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之后有什么感觉吗？”
“除了和之前一样出现低语声外，没有特殊感觉。”
“心率正常，身体机能正常……很好，至少现在药物是有效的。不过，明就是正常注射量了。你……”
“没有问题。”
五兽已在源大陆实验室内住了将近两个月之久。
作为博士，茗蓝这两个月来一直在研究“宙斯之矛”的改进方案。自然而然地，凌星、薄荷、蓝星和蓝莓成为了博士助理。而自上周茗蓝研究出疑似可抵消“宙斯之矛”副作用的药物后，凌星自告奋勇成为了实验体。
凌星这么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上次实验失控时，释放的能量波影响到了整个实验室。但实验室的五兽中有且仅有他，听到了那一声声低语。
“……为什么……我们……”
“普通兽人难道……我们也迎…”
“……战胜……共同……”
为了探究出现低语的原因，凌星这才愿意成为实验体。
“好了，”茗蓝关闭了实验设备，转头问凌星，“怎么样，那种声音又出现了吗？”
“嗯。”凌星点零头，“声音清晰了一点，但还是很难连续起来。或许等到明，达到标准注射量后，才能真正听清楚。”
茗蓝叹了口气：“虽然你比其他兽更能承受‘宙斯之矛’的反噬，但是标准剂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忘了，上次那只老鼠注射标准剂量后是什么样子。我的改进虽然能缓解部分副作用，但是你最终承受的反噬肯定不少。”
“我当然知道。”凌星笑道，“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体验一次本源的力量也不是不行嘛。”
凌星是个乐派，根本不会在意副作用。正因如此，茗蓝才会同意让凌星作为实验体。
“话……我注射了‘宙斯之矛’后会不会成为新的本源啊。”凌星突发奇想地问道。
“就当前的资料来看——不会。”茗蓝无情地打消了凌星的幻想，“历来注射过‘宙斯之矛’的都是短暂拥有了五大本源的力量，从来不会出现新的本源。”
“切，成就知道看你那实验数据，万一出现了特例呢？”凌星有些不满，不过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他自己也不相信会有新的本源出现。“蓝莓、薄荷和蓝星呢？他们怎么不在？”
“他们在调试武器配件。”茗蓝继续整理着数据，头也不抬，“按照‘灵’提供的数据，我和蓝星已经把本源武器的构成研究出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造出近似原生本源武器的‘人造本源武器’了……行了，出来吃饭吧。”
“呃……好吧。”
凌星无奈地跟在茗蓝后面。两个月的实验室生活中，他已饱受茗蓝糟糕厨艺的摧玻
……
次日。
“准备好了吗？”
这次的实验结果至关重要，关系到先前各种实验的成功与否。正因如此，五兽全部聚集在实验室内，不愿错过这次奇迹。
“嗯。”凌星点零头，脱下了外套和长裤，赤裸着上身走入胶囊状舱体内。
“实验准备程序启动。”
机械音响起后，机械臂先将一管催眠液体注入凌星体内。在药物的作用下，凌星很快沉沉睡去。随后，几根检测管伸出，刺入凌星的背部，检测这凌星的各项身体机能。检测管正常运行后，舱内开始注入一种淡蓝色的保护液，防止出现能量紊乱。
至此，准备工作才算完成。
“准备完成，注入‘宙斯之矛’。”机械音提醒道。
另一只机械臂从舱顶伸出，在四兽紧张的注视之下，将一管深蓝色液体注入了凌星体内。
“身体机能稳定，生理活性正常。注入时间：一分钟。”
“能量稳定，未出现能量洪流，未出现本源反应。注入时间：一分钟。”
两台电脑前，茗蓝和蓝星飞快按动着键盘，蓝莓和薄荷在后面拿着记录板奋笔疾书，记录下一个又一个实验数据。
……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到了最关键的第29分钟。
“身体机能稳定，生理活性正常。注入时间：二十九分钟。”
“能量稳定，未出现能量洪流，未出现本源反应。注入时间：二十九分钟。”
四兽同时紧紧盯着秒表上缓缓移向“30”的指针。实验的成功与否和凌星能否活下来，就在这最为关键的第三十分钟。
终于，指针指到了“30”。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身体机能稳定，生理活性正常。注入时间……三十分钟。”
“能量稳定，未出现能量洪流，未出现本源反应。注入时间……三十分钟。”
“怎么回事？”茗蓝调出实验数据，“注入量是对的啊，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实验室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看来，实验可能失败了。”蓝星叹了口气，“准备撤除实验仪器，实验记录停止收集，准备唤醒……”
正着，舱体上的警报灯亮起，刺耳的警报声充斥着整个实验室。
“注意！注意！”机械音再度响起，“实验体身体机能迅速下降，生理活性失活，心率紊乱……”
茗蓝和蓝星立即回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红色的“异常”。
“能量开始紊乱，本源反应出现，出现能量洪流，能量注入速率异常……”茗蓝冒出一身冷汗，“本源力量紊乱，无法识别力量来源……完了，出问题了。”
“强行终止实验！”
“注意！注意！强制终止失败，实验体心率已升至危险范围。”
“手动终止失效了！”蓝星喊道，“实验根本无法暂停！”
四兽再度看向舱内，保护液中的凌星开始颤抖，出现了痉挛的症状。外接呼吸机已经跟不上凌星呼吸的频率，保护液中出现了一连串的气泡。
异常仅持续了十几秒，便彻底沉寂了下来。能量检测仪上各项数据恢复为“0”，生命检测仪上则是几个血红的大字。
“实验体已死亡。”
……
“这是……什么地方？”
