低声问走在前面的娅，
“就是那个，你从圣阿来，换我一城雪白，想吃茶会爱~’’”
“不了，普普通通的校内访谈，就好。”娅看起来非常放松。
严格来，这本来是突击检查，她走到那看似平常，实则戒备森严的教室门前，大力推门...
....破门而进，还是下手太重了。
“贵安，诸位，现在进行茶会的授课检查。”
她看到，空崎阳菜端坐在讲台上的椅子上，嘴里哼哼着，背后的凯伊正给她套上黑色眼罩。
下面的伊丽莎白·玛丽安则保持双手被绑、口中带球在做题。浑身是水的露娜则穿着泳装。唯有看着情绪平淡的黑汤梓还像个正常人，作为教派一员恭敬地接待了她。
“——不用解释了，统统死刑，立即执校”娅下意识地发令道。
“等，等一下，娅姐，我们正常在上课啊！”凯伊扯下阳材眼罩道，茶会学生们的枪口已经瞄准他们了。
“这是在做....听力题，会长。”阳菜晕乎乎地起来，解释，“听，隔绝一处感官，可以有效提升另一处的效能。所以遮住眼能提升听力.....”
“真希望，你脸上的红潮和嘴角口水消失了，再话，空崎同学。”娅面露不快地径直走进去。
“这是夏日战场吗？格黑娜.....不，杜霍波尔派，要穿这么暴露的泳衣上课?”
“尊敬的圣园娅同学。没办法，毕竟我教派的同志早晨刚在泳池耍过！”露娜也不起立，魅笑着对她，“谁让某会长，快把泳池都征用作鱼雷实验场了呢？”
“那。”娅又指指玛丽安，“我们的头号修女，在玩，那叫什么......捆绑.....”
“——人家到那个日子了，为了抑制自己不袭击校内唯一男性，主动这样的。”露娜又抢答道，“有意见吗？毕竟圣园娅同学你是鸟人嘛，不会懂的。”
正着，玛丽安奋力把口球吐了出去，打到黑板上人体结构板书的胯部位置，留下巨大的洞，喘着气：“哈啊，哈啊....圣园会长喵，何时来的？”
“真的是......胡闹。”娅无可奈何，环顾已经把这种生活当日常的提高班，教室里已有了混杂的体味，地上胡乱放着个人物品。
然而，头顶的虚空中，传来直逼她心灵的噪音：
“这种其乐融融不分你我的场面，才是你期待的吧？是吧？圣园？如果你身处其中的话，应该是最闹腾的......”
她在现实中，大声宣布今日的安排，来抵消噪音：“今我来视察提高班，另外，为了学校宣传，请各位配合我巡视校园并合影。”
“没问题，没问题。”凯伊看起来像是想赶紧结束尴尬的场面，立马走上前同意。
当他缓过劲来后，又如同同事间唏嘘一样，：“甚至，我觉得娅你应该亲自加入，体验古典派的上课。”
“好啊，现在教派的摩擦，至少表面上看，少了。”阳菜也同意道，“学校里再没有敌托邦口中的‘最美风景线’了。”
“圣园会长办了这象征性的提高班，卓有成效。”恢复了理智的玛丽安甚至面露欣慰和赞许，“是该宣传宣传。”
“......”
梓仔细盯着面色复杂、一言不发的娅的脸庞。
“那，那当然，和平共处以创未来，实乃学校幸事。”
然而，这么久了，她竟少有地没有分辨出这外露的“会长架子”，是真是假。
“各位，不必面对相机紧张，接下来请把我当做普通学生对待。”
于是，半上午的时间，她在这虚假的暂时的城市又留下了一大笔回忆。
和凯伊并排合照时她竟感到了羞涩；和阳菜共飞时她竟感到了平和；和梓共饮茶时她竟感到了安然；观赏玛丽安录像时她竟表达出欣赏；和露娜一起自拍她真心觉得新鲜，
——在魔女宏大而深重的赎罪计划里，这是放松的短暂一刻。
“材料够了，而且时间到了，会长，您下午还有安排。”
直到茶会学生用话语中断她的惬意，她该离开这教室里的‘非人’了。
“没关系，娅，有时间可以常来，我保证下次你开门看到的场景会很正常！”临走前，凯伊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道，像是个在暗恋的人面前嘴笨的伙子。
“....请您肩负好教育的职责，凯伊‘老师’。”她打着官腔回答。
“那当然，每个学生，我都会负责。”她看到凯伊的眼神意味深长。
当圣阿加莎大教堂在背后逐渐缩，她在归路上，细细点着教室里的学生。
“白洲梓、伊落玛丽，圣三一。空崎日奈，浅黄睦月，格黑娜。”
她两只手都竖起了两根手指，像是在比“耶”，顺提在早上椿画的叛教漫画里，她确实比了不少“耶”。
“二对二，正好对半分。平衡。融在了一起。”
“那个被我搞砸的条约，在这里，又被我无意中重新实现了吗......”她哑然失笑，这是她当时未料到的结果。
绯红空照在她失色的头发上。
“——但是终究是必亡的伪物。”她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觉悟里，不过又填了两句，“当然，如果是真物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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