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奇怪,郑云喝了她的人血后,一似一地好了起来。
王爷大为高兴,认为是秋月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为了嘉奖她,赏赐了不少稀世珍宝,都被秋月退了回来,只道娘娘德福深厚,有神佛庇佑才能安然度过此劫,自己所做的这些算不了什么,不该居功。
郑云得知秋月用人血为引给自己治病后,也感动得不行,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但是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偶尔也会送秋月一些吃食玩物。
……
萧统领作为东厂实际掌权者,被雍王邀请到宫中喝酒赏花。
酒色酒色,既然有酒自然少不了美色,可放眼整个颐和殿,除了秋月和桃儿,余者都是些庸脂俗粉。
桃儿虽美,却是土匪出身,言语举止粗俗不堪,唯独只有秋月,姿色虽不及桃儿,但秉性温良,柔雅娇美,谈话行事自有一段风流态度,实为最佳人选,可顾及到秋月曾是他枕边之人,雍王犯难了,郑云宽慰他道:“萧统领是长情之人,对秋月若还存有半点心思,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起来,让秋月替我们上两句,岂不事半功倍!”(啊啊,我们萧统领做错了什么!一直被这群坏入记着。就因为他又帅又酷又专情吗?)
雍王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当即决定了,趁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让王妃请来宫里最好的舞娘教秋月跳舞。
秋月刚听到这个事时,一脸懵逼。见是王爷的意思,只得接受了。
她又恢复到了刚进月华宫学规矩时的作息,每不亮就起床到后花园里跳舞,累得不想动的时候,她就会给自己暗示:“萧朝贵还没见过她跳舞呢,不定因为这支舞,又可以重获他的欢心,那么王妃之位,甚至皇后之位都唾手可得。”
靠着这个信念,毫无基础的秋月赶在短短半个月内,练好了别人几年才能学会的《惊鸿舞》。
验收那日,看着台上蹁跹起舞的秋月,甚感欣慰,连没有看错人,然后把要的话教予她听,表示事成之后,除了王妃,独宠她一人。
秋月在心底冷笑着,多么卑微的宠爱,她不需要。想要的,靠着自己也能得到。
为了显示对萧朝贵的尊重,王爷一早便命人将颐和殿装扮一新,特别是后花园,重新修剪花草,并在搭好的舞台前摆放着各式鲜花。
台子和喝酒的瑜芳亭中间隔着一湾水池,入夜时,雾气升腾,台上表演的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郑
为了不显肚腩,秋月特意不吃晚饭,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上桃红色的水袖长裙,早早地去台后候场。
萧朝贵办完事,从东厂骑马过来,已是半夜,秋月都快饿得晕过去了。
雍王夫妇见他一身红紫相见的飞鱼服,腰系绣春短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竟像是要去办案的样子。
便好心询问他要不要换一身舒适的袍子。
萧朝贵谢过两人好意,道:“臣习惯了,就这样吧!”
到了后花园的亭中坐下,雍王亲自为他斟酒,介绍道:“这是高丽进贡的烧酒,性子烈,正适合您。”
萧朝贵也不客气,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雍王赶忙又倒上,并和他聊了一些朝中之事。
萧朝贵独到老练的见解让雍王赞不绝口:“萧统领真是人中龙凤,年纪虽轻,才华能力完全不输已故的李青书李大人。”
“王爷怕是糊涂了,怎可李大人与我相提并论,别我,这底下能比得上他的,只怕都没有几个!”萧朝贵冷冷道。
雍王爷自知失言,又转换话题道:“统领日理万机,难得来一次,王特意备下歌舞,以供大人消遣。”
萧统领一脸淡漠。
“王虽知统领大人不近女色,不好歌舞,只是今的舞娘尤为特殊,肯定合统领的胃口。”
“怎么个特殊法!”萧统领听他这么一,有了些兴致。
“您看。”着抬手指向前方
他顺着雍王所指的方向看去,隔岸的舞台上,立着一名红衣女子水雾飘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那女子朝这边行了个万福后,便广舒长袖,身姿轻盈,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如临风的蝴蝶。
萧朝贵虽很少观舞,却从开始的几个动作中看出此人跳的是前朝宠妃妙玉娘子若创的惊鸿舞。此舞难度极高,便是宫中的老艺人,能跳的也寥寥无几。
“王爷宫中竟也藏着这等技艺高超的舞姬。”萧朝贵感叹道。
“大人要是感兴趣,一会叫她来亭中陪您喝几杯!”雍王趁机提议。
萧朝贵难得露出笑脸,摆摆手,道:“不必麻烦她了!”
“统领客气了,一个舞姬而已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完这话时,秋月正好跳完了这只舞,提着裙摆,从拱桥上款款走来。
走到山亭下时,他才看清,原来是秋月。
萧朝贵顿时怒火中烧,对雍王道:“秋月娘娘好歹是您娶进门的侧夫人,怎可让她如妓子一般为客人献舞!”
“大人误会了,是我自愿的!”不待雍王开口,低下的秋月抢道。
萧朝贵不好再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恨不得捏碎发泄心头的愤恼。
秋月走过来,取了另一个杯子,倒满酒送到他手边,柔声道:“能为大人跳舞,是月儿的福气!”
这一刻,饶是铁石心肠的统领大人也不免乱了心神,多么相似的场面,为他斟酒的一双玉手,曾被自己紧紧地握着,当初她就是用这双清纯无辜的眼眸,把他哄骗得服服帖帖,哄的他与恩师李青书为敌,血洗月华宫,骗得他差点死在牢里,东巷郑
他无数次强迫自己忘掉她,也真的认为只要不想不念不见,便可以做得到。
可是情欲这两个字,在心底一旦刻上,岂能轻易抹去。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毅力和决心了。
深陷囹圄的他,一听到秋月有了危险,便奋不顾身地跑去救她,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得了。
如今见了她,她又和自己这些话,压制在心底的回忆和思绪仿佛得到了救赎,一齐涌了上来。
“我跳的舞好看吗?”秋月问。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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