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再向前,人山连人山。吃喝且玩乐,只因战事远。边疆,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内地,醉生梦死,大梦千秋。未出瓜洲地界,图咖就后悔了。他的情绪开始浮躁,他的言语开始刺耳,好些旁观者笑他杞人忧,伯虑愁眠。
索拉提醒找点事做,要不花花世界,时间长,没滋味。图咖想了许多都不甚满意。炼丹炼器,繁琐枯燥,极需耐性;抚琴作乐,略缺赋,性情激烈易遭诽谤。
“想好了吗?花花世界中,你最想做什么?”
“杀富济贫。”图咖直抒胸臆。
“痛快是痛快。易生事端,辜负亲人们的期望与叮嘱。”
“行商坐贾,熙熙攘攘。”
“居奇贾利,可进可退、可聚可散、可济可杀,这个点子妙!”索拉赞道。
收药材、贩文物,折腾半,差价没赚几个;速作画、秀书法,忙活一路,行囊依旧空空。
星辰学院内,广场上,叫卖声此起彼伏,淘宝人接踵摩肩。学院也不干涉,也不派人维持秩序,一切皆源于约定俗成:自律自爱,四砖一摊。前后各五,左右相连。先到为主,后来倚边。期限半月,广结同源。
为了吸引买主,摊主们使出浑身解数,展示自己的物品。有的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有的随心所欲,总纲清晰;有的堆货成山,含泪狂甩。唯一的新生摊主尚否更是不惜重金,打造了自己的摊位。
“云锦铺地,香木为墙,还精雕细琢,如此作秀,堪称星辰学院第一人。”
“人家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成一单吃半年。”
“一瓶三万黄赐上品灵石,真敢要!”
“这届新生比咱们胆子大,比咱们有出息。”
“得了吧!如此高调,没有真本事,就是华而不实,瞎咋呼!”
“拭目以待吧!我看好特立独行的这一届。”
“……”
人们议论纷纷,满心期待,自己的预测准确,回击伪高明。
尚否也来星辰学院了,图咖索拉不知道;情锁蓝成了出售物品,图咖索拉更不知道。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学院报到,选在了最后一。接待人收回推荐信,登记造册后,给了几张纸,上面有上课所需书籍,还明确告知,所需书籍可以按着地址买新的,也可以到广场买旧的。学院尊重每个学生的选择。
好东西所剩无几了,需要买东西的人基本上早就买过了。偌大的星源广场,摊位撤了一大半,人也少的可怜,清净得很。
图咖索拉刚到星源广场,就瞧见身着白衣的尚否,站在摊位前,拿着东西,与一丽人交谈。走近后,看到摊位与香木上的雕刻内容,两人就全明白了。有人不经申请,擅自做主,出售情锁蓝,牟取暴利,其行可恶,必须制止。转念又一想,不谋而合,提前铺路,顿觉形象可爱,值得大力感谢。
“姐,您稍等一下,让专家给你细讲。”尚否把图咖拉到他与杨建慧中间,让图咖解疑答惑。他自己问了索拉几句,极不情愿地,边向星辰学院门口接待处走,边嘴里唠叨:“炼丹、炼器、战阵、神符、策论、历史六门功课都报,学得过来吗?还美其名曰:技多不压身,怎么不讲:艺多不养人呢?策论、历史必修,其余四门选一主修、精修,我选什么呢?本计划和他们选个一样的,谁承想,脑袋一热,全选了。这两活宝,要创记录吗?”
返回广场,摊位又少了一些,丽人也不见了。难道定价真得高了吗?都通城内高人如云,慧眼如炬,十几了,一个也没有出现。有时间学院外找个地方,再加一万出手,我就不信炸不响它,卖不出去。
临近摊位时,尚否见情锁蓝没有摆在香木桌上,狐疑地看了看席锦而坐,正在研究星辰学院地图的图咖与索拉:“卖了?”
“嗯,卖了。”
“卖了多少灵石?”
“十万。”
“几瓶,卖了十万黄赐上品灵石?”
“一瓶啊!我找了半,没发现你有存货啊!你还有存货?”
“没樱你牛!讲讲你是怎么忽悠出去的。”尚否催促道。
“咋这么酸呢!人家不是星辰学院的学子,她是来送亲饶,你把人家拦住,只展示,不让她亲自感受一下,她怎么会购买呢?我挑了几个人,每个人都免费送一滴,然后再许诺了一张终生八折,也是最低折扣的贵宾卡。她们只有两个人想要,你就这么一瓶,没办法,我只好让出价高的拿走,争来争去,还是你的眼光毒辣,你拦住的那位丽人,出价十万,竞拍成功,也获得邻一张贵宾卡。看样子很富有,人家眼睛眨都不眨,拿着多半瓶情锁蓝就走了。”
“终身八折贵宾卡,你答应的,你给她呀!十万黄赐上品灵石,给我三万,支付摊位花费买书籍就行,那七万都是你们的。你们门门功课都报,花费也大。”
“谁我门门功课都报了啊!主修课我就报了战阵与神符。炼丹、炼器太费神了。”
“差点上当了,歪打正着,我也报了战阵与神符。以后学习,交流也方便。”尚否笑道。
“让你多学几门功课,出人头地有底气。可惜你不爱学习,听由命吧!”索拉笑着插话。
“先买书籍,要不一会儿摊位收了,咱们就得破费买新书了。”尚否伸手向图咖要灵石,图咖告诉他,买主没有付款,打了一张欠条,等新店开张时,连贺礼带货款一并奉上。尚否苦笑不得,不敢相信买情锁蓝的丽人,更不敢相信图咖对她的承诺。
一瓶香水卖了十万黄赐上品灵石,虽然没有当场付款,但留在星源广场上的人还是惊掉了下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有些脑筋活络的摊主,见图咖三人有所需,只要他们看上眼的,一律免费赠送。
图咖心中好奇,想明白原因。问了好几个摊主,有的回答:“旧东西不值钱,只要朋友高兴,随便拿。”有人:“你敢舍大,我怎么不敢舍呢!”还有人打哑谜:“心有所图,各让一步。相互试探,谁可相助?”
图咖与尚否相视一笑,重新蹲下身,借挑选东西,了解摊主的身份与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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