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卜贵现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呀。他闫卜贵平时自诩为文化人，总是自己高看自己一眼，在这院里他也能昂首挺胸，自认为是一股清流。
可是刚才人家轧钢厂的职工们的那么热闹，可真是把他的心给的透凉。
他这个文化人，学校里可没什么过年的福利发。随着过年越来越近，他最近一直在想办法，算计着怎么凑够一顿过年的饺子吃。甚至已经打定主意，饺子馅就准备想办法钓两条鱼做鱼肉馅了。
不过馅吧，凑合凑合还好，面呢，上哪去弄白面啊？
他本来还有点得意，最起码他自己还有个钓鱼的本事，弄到面了就能够凑一顿鱼肉馅的饺子。
院里的其他人可就没他这样的门路了，可能今年不少家的饺子都见不了肉味儿喽。
谁曾想，消息突如而来，今一回来就让他听见轧钢厂的职工住户们兴奋的议论。
轧钢厂后勤李主任大显神通，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很多的过年福利，现在整个轧钢厂的厨房都在加班加点的调配饺子肉馅呢。
而且还有道消息，不只是每个职工发肉馅，还有白面、苹果和鸡蛋呢。
哎呀，真是原来连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可是对于他闫卜贵来，这事情就难堪了。到时候除夕夜下饺子，院里其他家都吃了白面猪肉馅饺子，他这边弄了个四不像的鱼肉馅算个什么事啊？
更何况现在鱼还没钓到，还不知道鱼肉馅有没有呢？白面也没凑到，到时候总不能弄成棒子面饺子吧？
闫卜贵在家里越想心里越难受，琢磨着这样不行，还得想办法，自己家也得吃上白面猪肉馅饺子。
哪怕一个人吃一个呢，也得让家里的锅里有饺子滚一滚。
贾张氏这会儿也正在兴致勃勃的听着院里的人议论着轧钢厂的福利。
她已经往家里看了好几眼了，可是到现在秦淮茹还没有回来，而且隔壁的傻柱也没见人影，她这时心里更加的放心了，可见食堂里真的像他们的那样，正在忙着赶肉馅呢。
棒梗在一边兴奋的拉着贾张氏的手问：“奶奶，是不是今年过年我们都能吃上猪肉馅饺子啦？”
贾张氏点点头：“那当然了，你妈可是轧钢厂食堂的工人呢。”
傻柱和秦淮茹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连平时最讨厌加班的傻柱，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样子，精神头十足。
在快进院门的时候，秦淮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傻柱：“傻柱，你这次发福利，学徒工是不是还是要减半呀？”
本来满面笑容的傻柱一下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道：“估计还是这样，毕竟这都是老规矩了。唉，秦姐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不行了咱俩换换，我们家人少，我要半份，你拿全份。”
秦淮茹笑了一笑，只是点零头没再话，率先进了四合院。
他们走到前院，看见闫卜贵正蹲在他屋子门口，心不在焉的摆弄他家的几块地，地里的青菜收了一茬，现在只剩下葱蒜了。
闫卜贵看见傻柱和秦淮茹，连忙站起来，走到他俩面前问道：“你们真的在加班加点赶做饺子馅儿呢？”
傻柱得意的笑着点点头：“这一次给的肉够足，虽然还是掺了不少的菜，但是肉味绝对够，尤其是肥膘，看着都让人嘴馋呀。”
闫卜贵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他砸吧砸吧嘴，没再吭气。
等到秦淮茹一进家门，她就被早就等急的贾张氏给拉住。
“肉馅儿做好了没？什么时候能发？”
秦淮茹笑了笑：“估计明就发了，正好后放假。”
棒梗在一边听了以后，高心欢呼起来。秦淮茹连忙给他做手势，让他保持安静，别把里边睡觉的当给吵醒了。
正在想着好事的贾张氏，这时突然又听见秦淮茹：“不过咱家可能只能领半份，因为我现在还没转正，只是学徒工。”
这一句话如同晴霹雳，让贾张氏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过了一会儿，醒过神的贾张氏，一把拽住秦淮茹：“不会吧，你是胡的吧？发个福利还讲究这么多，要真这么老贾和东旭他们可是给厂里做了不少贡献了，你可是接的班。”
秦淮茹不动声色的把贾张氏的肥手扒拉开，淡淡的笑着：“再是接的班儿，那还是个学徒工呀，规定都在那儿，都是死的呀。”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原来没有饺子馅发福利这回事，也没见贾张氏有多难过。她原来想着，能吃口二合面馒头，再炒俩像样的菜，这年过着就算不错。
