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屯在马家屯的左边,按十一婶的法,从他们刚刚拐角的位置横着走过去,约莫一里地就到了。
可是他们走了起码有二里地,才到了景永坚,也就是二叔公的家。
走那么远并不是这个屯大,而是景永坚买的宅子在秀水屯的最边上,也是整个村子的最边上,离码头是最远的。
也是幸亏流放路上练就了脚功,又可以一路看村子里的大致风景,大家也没觉得累。
老夫人接过二叔婆递过来的凳子,坐下身子,不高胸埋怨道:“你们怎么住那么远?屯子里就没有合适的宅子?想传句话都要走几里地。”
这间宅子不但远,周边还没有邻居,如果黑的话还一个人还不敢走。
“我们也不想啊!你以为我不想搬张凳子跟你在门口乘凉唠嗑?就是也得住得全一家子人。”二叔婆叹息。
他们家一共二十二口人,起来跟景永诚家连下人带护卫在一起也差不多一样的数。
只是因不想花太多的银子,也找不到合适的大宅子,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然就只能分家,这个想都不用想的。
宅子起来也不算太大,但是屋子多地盘宽,正堂五间,东西偏房各三间,有独立的厨房茅厕,也有一口井。
本来这样也就比屯里大点的宅子多个两三间屋,但是得了便夷是,齐人高的围墙圈出来一大块地足有两三亩,大门入口每边贴着围墙还各建有两间屋子,屋子用的材料都跟主屋的材料一样,只是稍矮个半尺。
这家原本也是个大户人家,是用得起门房或者下饶,四间屋子应该就是门房或者下人在用。
“我们就想着,家里人口多也不怕事,住得远一点也少点口角,这几亩地让家里的女人收拾,不用抛头露面也能有点收成,外面那四间屋子给几个孙子住也够了。”
景永坚笑呵呵的,一点都没觉得这宅子远了,反倒觉得占了便宜一般,昨晚一家人也睡得舒坦,明宅子风水是好的。
一样的价钱,多得几间屋还多出三亩地,任谁都觉得高兴,多走几步路,现在对他们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景永坚拉着景永诚和景长宁去正厅喝茶,三郎四郎也被他家的几个子拉了出去。
正厅挤不了那么多人,二叔婆又叫几个儿媳搬出来两张条凳,招呼他们在院子里坐下。
景明月和景春熙也被他们家的大孙女景绣领着在宽宽的院子里溜达,这宅子最大的好处是四面空旷,非常安静,抬头看到的蓝白云都更亲切,好像也更近,几乎触手可及。
老夫人喝了两口茶,就和她们起景永鸣景长度那一房的事,二叔婆和她几个儿媳也不胜唏嘘:“他们那么省又肯干,那两个媳妇又是会当家的,总是能顶过去的。”
大庆嫂:“他们也算是好的了,想想他们家路上折掉的那些人,可真真是不值。”
二叔婆叹息:“所以人啊!就是不能干缺德事,人在做在看呢!”
大庆嫂:“等都收拾完了,我们也过去走一圈,怎么也得先认个门。”
二庆嫂也很好心:“到时候收拾了多出什么东西,也给那一家送点过去。”
二叔婆记起来了:“这宅子的主人也是个客气的,留下半屋子的红薯也没拉走,是全送给我们了。我们过去再给你们都拉一袋尝尝鲜。”
“灶上还蒸着红薯呢,你别这沙土种出来的红薯,粉粉糯糯的还非常甜,我拿过来给你们吃。”三庆嫂听这么连忙就跑了回去,风风火火的。
二叔婆笑呵呵:“昨晚几个子就拿了一撮箕红薯来烤,个个甜得流油,害得三媳妇一大早就蒸了一大锅,以前大鱼大肉也没听他们夸过一句好吃。”
惹得一众人都笑了。
煮熟的红薯没一会就用个撮箕端了出来,还冒着一丝热气。
红薯个头都不大,只有薄如翅翼的一层紫皮,内里是蛋黄一样的颜色,入口非常绵软也很甜,还有淡淡的香味,确实很好吃。
老夫人也不客气,一下就吃了三个,一直好吃。
还笑着跟大庆嫂:“去的时候多给我们拿一袋。”
二叔婆笑:“行行行!你家人也多,我给你拉两袋。”
老夫人又了自己家杀年猪的时间,招呼他们到时候记得过去吃个饭,然后也不想耽误别饶时间,就招呼人要回去,再不走也快到吃中饭时间了,难不成还让人家招呼一餐?
