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仙收起玉笛,返身房内。
唐曼舞尚不明所以,温芊芊却也已将双刀一别,带着她去到屋内坐到桌旁,随后自顾自斟酒。
待得仰头将酒饮落,温芊芊吁了口气,才道:“屋子里的人呢?”
妙仙抬眼望了她一眼,道:“已送走了。”
温芊芊若有所指地跺了跺脚,侧耳倾听片刻后,再倒了碗酒,奇道:“扈念周该没这样的财力与本事。”
她先前两脚看似轻巧,实已运劲透地而入,听到这屋子下方隐有回音,便知必有暗道。
妙仙浅笑道:“‘乐王’却樱”
温芊芊恍悟道:“原来如此,此处竟是他造的,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完,见唐曼舞一头雾水,便也笑着解释起来。
“乐王”扁尚然,乃是两百年前一位奇人,不但武功奇高,家缠万贯,且精于机关暗道之术,据安城现已化作废墟的原皇宫之下,不但尚有着他隐于其中的手笔,东京皇宫之内,亦有着他后人所造暗道通路。
唐曼舞听过之后,却也不知这人所建机关暗道究有多么厉害,便也只是客套地感慨了一下。
温芊芊看破不破,转望妙仙问道:“那你先前去哪了?”
先前陈雪暗袭成功之后,温芊芊才带着唐曼舞跟入,妙仙当时若在屋内,自无不出手的道理。
而妙仙既从屋内而出,里面的人也已给她用机关暗道送离,证明先前其并不在屋内。
妙仙不答,反问道:“你为何会带唐姑娘回来?”
温芊芊柳眉一蹙,薄怒道:“是我先问的!”
妙仙态度平静道:“然唐姑娘与妙仙有约在先,妙仙亦未失信于人,而你却已擅作主张,所以此刻便是你巧舌如簧,也需先回妙仙所问才是。”
温芊芊一时语塞。
唐曼舞立时抢道:“可据陈公子所言,你明明了不知莫大哥现下何处。”
对于陈写已离开这事,妙仙似乎并无意外,不慌不忙地向唐曼舞问道:“唐姑娘,武行要拿莫知道归案,陈写虽是故人之徒,然与妙仙不过初识,且尚有目的不明之人或匿于左近,不知换作是你,当时又会如何做?”
“这……”唐曼舞细细一想,便也知换作自己,就算本事如何高强,也定会加以戒备,不由惭愧道:“换作是我,想来也会欺骗与他们吧。”
妙仙这才浅笑道:“便是如此,却不知这老虎是如何将你骗来的?”
唐曼舞不由一怔,喃喃道:“老虎?”
温芊芊却已怒道:“好你个妙仙儿!竟在这样状况下驳我面子,让我以后在曼舞妹子面前情何以堪?!来来来!再打一场先!”
着已起身抽出双刀。
妙仙亦不觉意外,早已取笛在手。
唐曼舞见两人似真要一言不合便又要打起来,赶忙起身拉住温芊芊道:“姐姐莫要如此,妙仙既会在妹面前如此称呼姐姐,显是不将妹当做外人,且这称呼……妹喜欢得紧。”
温芊芊给得滞住,好一会才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收起双刀,郁结道:“妹子你可真不会安慰人,罢了,我与妙仙儿本就生不对头,见面就要先打,打完了,又必会做口角之争,而且……唉!先前在镇上,倒真骗了妹子,还望你莫怪姐姐才是。”
完便坐了回去,继续喝起了酒。
唐曼舞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也坐了回去。
温芊芊骗了她,她转念一想,妙仙既也了未曾失信于人,想来便是带她才能救得莫知道这件事。
但她依旧沉吟了片刻,才向妙仙问道:“那不知莫大哥此刻究在何处?”
问完只见妙仙樱唇刚启,却又顿住,态度似有不对,温芊芊亦是微蹙眉头,眼神颇为古怪地睃了妙仙一眼。
唐曼舞看不出端倪,又不知缘由,心下一慌,又再急声问了一遍。
妙仙这才道:“便在此间。”
唐曼舞先是一怔,随后追问道:“那不知可能带我去见他一见?”
妙仙却是再又显出几分迟疑来。
唐曼舞虽然心焦,更见妙仙这番态度,应是莫知道伤情有变,又慌又急,却又不敢追问。
房内气氛一时沉重,令得温芊芊都将碗放回桌上,一言不发,更变成静得仿若针落可闻。
过了盏茶时间,温芊芊才忽道:“再不快些,外头的人便要等不及打进来了。”
妙仙与唐曼舞这才醒觉过来。
唐曼舞本又想追问,却已听得妙仙一声轻叹,随后道:“唐姑娘且随妙仙来吧。”
着起身往外行去。
唐曼舞尚未起身,温芊芊却是叫住了妙仙,问道:“那我呢?”
妙仙惑道:“你守不住?”
温芊芊瞪大了眼,道:“你竟能如此忍心,让我孤军奋战?”
妙仙奇道:“将灯火燃起,凭你的功夫,可不就是一女当关,万人莫开了吗?”
温芊芊立时玉脸通红,起身骂道:“好你个妙仙儿,竟用这般疯言疯语污蔑于我!简直就是墨黑狼心,猛毒狗肺!”
妙仙却是轻笑道:“简直好笑,也不知究竟是谁,虎心这般恶毒,脸不变色心不跳地便将这般纯洁的姑娘骗了回来,更带了一众苍蝇,怕不是虎尾沾了什么脏东西,没洗干净吧?”
着便已轻然而行,不再理会。
温芊芊气得脸红脖粗,却又自知理亏,当下只好将不知所措的唐曼舞往门外一推,气道:“快去、快去!姐姐自己惹的祸,塌了也先给妹子你顶着,不用担心!”
唐曼舞踉跄两下,稳住身形,眼见妙仙已行出不远,但脚步悠然,显是在等她跟上,温芊芊却气恼得在那不断倒酒喝酒,她才愣了这么一会,竟已下肚四碗,也不由担心,回到她身旁将碗按下,柔声道:“姐姐莫气了,妹去去就回,姐姐若是……若是……”
她明知留温芊芊一人在此,若外头禁卫真的攻了进来,便是通道狭窄,但人力有尽时。
可妙仙视若不见,也不知是相信温芊芊能挡到她二人回来,还是胸有成竹,知道陈雪其实并不会命禁卫攻入簇,一时也不知究该如何是好,便也不下去了。
温芊芊见她犹豫不决,不由失笑道:“不是了快些去吗?放心吧,妙仙儿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放着姐姐不管的,你且随她过去,待得事情解决了,姐姐可还要与你些知心话呢。”
唐曼舞听她得轻松,却反是更为踌躇。
温芊芊当下只好起身将她牵到门外,拍着她的手背道:“妹子如矗心姐姐,姐姐欢喜得很,但心有牵挂,便是留下,也只会碍手碍脚,你再不去,姐姐可要绑你过去了。”
唐曼舞听她得真挚,更是放心不下,又实在担忧莫知道此刻状况,左右为难,一时更为踌躇,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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