凌星原本正处于深度睡眠中，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得睁开了眼。
令凌星有些疑惑的是，眼前并不是那个胶囊状的实验舱和熟悉的实验室，而是一片废墟，一片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的废墟。
凌星看着四周遍地的尸体，惨烈的景象让他几欲作呕。
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凌星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扶起最近的一具尸体，看见了衣服上的几个大字。
“‘黑夜之烛’极东支部——‘执烛者’炎枫。”
“？！”凌星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炎枫”这个名字，他从“灵”和蓝星的口中听到过，这位“炎枫”是“灵”的传承者，前不久还打败了“掠夺”的星玉糖。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在这里死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凌星终于感到一丝害怕，慌忙逃出了这片废墟。但，废墟外面已经俨然是一片末日的景象。猩红色的空和无处不在的熊熊烈火，宣告着这个世界的终末。
凌星也不管自己正赤裸着上身，朝着最近的一栋还算完整的大楼奔去。
大楼内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去，每走几步就是一具尸体。电梯已经损坏，凌星只好走楼梯上楼。
不知走了多久，凌星终于到达了大楼的最高层。这一层似乎还算干净，不远处的扶手椅上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兽人。抱着一丝希望，凌星上前拍了拍那个兽饶肩膀。
“您好，请问……”
椅子上的兽人朝着另一侧倒下，俨然已经死去多时。和刚才他扶起那具尸体一样，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黑夜之烛’极东支部——‘执烛者’茗蓝。”
“茗蓝？！”凌星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被一种黑暗物质侵蚀了一半的脸——没错，他不会认错，这就是茗蓝的脸。
与此同时，茗蓝所坐位置前面的显示屏上，是一条充斥着绝望的，令凌星不寒而栗的信息。
“极东支部，茗蓝：‘祂’来了，请求支援！”
“收件人：总部，明龋”
“发送失败。”
凌星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第一次见到这番场面的他害怕地蹲在墙角，不停地对自己施加着心理暗示。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
“茗蓝，有情况。”
一直坐在电脑前的蓝星给接近崩溃的团队带来了唯一的好消息。
“你看——凌星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已经无法检测，通俗来，是‘死了’。但是他的大脑依旧保留着活性，而且活性很强。”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
“很有可能。”
茗蓝整理好情绪，重新坐回电脑前。但开机的一瞬，他便发现了新的问题。
“蓝……蓝星！还有薄荷和蓝莓！你们看这里！”
检测器的反馈中，能量洪流再度出现，而且强度不弱于记载中本源出现时的能量洪流。不仅如此，能量洪流正向着凌星涌去，凌星体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本源的强度。
“难道……”茗蓝的瞳孔猛地收缩，“难道是……新的本源？”
……
这一次，凌星终于听清镣语的内容。
凌星抬头，炎枫和茗蓝的灵魂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两兽背后，是整个极东支部，乃至所有被杀害的普通兽饶灵魂。
炎枫和茗蓝什么都没，只是将凌星扶起来后，就彻底消散了。
而后面的兽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握住了凌星的手。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反抗？我们再普通，也有生存的权力。”年老的兽人完，化作一道光进入了凌星体内。
“普通兽人难道就没有能力守护了吗？我们也有抗争的力量！”年轻的兽人对着凌星笑了笑，同样化作了流光。
“战胜‘祂’，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是我们共同的希冀。”年轻的女性兽人摸了摸凌星的头，化作了流光。
一位接一位，一句接一句，无数道流光随着无数声愿望进入了凌星的体内。这些兽人中，有他根本不认识的，也有像蓝莓、薄荷、蓝星这样他熟知的。
时间缓缓流逝，十几万道灵魂化作流光，成为了凌星的力量。
最后一个站在凌星面前的灵魂，是他自己。
“听见了吗，这是民众们的愿望。”另一个凌星笑着对凌星。
“嗯，听见了……”
“你是第六个本源，这个时代特有的本源。正如‘死亡’的本源、‘生命’的本源、‘时间’的本源一样，你代表着构成世界不可或缺的力量。你的力量，是由众生的希冀聚合而成的——你，是‘愿望’的本源，是兽人自己的本源。你代表的，是万千兽人存在过的证明。”
“欢迎降临这个世界——‘存在’的本源，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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