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惊呆了。
贾张氏眼疾手快，三步两步抢过去把钱拿起来，数了数。
足足有三十块钱！
“东旭，你这是去厂里领了这个月工资了？”
贾张氏问道。
贾东旭摇了摇头：
“我明去趟厂里，办手续，领工资。”
贾张氏眼睛一亮，指着手里的纸票问道：
“那这是？”
“我找了个活计，这是预支的工钱。”
贾东旭语气淡漠，表情却掩饰不住的得意。
贾张氏又惊又喜，激动地道：
“我儿就是厉害！”
“离了那个轧钢厂，就以为咱们活不了了？”
“我儿子扭头就找了个更好的！”
秦淮茹略微惊讶。
贾东旭这么快就找到活计，而且还没开始干活儿，竟然还能预支了工资，这是她完全都没想到的。
“东旭，你找了个什么活计啊？”
贾东旭道：
“是我同学介绍的，我不是在轧钢厂干过吗，他们正需要这么个人做顾问。”
“这不，就找上我了。”
“我今过去跟他们那边的人见了个面，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秦淮茹没上过班，不明白这里的门道。
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不过，她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总归贾东旭找到了新工作。
家里的生活可算有了希望。
她心里也亮堂了起来。
当即笑着道：
“这可太好了。”
“东旭，你可真有本事！”
贾张氏道：
“那是，你是第一知道东旭的能耐吗？”
“你得记住，你能嫁给我儿子，那是你修来的福气。”
她瞥了秦淮茹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
“我儿子出去忙活了一了，还不快给他打盆热水泡泡脚。”
秦淮茹心里高兴，忙不迭地应道：
“哎，我这就去。”
秦淮茹出去舀水，贾张氏问道：
“东旭，那你什么时候过去上班？明就去吗？”
贾东旭摇了摇头。
“这个活计，不用坐班。”
“需要我的时候我过去，把活儿干了就成。”
这么完，贾东旭的底气也弱了一些。
贾张氏听完这番话，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那……”
“那工资怎么算？”
贾东旭对她道：
“这个您放心，少不了我的。”
“您看，这我还什么都没干的，人家就先给我发了工钱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作，白了就是偷偷摸摸的倒卖轧钢厂的零件。
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贾东旭得很含糊。
所幸贾张氏和秦淮茹没上过班，并没什么见识。
贾张氏当即高胸道：
“对对。”
“肯定是因为你本事大，所以才有这待遇。”
“没干活就拿钱，这是轧钢厂都没有的待遇，要是让你们厂里的人知道了，不得眼红？”
贾东旭赶紧道：
“妈，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这事，尤其是厂里的人！”
贾张氏不解：
“这是为什么？”
贾东旭道：
“我的这个活计，轧钢厂很多人都能干。”
这是因为我同学的关系，这才落到我头上。
“要是让别人知道，有这么好的营生。”
“万一他们也找门路，把我这活儿给抢了，那可就糟了。”
贾张氏恍然大悟。
“我懂了。”
“你放心，这事我谁也不！”
着，秦淮茹端着盆水从外边进来了。
她一边拿起开水壶，往热水盆里兑。
一边道：
“前些，易大爷还，帮你找找门路，看能不能给你找个什么别的活计。”
“这下问题解决了，你快跟易大爷也念叨念叨，省得他惦记着。”
贾东旭道：
“我刚跟妈了，这事你们谁也别告诉。”
贾东旭又把刚才对贾张氏的话，又给秦淮茹讲了一遍。
秦淮茹也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
“不过，易大爷也不是外人，也要瞒着？”
贾张氏道：
“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能胳膊肘往外拐吗？”
贾张氏撇了撇嘴：
“不瞒你，东旭，今我去你们厂里了。”
贾东旭一愣：
“妈，您去厂里干嘛？”
贾张氏答道：
“当然是替你去讨公道！”
“开除就开除，不管饶死活，没有这么办事的！”
贾东旭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没什么效果。
不然以贾张氏憋不住屁的性格。
早就得告诉他了。
贾东旭问道：
“怎么，易大爷也去了？没帮着您话？”
反正他贾东旭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
所以贾张氏去闹，他也没什么所谓。
能闹出个结果来，当然最好。
闹不出来，也不吃什么亏。
总归她一个老太太，轧钢厂也不能打人不是。
“他没跟着去，是我在你们厂长办公室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把他叫过去的。”
贾张氏撇了撇嘴：
“来了也不向着咱们。”
“就是一个劲的劝我回去。”
秦淮茹蹲在地上，一边给贾东旭脱鞋，一边道：
“妈，这个事您得理解。”
“易大爷还要在厂里待呢。”
“当着厂长的面儿，也没法明着替咱们家话不是？”
贾张氏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
贾张氏自顾自地道：
“我总觉着，这老易对咱们家，不比从前了。”
“也不好是什么时候起，反正跟以前不一样了。”
贾东旭劝道：
“不能吧？妈您是不是多心了？”
“这些年我师傅在院子里没少照应咱们家。”
贾张氏道：
“你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我是不会看错的。”
贾东旭愣了一下，低头思忖了一会儿，道：
“莫非，是觉得我没指望了？”
秦淮茹取了擦脚毛巾递给贾东旭。
她没再吱声。
她本就是个心细的人，如今听完贾张氏的话，她心里也开始琢磨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贾家的人自己能感觉到，易忠海最近，好像是有些变化。
贾张氏道：
“东旭，好好干。”
“让那帮等着瞧咱们家笑话的人，好好打打他们的脸！”
贾东旭暗自咬牙道：
“妈，您放心，我会的。”
“我看谁还看不起我贾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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