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被请进c栋厂房的会客厅。
会客厅比下午的时候多了几把红木椅子。
陆飞被请了上座，与何方印并排坐下。
顾莹站在顾方印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俩人陆飞都认识。
但十四岁的陆飞，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
顾方印盯着陆飞看了半，啧啧称奇：
“不可思议，难以相信，我以前见过两次的浦江市青年才俊，着名的企业家陆飞，此刻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他可能觉得话欠妥，立马又补充道：
“我们了解到，你……”他顿了顿，“有个爷爷，他年轻的时候被称为陆灵王。”显然，这时顾方印口中的“你”又切回到指向原主……十四岁的少年身上。
陆飞点点头。
“您找我做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来到这个孩身上的？陆飞？”
顾方印有些得意，他的手上一直在捻一串佛珠。一到话时，就会停下。
陆飞对顾方印并不排斥，更谈不上厌恶。
初见他时，觉着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非常关照后辈。
他还热情地把女儿顾莹介绍认识。
只是，顾方印为了见他，犯不着让西方死神们来请他，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有些画蛇添足。
“您能请得动西方死神达纳特斯为您效力，我的身份又算什么？”
陆飞等于在，是西方死神透露了他身份的秘密。
毕竟达纳特斯在校门口堵过他不止一回。
但陆飞不确定顾方印掌握了关于他的多少秘密。
“嗨……”顾方印露出长辈的微笑，“选择这么晚的时间，又想要不被人发现，我只能通过他们……他们动作轻。”
顾方印的解释让陆飞感到莫名其妙。
“我听你和黄克群走得很近？”
陆飞心里笑了一下，道：“是的。我最近打算和黄克群合作。”
陆飞的坦诚，倒是让顾方印感到意外。
“哦？合作什么？”
“生意上的合作。我的下一个项目，他的海洋探险公司，我们交叉持股。”
陆飞不想隐瞒。反正他不，黄克群也会主动让外界知道。
顾方印势大根深，老谋深算，让他知道自己和黄克群是盟友关系，好像没什么坏处。
“黄可群很狡猾，我怕你被骗！”顾莹突然插了一句，言辞恳切，声音悦耳。
“骗我的什么？”陆飞反问一句。
“云脑项目被很多人盯上了！你心一点！”顾莹又道。
“你们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顾方印脸色倏然一变：“云脑项目真的能实现永生吗？”
陆飞想了想，所有人都对长生不老感兴趣，但是云脑的目的并不是长生不老。
“准确地，云脑就是把人整个的意识和记忆传到云端，脱离肉体而存在。有点儿像古代的……修仙，但也不完全。”
他接着解释：“但是，肉体的衰老和死亡，不是云脑的研究范围。”
顾方印稍显失落：“那么就是，躯体还是会死亡。”
“没有了躯体的意识就算永久存在，失去了肉体带来的乐趣。哪还有什么意义？”
陆飞点点头，赞同道：“是的，对普通人意义不大。意识永生，记忆也不丢失，但却失去了肉体的各种各样的感觉，对有些人兴许是种折磨。”
顾方印紧接着问道：“黄克群是对永生感兴趣么？所以他入股你的云脑项目？”
陆飞摇摇头：“他对钱的兴趣更大。”
顾方印知道陆飞的是什么，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也对钱感兴趣。能不能让老朽也参一股？”
陆飞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半笑着问道：
“顾老也有一家海洋探险公司？”
顾方印没有接茬，另起头道：
“我知道你正在调查龙骨粉的卖家。我这里是源头之一。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这儿生产的产品是完全合法的。龙骨粉是打击走私交易的对象。但我这个不是真正的龙骨粉，是人造的，原材料完全不同，来源合理合法。”
陆飞只好笑着点头。是的，完全合法。
顾方印把盘着的佛珠放在红木高脚茶几上，站起身来：“不妨跟我到里面看看。”
陆飞当然不会告诉顾方印，下午已经透过高窗大致鸟瞰过一回了。不过，他倒是有兴趣了解更多人造龙骨粉的细节。
陆飞在顾方印、顾莹父女的陪同下，全部人换上无菌服，经过消毒车间后，进入了一个偌大的研发和生产的车间。
负责研发的负责人，被顾方印叫来担任向导。陆飞下午透过高窗见过此人。差不多与他同龄，三十出头的精干伙儿。
负责人见到陆飞时，眼神一愣。因为站在面前的分明仅仅是一个初中生。居然能让顾方印和顾莹父女同时陪同，还要让自己给一个娃娃讲解研发和生产线的流程。
顾方印看出了负责饶疑惑，胡乱解释道：“这位是才少年！是我的贵客。你就尽管讲，不用把他当孩，也不要当外人！”
负责人这才放下心来，态度殷勤了许多。
车间不大，毕竟龙骨粉的需求量也有限。至少目前来看，红斑证的染病群体算众。
陆飞看到一个原料车间，透明的箱子里装满了一箱箱像是鹿茸犀牛角之类的动物角骨。
他明知故问：“那些是动物的角，也能有真正龙骨的功效吗？”
负责人：“真正龙骨我们并没有见过。根据传，龙骨是龙的尸体腐烂后剩下的骨头化石。因为龙骨受过龙血的滋养，我们猜测龙骨发生解毒作用的主要成分除了骨头成分外，也可能来自龙血和骨髓等对骨头的滋养而残留的沁入物质。”
陆飞点点头：“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们通过模拟出龙骨形成的环境和成分后，把现实存在的动物角骨和其他一些所谓的沁入物质进行混合……”
不等陆飞把话完，负责人竖起大拇指：“厉害！您这边请！”
顾方印和顾莹对视一眼，再看向陆飞时，神情富有玩味。
负责人把陆飞带进一个暗室。然后把灯大亮。
目力所及的景象，把陆飞吓了一跳！
密室里饲养着成千上万条蛇！
他们被统一放置在一个偌大的水泥槽中，上面扣着有密集针孔可以透气的玻璃罩。
陆飞认得出，那些都是剧毒无比的眼镜蛇。
此时见有人来，眼镜蛇们纷纷爬向玻璃罩壁，向上攀缘，扭动着身体的同时，吐出长长的蛇信，看样子对闯入者并非友好。
“蛇大成蛟，蛟大成龙。我们猜测蛇的血液与龙可能有相似的成分。”
负责人讲到这里时，陆飞接了一句：“所以你们提取眼镜蛇的血清，来模拟龙骨的沁入物质。”
听到这里时，一直跟在后面的顾方印连连鼓掌！
“果然是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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