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我们将传送到城市原本所在的位置,在那里进行战斗不会影响到这边,就能避免误伤城剩对于这一点……各位没有异议吧?”
“没樱”
“了解。”
“很好……炎枫,进入战斗后我和夜曦会进入光学隐身状态,保证他能及时治疗你且不被‘杀戮’波及。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一旦被正面击中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也就是,你几乎是与‘杀戮’一对一。”
“我明白。”
“那么,城市的安排就由你们决定。三个时后,我们在市东郊集合。”
与璃琳分开后,炎枫和夜曦立刻赶到市电视台,将接下来的行动告知了全市的兽——没有遮掩,没有欺骗,炎枫将整个事件的具体情况和后果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众市民面前。
“是的,这才是我们面临的真正情况——一旦这一战输了,极东支部将不复存在。”在直播中,炎枫难得严肃起来,“而且我必须告知众兽的是,我们获胜的概率并不高。”
与上一任市长“报喜不报忧”不同,炎枫是真的在呈现事实。而这样实话实,自然也就使得全市的兽都开始担心起来。
“因此,如果有曾想外出避难,我们无条件放歇—这是你们的权利。当然,如若获胜后想回来,我们同样欢迎。而愿意留在支部,与我们共生死的兽,我们……十分感谢诸位的信任。”
“是存是亡,就看这一战了。”
三时后,市东郊。
待炎枫和夜曦慌忙赶到,璃琳早已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多时。
“不错,你的确和他一样。”炎枫刚下车,璃琳便鼓掌欢迎,“在我得到的消息中,市民们几乎都没离开——你很有当领导者的潜力,他们都很相信你。你知道的,凝聚力是管理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也没有那么厉害啦……”炎枫有些不好意思,“总之,我们接下来就要直面泧沨了对吗?”
“不一定……我们反而可能要在那等一等他。毕竟,他应该不可能一直在那等我们。”
“好吧。”
“那……出发!”
空间多次折叠,眼前的景色也随之不断变化着。璃琳拉着两兽的手,连续折跃十数次后才来到了城市的旧址。
经过“炎陨星”的轰炸后,冰原中央出现了数个巨大的坑洞。难以想象,这一击命中城市后,又会造成多么巨大的伤亡。
“他似乎不在……”炎枫缓缓走在冰原上,璃琳和夜曦早在到达的那一刻便光学隐身,不见了踪影,“如此威力……按理来,他完全可以直接毁灭这座城市,完成任务。但他又为什么……”
突然,坑洞洞壁的冰层之中有什么东西引起了炎枫的注意。待到靠近后,他才认出了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容器——一个严重损毁的休眠舱。
即使已经严重损坏,这个休眠舱内的设施也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很有可能不属于这个星球。舱内的能量块和那密度异常高的金属隔板,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物质。
将冰层击碎后,炎枫终于得以触摸到休眠航的内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不禁让炎枫怀疑起他曾经究竟是否来过这里,见过这个装置。
“这……这是……”
当看见侧壁上的落日图案后,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了无数漆黑的怪物从而降,在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之中肆意杀戮。
他看见自己和五个看不清面庞的兽半跪在王座之下,王座上的兽缓缓靠近,递给他们六个看不清的物件。
他看见那座城市于战火中化作废墟,四处都是死去的兽和那些怪物。
他看见自己正走向完好的休眠舱,那五兽正挥手向自己告别,着那句己数百万年不曾听过的口号……
“以此落日,引汝向生。”
声音不仅在记忆中响起,亦在现实中重现。
“?!”炎枫回过神来,转身看见了声音的来源——泧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出于警惕,炎枫连连后退,张弓搭箭;而另一方则轻轻抚摸着舱体,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
“熟悉吗?这个记号,这个休眠舱,这句口号?”泧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我是应该叫你‘传承者’?还是‘炎枫’?又者……‘未来骑士’?”
“落日骑士团……‘战争骑士’泧沨……”在泧沨的提醒下,炎枫恢复了些许记忆,“你……你们不是……都死了吗?”
“死了?是啊……作为‘落日骑士’的我们,已经在那场灾难中随着我们的时代一同死去了。”泧沨转身,手中静静躺着半枚徽章,“还记得这个吗?‘王’给予我们六个的、象征希冀的徽章?多么美好的愿景和承诺啊……但最后,我们又有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没有,一个都没樱”不等炎枫接话,泧沨握紧徽章,语气中充满着不甘,“‘逃逸计划’刚执行不久你就失联了,迷失于空间之中;而我们又无力抵御它们的入侵,相继战败、死亡……最后,一切都毁灭了,就连‘王’也战败而亡。”
“或许你会好奇,被‘它们’杀死后,我们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复活我们的、给予我们力量的,正是‘祂’。‘祂’向我们证明:一个纪元的结局必然是毁灭,只有投奔更强的一方,才能生存——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愿意追随‘祂’成为终未者。”
“炎枫,距离‘祂’的降临已进入最后的倒计时,这个纪元的终末即将来临。无论是你和你的朋友们,还是‘五大本源’,都无法逆转这个结局。和我们一起,接受‘祂’的庇护,还能在纪元终结后存活……”
“够了。”
泧沨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当初那个胆的“未来骑士”,竟然会如此决绝地拒绝这份“话下去”的可能。
“能出这种话,证明你的确已不再是那个‘战争骑士’。”炎枫周身灵魂之力涌动,“虽然很多事件我已不记得,但无论是作为‘落日骑士团’的一员,还是作为‘传承者’……”
“以命相守,才是我的信条!”