临出门才发现没有见四郎和三郎,景绣才:“早跟他们跑到院外去了。”
“祖父祖母,你们先回去,我跟他们去灌老鼠,今晚我们吃炒老鼠肉。”
出门才发现一群大不一的孩子,有的拿铲,有的拿锄头,已经跑出去老远,一路过去的沙地里挖出了不少新泥。
听到呼喊声四郎才回过头,远远地朝他们招手,让他们先回去。
“哎呦!灌什么老鼠,你也不嫌它丑,谁敢下嘴啊!”老夫人吓了一大跳,这种脏东西以前只听穷苦到没有东西吃了才会吃,富贵人家尝都不敢尝的,还担心吃出病来。
“由着他们去吧!就当他们结识伙伴去了,灌回去你们不吃就是。”
二叔婆笑,又:“昨屯子里不少孩子跟过来,跟我家那几个孙子也熟络上了,约好今带他们去打老鼠,还老鼠肉放多一点的姜葱爆炒,那叫一个香,拿老母鸡跟他们换都不要,哈哈哈!”
又是惹了一顿笑,不过庄氏还是跟大庆嫂:“让他们灌了老鼠别往家里带,要吃就让他们往别家吃去,别吓坏了我们家里两个团子。”
大庆嫂笑:“放心吧,现在这地里啥都没有,老鼠我看也是皮包骨头的,还不够这几个子烤的,哪里会带回来。”
景长宁记起年前要去往县城采购的事,也跟他们了。大庆哥跟二庆哥觉得年前走一趟县城也是好的,毕竟家里什么都缺,不过还要回家商量,只到时候再回话。
不过几个男人最担心的还是分田地的事,哪家的成年男子都不是很多,担心那么多的地种不完。
大庆:“那么高的租子,要是能分几个人去做点买卖还好,可能还能赚点银子贴补。但是看这村子里的集市没几个人,包括县城人口也不是多的,怕是买卖也不会好做。”
这确实是个难办的事,地广人稀又贫瘠,在这里想要做点能挣钱的买卖确实不容易,而且县城来回,一时间就没了。
虽各家手上还有点银子,但是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种不好的庄稼年年用银子来贴补,只出不进,这样总会坐吃山,只有开源节流才能撑得过去。
两家的人都相互安慰,刚到这两也不用太急,他们也算是在京城里有点见识的人,到这穷山僻壤的落后地方,如果都找不到两口饭吃的话,本地人更是不好混了。
二叔婆、二叔公带着儿子媳妇把他们送到了秀水屯的中间,看着回家的路比较好认,才相互告了别。
景长宁跟父亲在后面咕嘟:“这村子里好像没见有书院,私塾也没见到,改我问一下屯长。”
到了这里,等过完年几个孩子的书肯定得拾起来,这是跟家里的长辈达成过共识的,丢什么都不能丢书本,不然回到京城整个家族也没落,一蹶不振。
他想过了,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他这满腹经纶做个夫子绰绰有余。
景春熙也跟三舅舅过,空间里不但有他原本的藏书,就是她那个渣爹渣祖父的书房也被搬来了,开个私塾也就是有间屋子,添加笔墨纸砚的事。
景永诚听儿子没有气馁,反而刚来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心情也好了不少,安慰他:“不急,慢慢来。”
越是穷困的地方,越是难出读书人,因为这边的人不怎么重视读书,光想着怎么才不饿肚子了。
每年的科考,能够考中进士的南蛮地区可不多,可以是屈指可数,能在朝为官的更是凤毛麟角。
再回到马家屯的时候,团子都眯着眼睛叫大郎抱了,老夫饶神情也有点乏。
丰裕屯在三个村子的北面,再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看快到了午饭时间,庄氏主张:“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吃饭,吃完饭眯一会儿下午再去丰裕屯。”
回到家,王嬷嬷就跟了过来,跟大将军和景长宁:“主子们可回来了,刚才李屯长过来,让我们家明派个当家的人去到村长那签个字,是各家的土地分下来了。”
景长宁点头应是:“知道了,明我去。”
土地分配这种事,早解决早好。
景永诚:“明你还是带北和两个护卫去,也不只是签字这回事,肯定会带你们去看土地的位置,多两个人去也好做打算。”
景长宁:“好!”
景长宁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毕竟对种地这种事他不清楚,而北爷爷是在庄子里呆过的,两个护卫原本也是庄户人,对种地总会有个大概了解。
pS:圣诞夜,我躺平。
爱国,还可以捂紧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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