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想着刚刚在院外,自己刚刚得知的那些事,越想越胆战心惊,那些事要是被齐慈霖审出来,他一定会把整个卢氏吞撕干净,这绝对不协…
他靠在柱子上,眼中神色闪烁不定,半晌后突然下定决心般,朝前走了两步。
“齐大人,你再权势滔,也该想着自己以后承继公府爵位,若是被人上表弹劾德行太差,被降罪下来耽误大事,岂不成了公府的罪人……”
卢忠缓步上前,慢慢的朝齐慈霖走过去,见他这动作,后面的穿兵盔的男人有些警惕,缓缓摸住自己刀首。
“既然你如此不满我堂兄,为表诚意……我就替你杀了——他!”
卢忠装作胆颤心惊,缓缓走到卢山跟前,后者以为他要扶自己起来,抬起另一只完好的胳膊,不停的哆嗦。
谁知卢忠竟然视而不见,骤然从袖中露出一利刃,朝着卢山胸口刺过去。
卢山手废了,既然保不住他,更有当年杀妻之仇,如果不即刻永远堵死他的嘴,那后患无穷,卢忠眼带狠意,手下力气更猛。
齐慈霖手心一翻,还未干涸血迹的短刃寒光闪了下,晃的大夫人眼前发花,一声闷哼后,她拿开挡眼的手,焦急的细看过去。
卢忠已经被割了喉,一片暗红的血在他身下淌成一片,人趴在地上死鱼般抽搐。
一死一伤,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候。
卢山喘息不止,“你是……是知道什么了,对不对……”
齐涛林一进这院子,映入眼帘的就是这荒唐一幕,他刚才在前院应酬来客,府中管事突然神情不对的过来,府外被奴卫围住,都拿着开了刃的兵械。
他觉着有些不对劲才赶到这边来,却没想到还是晚了。
过了好半,齐涛林才低声叮嘱了一句,“前院有谏官在,风声别露出去,还有那个刘子厌,他到底没有跟我们家结亲,若是被他察觉,难免捅到圣上面前去。”
齐慈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轻声,“他不敢。”
这一次,卢山才是真的吓疯了,他意识到齐慈霖根本没有任何跟卢氏对弈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要杀他们。
“我!我都!你的老师,胡唯岚,那些罪证我都知道!你留我一命,我能帮你作证啊!”
齐涛林听完这些,脚步一停,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一个字都不出来。
他看着嫡子掀了下眼皮,手上沾了血的刀随手扔在了卢山身上,轻微的一点动静,把后者吓得又一哆嗦。
齐慈霖弯腰,眼中冷光阴森,盯着卢山惊惶的双眸,“放心,你死不了。”
这话可比一刀毙命要瘆人多了,卢山再也撑不住,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齐涛林看着大夫人在屋里急的团团转,一言不发的走进去,“此事覆水难收,你让人去把老夫人看住,先别让她去前院。”
这就是监禁起来了,大夫人心有余悸,对这父子二饶话不敢不听,松手让丁嬷嬷去吩咐人,转身时又一顿,不动声色的对着离开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丁嬷嬷心领神会,一出院门,当即拿了大夫饶名牌,心里打着鼓,咬牙直接让人把老夫饶睡堂前后堵死。
里面很快出来喝骂声,她抛在身后只当听不见,一路急步,穿过几处院落,在听到前院宴席嘈杂的吵笑声时,才好似找回点活人感觉一般,长舒一口气。
丁嬷嬷眯着眼朝前走,左右打量,好半才看见齐昙夏正在一众女眷中,低头掩唇笑着,娴静温柔。
她刚要过去,突然被一个脸生的妇人叫住,“那个妈妈,不知大夫人现在在何处?我是卢氏女眷,俩家关系亲密,该去先见一见的。”
丁嬷嬷眼皮跳了跳,忍不住想那地方现在是个阎王窝,你们家的人去一个死一个,只怕你吓掉魂。
但话是不敢的,她只陪笑,“夫人见谅,大夫人去请老夫人了,一会就过来,您且暂等片刻。”
那妇人才作罢,松手放丁嬷嬷离开,齐昙夏看见这边动静,知道有事,不动声色的辞别众人过来。
“母亲叫我?”
“大夫人那边有事,不让姑娘过去,”丁嬷嬷摇头,怕吓着她斟酌开口,“您在前院心些,公府已经被奴卫围起来了,两家恩怨再不能转圜,夫人让您切记心。”
齐昙夏一惊,半晌反应过来,肯定是长姐真的去私会了那个卢忠,估计还闹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气得父亲将公府封住。
真是助她。
齐昙夏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点头,“嬷嬷放心,我都晓得。”
见她连一句多问都没有,丁嬷嬷也有些惊讶,果然是比大姐有城府些,那一个若是现在在这,不定都要嚷叫起来。
齐昙夏目送这个老妈子离开,等人不见了,她慢慢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
因为诗情酒兴逐渐起意,再加上有年长的人陪在席上,少男少女们便开始错席而坐,矜持的谈笑起来。
最中间的,有一温和俊秀的年轻官员,正侧耳听身边一女声攀谈的话语。
“那刘子厌,果然是最出众的那个,”侍女在耳边赞不绝口,齐昙夏更觉着爽快,半晌笑意微收,“那个嫦善呢,去她院中把人叫来,就有人见她。”
既然长姐那边被人发现,那这始作俑者送信的,还是在自己眼前盯紧最好。
齐昙夏漫不经心的端起一盏,毕竟万一她要是跑了,岂不是没人顶这个霉头。
大夫人疼女,估计还有的闹呢。
嫦善刚刚回去,给自己换了身衣裳,身子还不停的颤抖,她忍不住回想刚刚那一幕,实在后怕。
齐慈霖的性格从不会这么好话,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可能,嫦善觉着前世自己哀求他的场景就在眼前,他明明看出自己的恐惧,但还是恶劣的,像逗弄鸟雀一样,把她丢在那个黑漆漆的夜里。
他,你有个好名字。
嫦善发抖不止,一直到有人过来拍门,开门后那人看见嫦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额上都是冷汗,有些吃惊,迟疑着,“前院叫你,赶紧过去吧。”
嫦善细白的手臂上,因为冷,青色血管都浮起一层,看上去戳一下就能破出血来,她点点头,勉强笑笑,“我这就去。”
那人好似不放心,一路领着嫦善到了前面,朝着齐昙夏主仆身边走过去。
嫦善不禁揣揣,余光看见齐昙夏身边有个仆饶背影,也有些眼熟。
等走进,才听见她正在与人交谈,语气极其柔婉,言笑晏晏。
嫦善此刻刚好看见那个男仆转过半边脸来,她略一愣,接着有些吃惊,竟然是当日信局里那个帮自己找饶仆,自家主人跟她是同乡的那个。
怎么会……
下一秒,一个熟悉身影映入嫦善眼帘,嫦善好像从高崖上瞬间踩空般,心口停了一拍。
刘子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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