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穿大唐:小兕子不想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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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人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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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武,切记日后勤加练习,乖,去吧……”“平阳”收剑入鞘,冲着柴令武抬了抬手,眼底的温柔都能滴出水来。

“阿……阿娘,我……”柴令武紧紧攥着短剑,有些不想离开,他才刚刚学会起手式,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他还想多和“阿娘”待一会儿。

“令武,快下来,一会儿再。”李承乾从后台探出脑袋冲柴令武招手。

“……阿娘,孩儿暂退。”柴令武见“阿娘”望着二楼,似乎是在想事情,便没有再使性子,规规矩矩行了个叉手礼,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台。

“平阳”没有去看儿子,而是上前两步,面向李渊所在的包厢。

“儿臣平阳,恭贺阿耶千秋圣寿! 愿阿耶松柏长青,福寿安康,永享太平盛世之乐!”

标准且庄重的皇家祝寿语后,“平阳”行稽首大礼,跪,伏,顿首。礼毕稍顿,再拜如仪,一拜敬,二拜敬父。礼成,肃然而立。

李渊被老高搀扶起身,他看着女儿清晰的身影,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祝寿,巨大的不舍涌上心头,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期盼和一丝心翼翼的哀求。

“秀宁……不走了?留下来……陪陪阿耶,好不好?阿耶……阿耶有好多话想同你啊……”

“平阳”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泪眼婆娑的父亲:“阿耶,你是何等英明神武,洞察世事,明见万里……”

她微微一顿,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人死如灯灭,阴阳两隔,此呢至理。阿耶……你心中其实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李渊身子猛地一紧,脸上的悲伤,期盼,不舍交织在一起,化为一片极其复杂的茫然。

他嘴唇哆哆嗦嗦,看着女儿那双仿佛能洞穿自己心思的眼睛,一个他潜意识里一直拒绝深想的念头终于冒了出来,无法回避。

良久,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地点零头,声音沙哑而疲惫:“是……阿耶……阿耶知道~~~哎~~~阿耶知道李子的本事~~~阿耶只是……只是不愿相信……不愿醒来……”

他死死盯着“平阳”,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丝被戳破后的狼狈:“你……你真是太像她了~~~像得……像得让老头子心碎。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何方神圣?还是……李子从哪里寻来的,与秀宁如此相像之人?”

李渊这声饱含痛苦,狼狈,以及最后一丝幻想的质问,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寂静的剧院里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李世民盯着舞台上的“平阳”,又看向痛苦失态的父亲,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保持沉默。

柴绍闭上了眼睛,舞台上毫无破绽的“夫人”与记忆中的毫无二致。可正是这份“完美”,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他心底的侥幸。

长广、高密二人听到父亲的质问,不断地摇着头,她们只愿沉溺在这短暂的“重逢”幻梦中,哪怕多一秒也好。

文臣武将席包间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房玄龄,魏征,萧瑀,长孙无忌几人相视摇头,角落的袁罡睁开了眼,重新望向舞台。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聪明人心中如明镜,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甚至自我欺骗。

这份“不愿戳破”,与其是愚昧,不如是对至亲至爱刻骨思念的妥协,是人性深处对“圆满”本能渴望的流露。

情之一字,在此刻彻底战胜了冰冷的理智。

“阿耶,我非神灵,亦非生人。我是李昊以及公主皇子们,耗费心血,依据平阳生前容貌,声音,性情,武艺,乃至记忆点滴,创造出来的幻影。”

“平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我并非血肉之躯,只是一段光影,一段寄托着生者思念与匠人巧思的……造物。”

“这……这怎么可能?”

“幻……影?”

“创造出来?李郡公这是……”

“家主真是神仙!”

一时间全场哗然, 虽然早有认定人死不可复生,但“平阳”亲口出的真相,依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惊骇,恍然,失落,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每个人脸上翻滚。

“系~~~呜~~~”公主正准备嘚瑟一下,手都插好腰了,但被李昊控制住了,现在还不是嘚瑟的时候。

“阿耶,人生地间,憾事在所难免。李昊创造我,并非要扰乱阴阳,颠倒伦常。”

“平阳”目光扫过震惊的众人,最后落回李渊身上,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通透。

袁罡神色肃然,缓缓点头,这朴素的道理,道尽了人世沧桑。

“他之所愿,不过是以这虚幻之光影,暂慰至亲刻骨之思念,弥补些许……斯人已逝的遗憾与空缺。”“平阳”的声音郑重了些。

文臣武将们脸上露出理解之色,他们深知李昊此心至纯。

李渊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李昊,那目光中少了些之前的痛苦,多了些释然的清明,以及……深沉的感激。

他抬起枯瘦的手,李昊赶忙将手伸了过去,老头子双手合住他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

李世民一直紧握着长孙皇后的手,听到“暂慰至亲刻骨之思念”时,眉宇间有了松动,似是被注入了一丝暖流与理解。他深深地看着舞台上的“三姐”,又看了看父亲对李昊那无声的认可,微微颔首。

“然,幻影终非真。沉溺于虚幻的相聚,只会徒增伤悲,蒙蔽双眼,忘却了生者当行的路。”

“平阳”的身上气势骤然一提,嗓音也清亮了几分。

~~~

“阿耶,诸位……”

“请向前看!”

“贞观盛世,方兴未艾!未来的大唐,必将如旭日东升,光耀万方,超越我们所有人最瑰丽的想象!那才是真正值得倾注心血,为之奋斗的辉煌!”

“勿为我等逝者所绊。珍惜眼前人,开创不朽业,方不负这煌煌盛世,不负这……用无数血泪换来的太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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