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王队长，你的脸怎么了？“王村长见到我，脸色古怪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我笑着问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呢？”他丝毫不紧张，呵呵的笑着，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我们几个人。
“我给你提个醒。”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扶着了椅子，在他的耳朵边上轻轻地道：“壮汉，侏儒，斗殴。”
气氛有些沉默。在这样的场景下，连一秒钟也变得漫长不已，我努力的想看出一些这个老狐狸身上的弱点，可是我没有成功。
“我不懂你的意思。”王村长挑了一下眉毛，侧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道为什么王警官认为我会知道打伤你的壮汉和我有关系，但是你似乎是白跑了一趟。”
我看了一眼矮子。
矮子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皱了皱鼻子，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有像你一样的，这么忠诚的家臣。”
王村长摇着头笑了起来，有些感慨地道：”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不会懂，在这个地方流传着什么样的习惯，我并非忠诚，只是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就算你的女儿被孙亮强.奸了？”矮子话的语速很快，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许诺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现在就把我们知道这件事告诉王村长有些不妥。
我示意她安心，我并不是闲得无聊才会绕到王村长的身后来的，而是因为在这个位置，我是很容易控制王村长的行动的。而且我相信矮子的判断。
“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王村长终于收起了他脸上万年不变的和善的表情，眼神有些阴翳，像是一头苍老倔强的犀牛。
“终于把你那恶心的笑收起来了。”矮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而白净的牙齿：“我之前还在想，也许我把这件事情出来你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笔记自己的女儿因为孙家死了，而你，居然为了孙家当牛做马，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愤怒呢？“
“你得对。”王村长语气淡淡的回答道：“我的确没有资格愤怒。”
“不想解释解释吗？”矮子盯着王村长的眼睛问道。
“解释什么？”
“为什么你的女儿在死了以后，你还是留在了孙家，并且选择了把这件事情淡忘，甚至连李兴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矮子兴趣盎然的看着王村长。
“我不方便解释。”王村长看着矮子，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厌恶，眯着眼睛反问道：“年轻人，人总是有一两件事是不能和别人的，不是吗？”
“完全同意。”矮子在屋子里踱着步子，道：“人总是有不能的事情，对自己邻居产生了性幻想而导致的羞耻不愿开口，因为违法犯罪导致的恐惧而不愿开口，因为提起就会不自觉的刺痛而导致的不愿意开口，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不愿意开口的理由。”
“请问你是哪一种呢？”
我十分感兴趣的看着矮子，他今的情绪似乎十分的高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人在面对自己很难想通的事情的时候，反而会有让人无法理解的热情。
王村长陷入了沉默，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走向崩溃的边缘，他就快开口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自己这样道。
王村长取下了自己的老花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你想再问我这个老头子一些东西，那么，请你出示相关的证据。我已经很老啦，没有什么精力和你们这样耗着。”
“那我就直了。”矮子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笑是审视一般的问道：“在刚刚，来自市里的蔡警官遭到了袭击，袭击者是三名壮汉，开着一辆没有车牌号的面包车。而有人目击了这几个人正是从你这里出去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王村长无所谓的道：“你们这些事情我完全的不知道，实在的，我强烈的怀疑这个目击证冉底是不是存在，如果你们确凿的证据，那么就赶紧拿出来，没有的话请你们离开，我要休息了。”
“不要着急，你肯定可以活到你需要活到的那一。”矮子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和许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费解，王村长需要活到的那一？这是哪一？
而本来十分不愿意配合调查的王村长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着矮子，呼吸微弱，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可是矮子不想解释这句话，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的意愿，眯着眼睛，笑着道：“我很喜欢一句话，焦作科技改变生活，你听过这句话吗？”
“听过。”王村长简洁而迅速的回答道。
“看看这个。”矮子向站在一般的蔡打了一个眼色，蔡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递到了王村长的手上。
“这是之前的那个目击证人拍的照片。”
我站在王村长的身后，也看到了照片。画面有些模糊，因为下雨的原因，视野不是很好，但是可以看出照片上的地方就是王村长的家门口。三个壮汉从屋里出来，上车。几个比较重要的时间点都抓的比较好，我心里不禁感叹道，幽灵真的是帮了大忙。照片上有时间戳，正是我们遇到袭击的半个时之前，照片顺序也不是反的，足以明这几个人就是从王村长家里出去的。
“怎么样？”矮子弯着眼睛，像是得胜的狐狸：“照片是不是作假的呢？”
许诺笑着看着我，眉眼之间也洋溢着即将得胜的喜悦，我有些无奈的看着矮子，虽然觉得他这个表情十分的欠揍，但是不得不承认，王村长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照片没有问题。”王村长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蔡，然后抬着脸问道：“然后呢？”
“然后？”矮子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消失，看着王村长，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袭击警察的凶手是从你家里出发的。”
“袭击警察的是这三个人，又不是我。”王村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且不这几个人和我关系并不深，就算是我真的和这几个人是熟人，也不能这样判断我就是幕后黑手吧？”
我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王村长的不错，他不是直接的凶手，就算怀疑他和本案有关系，就算有照片证明他和凶手有过接触，也不能明最关键的问题：袭警的事件是他指挥的。
矮子似乎是想借着王村长女儿的死亡来震慑王村长的心理防线，然后把证据抛出来，试图速战速决，不给王村长发现其中逻辑的漏洞，但是王村长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看样子这一招是失败了。
但是我不沮丧，就算不能一步到位，王村长和犯罪嫌疑人接触过的事实是板上钉钉的，无论如何他也别想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嫌疑，我向矮子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我接替了他，道：“我们也没有指控你就是策划人，你只是有嫌疑，能这几个人是谁，你们之前做了什么，了什么，为什么要见面吗？”
“当然。”王村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他的语速很慢，慢到我们怀疑他在一边捏造事实一边讲述，但是没办法，这个人太老了，谁也不能多什么多做什么，万一出了人命，那么我们在本地的工作将会更加的难以为继。
王村长的证词逻辑上没有问题，据他所，当那几个年轻人过来是来问候，平时也不太熟，他们是突然到访的。
关于院子里面有人练习功夫，王村长的解释是当地的习俗，这是当地比较流行的一种娱乐活动，这一点经过后来的调查也被证实。
所幸我们在这里得到了那三名壮汉的具体身份信息，联系了市里之后，很快的发布了通缉令，周边区县的警方也都开始行动，查这单个冉底躲到了哪里。
色已经黑透了，老旧的建筑里面瞒着一股腐败的气息，我们和王村长陷入了僵持。
这个老家伙屁股肯定不干净，可是我们拿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我能四处看看吗？”矮子突然道。
“不好意思，想搜查的话，带着法律文书过来。”王村长淡淡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配合一下不好吗？”我看着外面的雨夜，抽着烟，道：“这样的话你的嫌疑不就洗刷干净了吗？”
“就算让你们看了，你们没有发现东西，就能放过我了吗？”王村长看着我，沧桑德道：“王队长，我不是傻子。”
我怂了耸肩，风微微凉。
我还是给市局里发送了报告，搜查令应该可以调查下来，但是要等到明早以后。
王村长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突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把我们轰了出来。
“屋子里应该有什么线索。”矮子撑着一把粉红色的伞，跃跃欲试道：”要不然我进去看看？“
“你怎么进去？”我有些无奈的问道，“院子里还有狗呢。”
嗯？
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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