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大哭耗尽了虎子全部的力气，田妞轻拍了几下虎子，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把虎子重新放回床上，几人坐在客厅里，就像那日在茶馆里时一样。
只是每个人表情更加凝重。
田妞轻叹一声，李大根望着地面不停的傻笑。
老花捏紧了拳头。
“李大根，你笑什么笑？”
刚才打的一架已经消散了李大根不少的醉意，现在的眼里，只剩下悲凉。
面对老花气急败坏的指责，李大根轻声道：“我笑我自己。村子里的女人没看住，心里有了别人。睡一起的女人没看住，又和你混在了一起。”
“李大根，我了，你不许侮辱田妞！”
老花青筋暴起，又要动手。
田妞冷声道：“老花，够了。”
老花坐回椅子上，瞪着李大根，喘着粗气。
“李大根，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强迫你和我在一起。”
李大根酸溜溜的道：“你现在发现老花的好了？发现他哪里比我好，他床上比我好？”
“李大根，我要杀了你丫的！”
感觉到按住自己手腕上的田妞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老花气呼呼的把头转向一边。
李大根盯着田妞的手，略带挑衅的低讽道：“咋的，在外面混了几个时，还没混够，当着我面来个肌肤之亲。田妞，我在这是不是碍着你事儿了？我这就去把儿子抱走，给你俩腾地方。”
看着李大根晃悠悠的起身，田妞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低吼道：“孩子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我知道你一直不情不愿的当孩子的爹，那你就不用当了。李大根，我放过你了。”
“你放过我，呵。”
李大根冷哼一声。
“田妞，这又是你和老花在一起和我玩的欲擒故纵？”
“李大根，我是累了，醒了，我不玩儿了。希望你从我家离开，因为我也不需要你了。”
李大根的身子怔了下，他看向田妞，这次不像是在开玩笑。
“田妞，你，你，你这是在撵我吗？然后和老花在一起？和屋子里的是我的儿子。”
田妞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李大根，我是你的儿子你就信，你真的好傻啊。”
李大根闻言，手不停的发抖。
愤怒和不可置信涌上心头。
“你啥意思，田妞你是啥意思？”
“我了，屋子里的不是你的孩子。那也是我跟老花欲擒故纵的把戏。”
李大根伸出颤抖的手，指向老花。
“那孩子也是你，你和他的？”
老花愣了一下，随即把头仰起。
他明明没话，又仿佛把一切都了出来。
“田妞，你……”
“李大根，我本来就是一个那么随便的人，能和你睡，也能和老花睡。”
田妞声音阴冷，表情木然。
“之前我一直把你当猴耍，现在我耍够了。你可以走了。”
“田妞，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耍我？凭什么毁了我和春花的爱情！”
屈辱和愤怒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田妞闭着的眼睛慢慢张开。
“李大根，毁了你爱情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田妞的话像一把利剑戳在心窝里。
李大根感觉身体被抽空，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或许田妞的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两人看着李大根落寞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老花才长叹一声道：“田妞，你今又何必作贱自己。屋子里的明明不是我的孩子。”
“我没做贱自己，我今终于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田妞把头转到一边，蹭掉上面泪水。
“闹到今这种地步，李大根活该，我活该。我们俩都活该。只是对不住你，老花，今让你背了锅。”
“我无所谓，反正老光棍一个，李大根又不能对我咋样。田妞，你想好以后都日子咋过了吗？”
“咋过？以前养一个，现在养两个。英子的爸爸死了，我就当虎子的爸爸也死了吧。”
老花望着田妞，犹豫的道：“我也过，我就老光棍一个。田妞，如果可以，明个我就把虎子上到我的户口本上，我愿意为你背一辈子的锅！”
今年的气温比往年暖和了些，三月刚过，地上的雪已经化的七七八八。
只是到夜里，沾水的泥巴又会变成冻土，空气也变得干巴巴的冷。
嘉乐站在门外，探着脑袋，神秘兮兮。
丫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春花盯着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鬼。
“嘉乐哥哥，欢喜！”
丫看着从嘉乐拉锁里钻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
随着嘉乐蹲在地上，怀里的毛茸茸的狗从拉锁里跳了出来，围着丫转圈圈。
欢喜转累了，趴在丫脚边，用的舌头舔丫的手，舔的丫咯咯直乐。
“嘘！”
嘉乐把手放在嘴边，眼睛瞄着屋子里。
“丫你点声，我可怕被哑巴姐姐发现，告诉我妈。我妈非得扭断我的耳朵，让我把欢喜送走。”
“不能把欢喜送走，它会冻死的。”
“我不是把欢喜藏在我家仓房了吗？它哼唧哼唧的动静太大，我妈以为闹了耗子，今下了好几堆耗子药。”
担忧也爬进了丫的眼睛里。
“欢喜会药死的。”
“对，丫妹妹。”
嘉乐瞄着屋里，声问道：“丫妹妹，哑巴姐姐没下耗子药吧？要不要把欢喜先藏在你家几？”
“可是我怕姨姨发现，也会我。”
看着丫怯懦的样子，嘉乐把狗塞到丫怀里。
“没事的丫，哑巴姐姐又不拧你耳朵。”
春花一边吃着饭，一边望着窗外。
只见两个孩鬼鬼祟祟的从窗户边上走了过去。
又不知在声的蛐蛐什么。
嘉乐离开，丫重新回到屋里。
春花看着丫略带心虚的眼神，又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夜深人静，春风呼啸。
春花猛的在梦里惊醒，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耳边竟然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春花眉头微皱。
年前新盖的房子，刚过了几个月，就闹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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