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只是个普通妇人,作为女子,从就要学习三从四德伦理纲常,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女子,和男子共居一室本来就是大的罪,而花梨不但如此,竟然还和凤逸一起玩闹,还……还压着男人……。
奶娘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从前她喜欢花儿,是因为花儿文文静静,从来不做什么错事,很招人喜爱,不过如今的花梨,该干的不该干的她都干了个遍,奶娘别喜欢她了,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她面前。
凤逸见奶娘还不走,便站了起来,自觉奶娘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好,理了理衣服和微乱的发丝,轻声到,“奶娘,我和花儿没事,您先回去吧。”
奶娘抓着他的手,却看着花梨,道,“逸儿,起来你是世子奶娘不便管你,可奶娘从八岁把你带大,不想看着你走歪路。”
凤逸道,“奶娘开玩笑了,奶娘自然可以管我,不过我没有走歪路。”
凤逸有意无意的挡着奶娘对上花梨的视线,不过奶娘还是推开他,对花梨道,“花梨郡主,虽然你身份高贵,但你也是一个女子,奴才不知道外面把你传的多神,既然你喜欢逸儿,要留在王府,就要注意逸儿的名声,注意王府的规矩。”
花梨疑惑,问道,“什么规矩?”
凤逸立刻接过话,“没有规矩,对花儿没有规矩。”
花梨更疑惑了,奶娘觉得她是在装傻,便道,“郡主,奴才不知道你们西楼的规矩,不过在我们凌,女子未出阁之前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不能和男子共处一室,做出……做出令人不齿之事。”
花梨很是疑惑,她并不明白什么叫做不齿之事,她也并不是装傻,只好道,“可是阿涟也和李清风住在一起……”
花儿完,奶娘愣了一下,想起来还有李清风这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凤逸和凤涟兄妹俩真是一模一样,还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奶娘哼道,“涟儿还不是跟着你们学坏了。”
凤逸有些委屈,道,“怎么跟着我们学坏了?”
奶娘瞪了他一眼,继续跟花梨对峙。
凤逸看看奶娘又看看花梨,忽然微微笑了一下,两边都不帮忙,坐在桌子旁边磕着瓜子看戏,并忽然派人去叫凤涟。
花梨从始至终一直都很疑惑,她是真的没明白奶娘到底在生气什么,更没有明白她和凤逸到底怎么了让奶娘这样。
奶娘见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里更气,更是觉得她在装傻,总不能人人称赞的西楼郡主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便冷声道,“要不是涟儿被你们带坏了,也会像大家闺秀一样。”
花儿更是疑惑了,道,“秦晚娇当初同时和凤锦夏,凤锦修纠缠不清,您一直宠着的决明还曾试图对一哥哥下药,这样是大家闺秀吗,这才是更令人不齿吧。”
奶娘词穷,瞪着她道,“你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花梨很是无辜,道,“阿涟曾经凌女子颖八艺“,是大家闺秀都要学的,西楼并没有这些,可是我都会,为什么不是大家闺秀,这些也算不得好的吗?”
奶娘气的指着她不出话来,凤逸失笑,论才艺甚至凤逸都不是花梨的对手,从这方面来看,花梨是拥有大家闺秀的特质的,奶娘再怎么样也辩驳不了。
奶娘刚要甩手走人,谁料花梨倒是死咬着不放了,道,“既然奶娘教育我,不知道奶娘会不会这八艺?”
奶娘有些尴尬,生硬的到,“这些东西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学的,奴才学这些干什么?”
“同为女子,难道不富贵就可以不用学了吗,奶娘为什么不学?”花梨似乎真的很奇怪,不过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眸子里有些狡黠。
奶娘尴尬极了,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她根本就没有上过学,大白字放在眼前都不认识,出来岂不是要被花梨嘲笑。
奶娘便僵着脖子道,“奴才未出阁的时候确实学过一些。”
花梨笑笑,一个“哦”字拉长了许久,慢慢悠悠的晃到奶娘面前,奶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凤涟便听凤逸的话来了,见到这种情况,恰好也听见了花儿和奶娘的话,笑着道,“是吗,奶娘,我可记得您曾经你都不会呢。”
奶娘立刻看着凤涟,对她使眼色,凤涟像是没看见一样自然的过去挽着花梨的手臂,笑眯眯的叫道,“花儿。”
花梨点点头,奶娘气坏了,瞪了他们三个一眼,扭头便离开了。
凤涟这才看向凤逸,见他还在悠闲的嗑瓜子,不满的道,“哥哥,你怎么不帮帮花儿?”
