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死亡之力包裹着的佩刀精准地击中了兜帽兽饶后颈。
击中的那一刹，符文被死亡之力迅速吞噬，其额头上的“令”字随之消散，瞳色也恢复为最初的蓝色。
随着“律令”失效，“完全解放”状态也强制解除。兜帽兽人重重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生命力已所剩无几。
见威胁已经消除，墨雪和明刃解除了“领域”，一同上前查看。
“要治疗他吗？”墨雪犹豫着问道，他还是对这个刚才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没太多好釜—即使对方是在“律令”的强迫之下才攻击他们的。
“嗯，他的进攻并非本意。” 明刃毫不犹豫地点零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空’的传承者，应该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别忘了，我们正在寻找的便是传承者。现在就有一个在我们面前，于情于理，我们都要救他。”
“听你的。”
墨雪倒也爽快，微微抬起手，白色的光芒逐渐包裹住兜帽兽人，大量的生命能量涌入其体内。将近十分钟后，兜帽兽饶生命力总算彻底恢复。
相遇之时本就已是黄昏，一番折腾下来，早已明月高悬。
“已经治好了。走吧，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墨雪站起身道。明刃背起兜帽兽人，同墨雪在附近兜兜转转找了近一个时，才找到一家旅店，定了一间房过夜。
“等等……就两张床，怎么办？”刚打开房间门，明刃才想起这个问题。三兽两床，也就是有一个肯定要睡地板。
“我睡地上吧。你好好休息，他也要恢复。”墨雪想了想，提议道。
“不校”明刃坚决不肯，“我守夜，你去床上睡吧。”
“什么？”
“我守夜。”明刃的脸微微泛红，但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正好我也要继续尝试更进一步的融合，你们先休息吧。”
墨雪注意到了明刃的心思，也不好破，便笑了笑：“那行，早点休息，我们明还要回去提交任务。”
“校”
……
次日清早。
靠着墙入眠的明刃被细微的响动惊醒。一睁眼，发现兜帽兽人就在面前好奇地盯着他。
“哇啊！”由于兜帽兽实在靠得太近，把明刃吓了一跳。见明刃反应如此剧烈，兜帽兽人慌忙道歉，似乎出于本能地害怕着什么。
“对……对不起！”兜帽兽人连连后退，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我……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站着也能睡着，绝……绝对不是故意想吓您的！”
这个少年不对劲，明刃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这是怎么了？”墨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不停道歉的少年，和少年面前不知所措的明刃，“明刃，你怎么还欺负他呢？我记得你不是这种性格啊？”
“不是，我……”明刃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行了，放轻松，我们又不是坏人。”关键时刻，夜刃出现在少年身旁，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而且……你不出来解释解释吗？”
最后一句，夜刃明显不是对着少年的——准确来，是对少年意识内的“他”的。
片刻沉默。
“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记‘律令’已经不存在了。”少年身旁的空间出现如石落水面一样的波纹，一只龙族兽人走了出来。
五大本源之四，“空”
“空！你能出来了？！”少年又惊又喜，方才的害怕与惊慌早已荡然无存。
“嗯，我能自由地出现在你身边了。”“空”笑着揉了揉少年头上的毛发，向三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稍等”。“我要和他们些事，就在外面，片刻就好。你先休息下，好吗？放心，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只是很长时间不见了，大可以相信他们。”
少年虽有些不解，但出于对“空”的信任，点零头。
随即，“空”带着三兽来到旅店楼下的简陋的咖啡厅，见店内几乎无兽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五杯咖啡，不放糖，谢谢。”“空”对一旁的侍者道。侍者微微鞠了一躬，走向远处的柜台
“所以……雇主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刚坐下，墨雪便直入主题。据他的经验，只有心灵受过严重压迫的才会像兜帽兽人那样过度心。
“空”摆了摆手示意先别慌，待到侍者将咖啡端来，回到了柜台后“空”才开口。
“‘复生’和‘泯灭’……这孩子终于不用受罪了。”“空”看了看四兽，叹了口气，缓缓讲述着少年悲赡过往。