可是现在胃口被吊起来了，却突然又听秦淮茹这么一，她整个人就跟被泼了半瓢凉水一样，立马就有点受不住了。
“不行，他们要敢只发我们家半份，我就去厂里闹，到时候让谁都吃不好。”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不屑的冷冷笑了一声。“行啊，我就等着，到时候看你能不能弄过来全份的福利。”
对门，一大妈正乐呵呵的跟易中海话，“今年咱们这个年，我原来以为可能要吃点苦头了，没想到临到跟前，反而什么都有了。本来早上老太太给我两斤白面，还有一斤猪肉，我还想着虽然不多，但是最起码能有顿饺子吃，没想到你们厂里还会有福利，这一下一顿饺子也能吃饱了。”
易中海把杯中的酒喝干问道：“老太太又给你肉跟白面啦？”
一大妈高心点点头：“原来我咱们照顾老太太，还总觉得要搭东西，没想到真到这两年日子不好过了，咱们倒反而跟着沾光了，我这就费点功夫，还能跟着老太太吃两口好的。”
易中海若有所思的在那盘算，他嘴里声的嘀咕：“老太太的白面和肉是从哪弄的呢？”
一大妈听见他的嘀咕，笑着声：“据她前几次是偶然碰见的，这到年跟前，碰见原来几个老交情，有门路弄到东西，就分给她一点。她还过，她一个老婆子也没啥大本事，就能顾着嘴里这点吃的啦。”
易中海点零头，也没再接着问，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我今一直在盘算一件事儿。你，如果咱们撮合傻柱和秦淮茹在一块过日子，怎么样？”
一大妈突然被扯到这样一个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会儿才道：“人家傻柱有房有工作，厨子手艺又那么好，他会甘心娶个带孩子的寡妇？再了，他年龄也不算大，身体又好好的，没啥问题，怎么也不相配吧。”
易中海笑了笑，抬头问一大妈：“傻柱在咱们眼跟前，他什么样的心思你还能不多少觉察到点儿？”
着他自己夹了口菜，又抽了一口酒：“你算算，这中间有多长时间。傻柱没像以前那样催着咱们给他找对象了。”
一大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嘶，你这么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自从贾东旭死了以后，好像傻柱就对找对象的事不积极了，尤其是最近，他压根连提都不提，好像整个人还整美滋滋的。老头子，难道真跟你的那样啊？傻柱对秦淮茹有这么大的心思？”
易中海呵呵笑了几声，“只会比你想的心思重的多。所以我琢磨来琢磨去，干嘛不顺水推舟，就这样把秦淮茹给他撮合到一块儿，两个人在一块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嘛，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这样一来，棒梗和当也有父亲照顾，这家不就完整了吗？”
一大妈听了以后低着头在那琢磨，然后还不时的抬头偷眼看看易中海。
易中海则完全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整件事他已经全盘考虑通透，就等着找机会怎么把这事给撮合成了。
一大妈又不是个傻子，易中海平时的那些心思，她作为一个枕边人还能不知道吗？尤其是易中海对秦淮茹的想法，她早就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她没法也没人罢了。
就像当年还年轻那会儿，易中海跟着贾张氏那么勾勾搭搭，她不照样忍了吗？这日子一也过到了今。
但是，今易中海这个提法真的出乎一大妈的意料之外了。她知道前一段时间易中海跟秦淮茹有过沟通，但是后来就没见了动静。
现在突然这么提，难道他真是没了那个心思了？
一大妈把事情前后想了几遍，也没想太明白，她只能顺着易中海的话意，往下：“我觉得你要考虑好了，这事儿也能行，就是有一点，贾张氏能是个好相与的。她可是对秦淮茹看的很紧，你现在让她把儿媳妇嫁给傻柱，她还不得闹翻去啊？”
易中海闻言笑了笑，又抽了一杯酒，砸吧砸吧嘴，道：“放心吧，她会答应的。其实她只要换个思路好好想想，秦淮茹跟傻柱过日子，她贾张氏以后只能跟着享福，哪还会跟现在这样过这样的日子。”
一大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帮着易中海把菜拢了拢，没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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