花梨挑眉,也想知道为什么。
凤逸放下瓜子,笑眯眯的道,“因为我想看花儿吵架啊。”
凤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凤逸看了一眼凤涟,一本正经的道,“三个女人一台戏。”
凤涟就差跳起来打他了,但一看到自己哥哥长得好看还很是虚弱,换谁都舍不得下手,只好哼哼了两声便罢了,对花梨道,“花儿,你可千万别喜欢老哥了,他能气死人。”
花儿看了一眼凤涟,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被凤逸一把拉了过去,瞪了凤涟一眼,道,“没事别带坏花儿。”
凤涟无语了个彻底,“什么叫带坏花儿,我这是在教导花儿怎么跟你这个黑心的哥哥相处好吗?”
花儿立刻深有所感的点点头,凤涟高心差点儿就跳了起来,得意的挑眉看了看凤逸。
凤逸刚要话,绝便从门外走了过来,如今因为不想让花儿来凌的事情暴露,他们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里一般都会避开王府的监视和侍卫,所以如今都是绝在门口充当侍卫了,他单膝跪地,为难的叫了一声“世子。”
凤逸示意他起来,绝才站了起来,道,“世子,皇宫来人了,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凤逸还没有什么,凤涟的脸色倏地变了,不满道,“为什么又叫哥哥?”
花梨的眸子也冷了下来,凤逸这次没有受罚,连他自己都觉得太不真实了,不过如果此时要罚他,实在是……过于猝不及防。
凤逸站起来,安抚一般摸了一下花儿的手,道,“没事,你别担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怎么样了。”
花儿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真的怕皇帝再一次伤害他,便冷冷的道,“我跟你去。”
凤逸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曾经的花儿可是听凤逸要走,转头便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多,如今竟然主动要跟着他去,他抱着花儿满足的亲了一口,看的凤涟和绝忽然有些尴尬,刚要避开,凤逸却放开花儿的手,道,“没事,我自己去。”
“一哥哥……”花儿有些不满的叫道。
凤逸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花儿不是矫情的人,一次两次就够了,既然他不让就不会第三次,但也是冷声道,“一哥哥你早点儿回来,两个时辰内你没回来我就进宫。”
凤逸笑了笑,随即认真的点零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放心。”
花儿也微微笑了一下,凤逸这才转身离开,随着绝走到门口,见真的是皇帝的人而不是太后,好歹也放心了一点儿,随即跟着这些人离开。
皇帝在御书房见得他,他很少主动跪的,皇帝也习惯了,倒是先走到他面前,看他脸色还是不好,便皱眉问道,“你生病还没有好?”
凤逸后退半步避开皇帝伸过来的手,道,“我没事了。”
皇帝本来想去摸他额头的手僵硬留在半空,见他避开,只好有些尴尬的放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逸儿,坐吧。”
凤逸也看了一眼凳子,道,“不用了,父皇有事就吧。”
皇帝道,“你身体不好,先坐下吧。”
凤逸无语,也不知道皇帝最近发什么疯,实在是对他好的太过突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下了。
皇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样,问道,“逸儿是觉得父皇这样对你太突然了?”
凤逸诚实的点点头,道,“皇上不必这么对我,我反而不习惯。”
皇帝苦笑,从书桌的上的一堆奏折里翻出最下面的一个,那是一份信,信封都有些褪色,可见是放了很久,皇帝把信递给凤逸,道,“父皇那才发现,你也看看。”
凤逸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写着的是“吾儿锦宸亲启。”
那字迹很是飘逸,不像是一般女子写成,反倒是有些洒脱,行云流水,很是大气。
他看了皇帝一眼,里面果然是他的母后慕容灵亲笔所写。
他第一次见到母后的信,虽然波澜不惊,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起伏,信中无非是写了一下些道歉云云,直言对不起他,要他好好长大,不要记得报仇的事,告诉他皇帝会一直对他好的之类。
皇帝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着凤逸,凤逸看完信,忽然失笑,竟是直接把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直接扔在地上,连信封也懒得拿了,都一并扔在地上,道,“都过去了,现在这些还有意思吗?”
皇帝皱眉,到,“宸儿,你母后当年也是为了你,为了父皇和凌。”
见凤逸不话,他继续道,“朕当时只是信她没做过那些事,但为了宫里稳定,还是下手杀了她,直到如今才知道,你母后设了一个大的局,以自己为诱饵,引当时意图弑君篡位的人出手,让父皇有机会也有把柄把当年那些个权臣除掉,凌这才能稳定这么多年……”
“父皇别这些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听,今日父皇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凤逸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宸儿,站住。”皇帝叫住他,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是那个家族吗?”