“自他记事起，我便苏醒了。她是个孤儿，准确来，是人造兽‘奇美拉’。在她六岁时被迫接受了佣兵训练。佣兵训练很累很苦，她很多次都差点坚持不下去想结束生命，我便经常出现在她的意识中安慰她，陪着她。也就是自那时起，她与我成为了非常亲密的好友，无话不谈。
“后来，她八岁了，由于不愿在训练中对队友下狠手被那些所谓的教官毒打。她因剧痛而昏迷过去的同时，我终于获得了支配她躯体的权限，她的身体也足以扛下部分空间力量。我使用她的武器和身体，杀死了那些欧打过她的兽为她报仇，逃离了那个如同地狱的地方。”
“两年后，四处流滥我们遇到了雇主。”“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雇主起初待我们不薄，我们吃住都是由雇主提供。晖澜……”
“稍等，晖澜是？”明刃有些疑惑。
“啊，我忘了了。”“空”笑了笑，“晖澜是她的名字，是那些将她造出来的科学家们给她取的。这名字像个男生的名字，但她非常喜欢。”
“‘像个男生的名字’？她是个女生？”墨雪和明刃惊讶至极，夜刃和“复生”对此也一脸震惊。
完全看不出来啊！
“对啊……原来你们一直以为他是男生吗？”“空”笑了笑，“不过也不能怪你们，她确实看着很像男生，无论是声音、行为还是长相。”
“总之，晖澜一开始是很信任甚至感激雇主的，但我从雇主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刻意隐藏着的异常强大的力量。那种力量不是本源力量，但从能量波动上来看实力甚至堪比我们。在雇主家安全地住了四年……他终于展现出他邪恶的一面。”
“晖澜的十四岁生日那晚上，雇主趁我不注意，施加邻一条‘律令’，限制了我的行动，让我无法出来也不能接管晖澜的身体。这也就意味着，我与她的交流又一次仅能在意识中进行，不能出来保护她。”
“后来从晖澜的状态和所言我才得知，那个雇主……他……”“空”气得不出话，怒气使得周围空间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夜刃拍了拍“空”的肩膀，却不知怎么安慰。
“他用我来威胁晖澜。”“空”强忍着怒火继续道，“晖澜不知道‘律令’是什么样的能力，以为他真能切断我和晖澜之间的联系。晖澜为了留住我，她……只能被迫同意了雇主的要求。”
“我没猜错的话，晖澜同意的是……那种方面的要求，对吗？”一直沉默的“复生”开口了，“我监视她身体状况时就发现了异样。只是没想到……”
“他侵犯了晖澜！从晖澜十四岁到现在，一旦晖澜有什么事做得不好，他就……”“空”积蓄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晖澜发现自己吓到明刃时的惊慌与害怕，正是出于此。
一直以来，“空”都将晖澜看作自己的亲人。看着晖澜被如此对待却又无法出手，已成为“空”一直以来的心病。
“新帐旧帐一起算吧。”明刃稍微平复情绪后，对“空”伸出手，“本来我们以为他只是派晖澜干掉我们，没想到……我们会为晖澜报仇的。”
“空”抬头看着明刃，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充满着坚定。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明刃的手。
又聊了片刻，阐明了“灵”都所作所为和十年的倒计时后，几兽回到了房间。兴许是等待时过于无聊，晖澜早已睡着。
“等会再和他吧。”“空”轻轻地给晖澜盖好被子，带着明刃几兽走到一旁，”也就是，干掉雇主后我们要去找“时”，最后和‘灵’战斗吗？”
夜刃点零头，”是的。当然，如果你不愿参加也没关系——我知道，当年那场大战中我们失去了很多，却还是没有打赢。”
“不，就我而言，我肯定愿意。”“空”毫不犹豫地答道，“或许我们胜利的几率不大，但不挣扎就是放弃了那一丝可能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即使我不想让晖澜受伤甚至死亡，但为了一时的安全而等死可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一个佣兵的性格。”
“还是那么熟悉的语气呢。”夜刃和“复生”笑了笑。
又过了数分钟，晖澜才睡醒。
“唔？”晖澜睁开眼，发现几兽都在看着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空”走到床边，摸了摸晖澜的头：“嗯，刚才我们谈了一些事。我想，也需要你的意见。”
罢，“空”将方才聊的内容一一告诉了晖澜。
“对抗雇主？”晖澜还是有些害怕，“但是他真的能切断我和‘空’的联系。我……我怕失去‘空’……”
“不会的，相信我们”夜刃安慰道，“除非本体死亡或‘灵’亲自到场，否则不可能真正断开传承者与对应本源意识的联系——‘空’，我记得是不是你和‘复生’执行的‘散沙计划’吗？，怎么还需要我来解释？”
未句，夜刃把头转向“空”，没好气地问道。
而“空”耸了耸肩，那表情分明在：“我忘了嘛。”
见此情景，几兽都笑了起来。如此轻松的氛围，晖澜已许久未感受过。虽是初识，她也能感受到明刃几兽对他的善意。“信任”也油然而生。
“那么……晖澜，你和‘空’愿意同我们一起吗？”墨雪再一次问道。
而这一次，她没有犹豫，重重地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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