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澈得了黑白双龙之力,修为已在乔若何之上,他虽有五行遁术,可仍然被她跟上了脚步。
“明日云海相聚,五龙殿必到。”
没想到这尊主迅疾赶来,便是要通知他一声。
可乔若何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地御剑向西。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神木山边角一座渺无人烟的村子里。
他走在那方才落雨不久的黄泥道上,泥泞不停地陷着他那双单薄的脚掌。
明明他可以御剑飞空,瞬间便能去到这方圆不过两三里地村子的任一角落。
可他却要和黄泥为伍,要与枝头上滴下粘在他头顶的树脂为伴,一步步吃力地走着。
他脚步停在了一座墙体被推倒一半的茅屋前,偏首看了看其它人家。
那左邻右舍,家家都挂着灯笼贴着对联,户户都贴着门牌写着姓氏门第。
唯独他眼前这户人家,无联无牌,孤立村郑
乔若何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掌心里不知不觉攒出数十个火球,只要他掷抛出去,这家家户户上的门牌就能一尽烧掉。
可他正欲拍出火球时,他站立的门前,却有积水未散,缓缓从瓦片上滚落而下,泼到了他头顶,也烧灭了他手中的火焰。
那凡水原本无力灭这修士手中的仙火,是他自己放下了。
为什么他家不贴对联,为什么他家没有门牌?
是因为他父亲外出回家时,变了性子,便如野兽一般咬人伤人。
他家里便被村长和长老们取了门牌,视为一村羞耻。
曾经的乔若何,跑到斜眼的邻居家门前与他们对峙,自己的爹不是妖怪。
还和一起去田中摘种的村中伙伴厮打在一处,只因为他们嘲笑自己家中无对联。
可是现在的乔家村,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人再来取笑他是野兽妖怪的儿子,也没有人再来阻止他摘下别人家的对联和门牌。
可他却下不去手,有没有对联,摘不摘门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不是他心中无喜无悲,而是他就是妖怪的儿子,他就是野兽的儿子。
他们没有做错,到底是谁的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乔若何走进阿娘阿爹的卧房,走进阿弟阿妹搭起的灶堆,走进曾经锁着妖怪阿爹的柴房。
双膝一软,跪倒在柴房中,待他仰倒地时,见他满嘴是血,居然走火入魔,昏死过去。
在梦中,他哭了,哭得很大声,他的哭声如狼啸,似龙吟。
整个乔家村的人都被他吵醒,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这一回,人们见到他成了修仙之人,有了法力。
没有人再敢对他和他家指手画脚,也没有人敢再和他争吵一句,更没有人上前劝解。
他知道,这些人嘴上不敢言,心中却有恶毒语。
哭声变成了笑声,先是苦笑,接着是大笑,然后就是睁眼醒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夜色已暗。
他心里的悲痛之情,也在梦中解去了七八分。
他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去院里井底摇出清水饮下几瓢,只觉身轻气爽,掷瓢入户,关门闭户,为他家的门前也挂上了两盏红灯笼,只是对联和门牌仍旧未贴,便飞离开,去往云海聚会。
不管风女所言真假,起早贪黑养他长大之人是阿娘,不分昼夜在屋里挑灯为他缝布赶衣的人是阿娘,地为盖教他读书做饶是阿娘。
阿娘从未把自己当作外人,便是她和阿爹后面生下的阿弟阿妹也视他为同父同母的大哥。
养育之恩大于,阿娘便是他亲娘,他要平悬空岛,讨回亲娘的头颅,救她复生,非此不可。
翌日,东国云海之上,云朵翻腾,层叠已至边尽头。
云海之中,密密麻麻的修士如白日星辰般浮于半空。
不同人群身着不同五行属性的修仙道衣,还有些旁门左流混在其中,可谓七色九芒,点缀苍穹。
修士分立四面八方,只见众人将云海围绕成环,环中是群龙聚首。
但见乔若穿过一群修士身边,各人纷纷向他投来目光。
有的对他憧憬羡慕,是青袍神木宫的弟子。
有的对他不屑扬鼻,是些来凑热闹的无门散修。
有些散仙也对他拱手作揖,是一众黑面盟部下。
总之,六感七情,无所不有,好在众饶目标一致,皆是来寻悬空岛的晦气。
来到首脑相聚之地,一些未曾答应过他的前辈也纷纷在场,与他迎了上来。
“白前辈,李前辈,地前辈。”乔若何朝着狐帝白莫,不周山李玄虚和地佟伯拱手。
三人笑着回礼,白莫手引南方,引他看向那两千余个身着白袍的修士,是他们青丘特有的修袍,那些修士妖气未除,不是狐狸又是甚?
李玄虚和地佟伯虽然没有带来手下,却给乔若何送来了惊喜,原来是冥河老祖,鬼骨真人,玄石道人和风雷上人四老和李玄虚皆被困在不周山中的消息。
“听闻道友与他们有所过节,只待攻破悬空岛后听你发落。”李玄虚笑着道。
“有劳前辈。”乔若何作揖道。
地佟伯上前道:“老儿孑然一身,弟子也不过耳耳,皆派往地府去了。昨日收到传音符,韩府君奉叶灵叶姑娘为上宾,已经助她飞升外,回到异世界去了,还请友安心。”
乔若何拜谢地佟伯,他原本以为拒绝了狐帝的婚约,他们今次便不会前来,没想到竟给他带来一份助力和两个好消息。
白莫身后的白泽上前向他跪了下去,乔若何急忙搀他起来,“这是做什么?”
“多谢公子成全。”白泽三拜起身,牵着白芷狐狸的手走上前来,乔若何早知白泽心意,却不知白芷是何想法。
当拒她好意,现在再见她面时,她已经盘起了长发,一副嫁为人妇的模样,也随夫上前行礼。
看见他们有情人终有眷属,乔若何从腰间取出两支装满了法宝的葫芦递给他们。
白泽打开一看,竟然价值两万余魂石,连忙退回,“公子,这如何受得起?”
“这是给你贺喜的,你便收下。”
白泽还欲再还,白芷却给了他一眼色,他当即会意,飞而去,朝着站在南边的两千余青丘子弟,抛洒葫芦中的法宝符箓,大喝道:“这是公子赏赐,师兄姐们,权且当多个傍身的法宝。”
众修士齐声大谢少主,齐声拜谢乔公子。
乔若何又岂会怠慢其它先到的三大宗主弟子?
便吩咐白泽持三只装满宝器的葫芦,飞到神木宫,焚教和阴山教修士阵前,散宝于众,三宗齐齐拜谢。
便连之前对乔若何年纪尚轻有所抱怨之人也哑口不语,心感大义。
灵隐山早就在阵中,为首的苍羽上前向他行礼,“堂兄,灵隐山弟子八百,尽数在此,听任调遣。”着他指向西南方那八百出窍后期的修士。
乔若何给了他一支葫芦,让他把里首法阵与众家兄弟分了,苍羽和灵隐山修士拜谢宗主。
他听见这尊号,一个怔愕,堂弟道:“爹娘已经过世,你对我们灵隐山有大恩,这宗主之位堂兄当得。”
乔若何从未想过做什么一山之主,一代宗师,他断然拒绝,并推堂弟为第三代灵隐山宗主,众修士齐声叫好,既叫堂弟苍宗主,更唤他为乔宗主。
他还欲推辞,李玄虚上前道,“友,岂不闻人心所向,顺当命耳。”
一句话透了乔若何,他不再还拒。
便在此时,边飞来青灵门和星月山人众,几个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现,也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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