他都都没转,微微捏紧手指随即放开,道,“不想。”
皇帝走到他的面前,想拉起他的手,他却躲开,皇帝道,“你母后是为了朕,但也是为了你啊。”
“那母后一定不知道她的太子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好好的“。”
凤逸完,看着皇帝很是失望又痛心的眼神,微微偏过头,嘲讽般轻笑出声,他似乎很是无奈一般,无奈中又满满是自嘲,道,“父皇,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直便是,不必这么装模作样,凤锦宸,凤逸的命是你给的,无论你怎么对我我不都该给您卖命到死吗?”
凤逸话很是尖锐,他很少很少这样,最后几乎是隐隐压抑的怒气
皇帝愣了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皇帝发脾气了,便咬了下唇,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苦笑,“不必对我放这些回忆,父皇,我受不起。”
“宸儿,你……”皇帝强硬的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问道,“你……很怪父皇?”
凤逸低头,笑道,“怎么敢?”
皇帝收回手,似乎对什么下定了决心,眼神在他身上挣扎,过了许久,终于坐回书桌前,凤逸嘲讽的笑笑,皇帝心里忽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随即开口,“罢了,宸儿,过去的事情不了。”
凤逸笑笑没话,皇帝继续道,“当年你母后那件事牵扯的家族是西林王府,西林王府你很清楚,在凤氏夺权之前,他们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了,当初你母亲的事,皇族除掉了西林王府在朝中势力,但那只是一个旁支……”
凤逸问道,“所以呢?”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西林王府距我们很远,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父皇原以为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又出现了。”
凤逸这些身体一直不好,加上之前逃跑了很久,没有联系过任何人,这些事情也并不清楚。
皇帝道,“西林侯修书给父皇,西林王府嫡出姐前来帝城游玩,父王希望你……”
皇帝到这里竟然有些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希望你多见见她,她生玩闹,想见见下第一公子。”
“那她想见的应该是秦景深。”凤逸道,皱了皱眉。
皇帝道,“宸儿,你像你娘亲,秋水为神玉为骨,这世上再无如你这般风骨的人。”
“父皇让我卖笑?”凤逸问道,“父皇不觉得这样的话出来皇家仿佛大的青楼一样,您是头牌,我是新妓?”
“够了,闭嘴,”皇帝忍受不了他这样辱骂皇室,便冷了一句,随即立刻软了声音,“宸儿,父皇不是让你卖笑,以你的……”
“以我的品貌才华,没有女子不会对我死心塌地?”凤逸冷笑,想起之前对付丞相府的时候,皇帝也是这一套。
皇帝不自然的点点头,白了就是让凤逸卖笑而已。
凤逸道,“我不是女子父皇倒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送去和亲。”
“宸儿,你别胡,”皇帝低怒,“是因为你是太子,朕想让你得到自己的力量,西林王府势力很大,如今只有这一个嫡女,以后能为你所用,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不同意,”凤逸道,声音冷的极了,到,“父皇,我过我只喜欢花儿,你若是硬塞,我保证我一定杀了你塞来的人,西林王府必反,到时候父皇,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宸儿,你母后因为西林王府的人而死,你与他们虚与委蛇,如今凌局势甚危,等统一了诸侯王,你当了皇帝,再架空他们,替你母后报仇……”
“父皇,别忘帘初伤我母后,又亲手下令处死母后的,都是你。”
皇帝吓了一跳,凤逸语气冰冷至极,皇帝从未见过,杀母之仇,似乎一下子就归到了他的头上,而他自诩最爱凤逸的母后,立刻拔高了声音反驳,“你胡什么,宸儿,父皇是迫不得已,那也是你母后的想法?”
“那母后当年大义为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皇大义灭亲的时候又可曾在乎过我一分?”
凤逸那么温柔的人很少这么生气,似乎是在质问,他从来不质问任何事,可此时,看着地上揉成一团的慕容灵的亲笔信,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堵了多年的东西喷涌而出,对皇帝半分也不客气,“父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是你的儿子,但我不是你的工具,更不是你的头牌名妓!”
“宸儿!”皇帝一巴掌差点儿打在他脸上,却在中途堪堪停手,凤逸懒得再看他,地上的信也不看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皇帝在后面叫着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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