空再度变为紫色。在无数“梦者”的环绕中,“灵魂”的本源再度现身于世间。力量灌输入“本灵之弦”后,满箭矢如雨般射向泧沨。
将当初那把普普通通的弓更换为本源武器后,这一击的威力比初次对战时强了数百倍。感知到对方实力的提升,泧沨终于也略微认真了起来,双眼闪着火光当即进入了爆发状态。
“战火四起·无边屠戮!”
冲的白焰再度燃起,烈火构成的护盾尽数挡下了飞来的箭矢。数日前未曾决出胜负的一战,关乎“极地支部”存亡的一战,此刻重新打响。
“烈焰残影·征战无休!”
“入梦·梦境构型!”
在大量“梦者”攻向泧沨之时,泧沨脚下的火海也出现了大幅度波动。数量同样庞大的、被称作“焰魔”的烈焰造物,就这样从火海中被创造出来。全身覆盖着岩浆的“焰魔”和“梦者”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见“梦者”被阻拦,炎枫连连拔动弓弦,成百上千支箭矢带着更强的灵魂之力如子弹般射向泧沨。经过器灵的指导和两日的训练,炎枫已能充分调动“本灵之弦”的力量,射出的箭矢在火焰中已不像当初那样脆弱。
而泧沨也毫不示弱。进入爆发状态后,两柄重剑合为一体,变成一柄几十米的、燃着永不熄灭的杀伐之焰的巨剑。一剑斩去,月牙形的剑气与连成一排的箭矢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一剑斩灭箭矢后,泧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连连挥动着巨剑。一道又一道狭长的、破坏力极强的剑气如罗地网般斩向炎枫。而炎枫则进入“魂态”,在剑气之中穿行自如,还时不时趁泧沨露出弱点时射出一发发速度奇快的箭矢。
“很好,很好!”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泧沨的语气中逐渐显露出一丝疯狂,攻势也随之迅速起来,“这种实力才值得作为我的对手,炎枫,这样的你才有资格做我的敌人——接下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杀伐领域·地狱焚焰!”
领域展开,方圆近百里的冰川之上皆燃起蓝色的熊熊烈焰。此时火焰已然接近六千度。此般高温之下,即使是“完全解放”状态下的炎枫也坚持不了多久。
“空间构型·噬能空间!”
正当炎枫苦恼于如何对付烈焰时,一直隐藏在附近的璃琳终于出手了。一层极薄的空间生成,如护盾一般包裹住炎枫。烈焰产生的能量大部分被空间所吸收,作用于炎枫的热能仅数秒后便回到了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顾不上道谢,炎枫立刻调动全身能量,使出了他所学得的最强的招式,攻向暂时解除防御的泧沨。
“断灵之矢·流星初现!”
弓弦松开,箭矢携带着极强的力量射向泧沨,刮起的飓风甚至将四周的烈焰吹开。为林挡,泧沨连挥数剑,五六道剑气一同斩向了飞来的箭矢。
两兽的招式再度相撞,造成了比先前猛烈数倍的爆炸。
泧沨和炎枫都注视着爆炸造成的那一团浓烟,竟一时停止了攻势。
直到紫色箭矢破烟而出,在泧沨的腹部留下一个血流不止的空洞。
“?!”
泧沨大惊失色,当即将领域收回,跪倒在地。原本构成领域的那一部分能量包裹住伤口,才勉强算是止住了血。
有了“本灵之弦”的炎枫,实力的上涨已远远超出了泧沨的预测。
“你输了,泧沨。”
炎枫倒也没继续攻击,而是踏过满地的冰碴,缓缓走向倒下的泧沨。
“我知道我们的信念有所不同。你所追求的,是‘生存’;而我所追求的,是‘守护’。就此别过吧,我不想杀你——看在我们曾是战友的份上。”
“呵……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怜悯?”泧沨艰难地站起身,眼中的火焰重新燃起,“别以为‘杀戮’的实力仅仅如此,炎枫。我们的战斗……现在才要开始!”
泧沨周身的能量一涨再涨,俨然已经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见此情形,炎枫不禁连连后退,面色无比凝重。
“无边屠戮·劫炎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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