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可以起诉故意伤害了吧？”矮子摸着自己下巴，十分感兴趣的道。
蔡龙的身上伤痕深浅不一，大部分是淤痕，看样子是受到了非常惨无壤的待遇。
孙指导员脸色惨白，知道已经万事休矣。
“你有什么想的吗？”我看着孙指导员，冷漠的问道。
”我！“他梗起了脖子，似乎想些什么，可是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想到自己该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只能悻悻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低声地道：”没什么好的。“
“把他带走吧。”我对赵道。
接下来孙指导员将会作为故意伤害的嫌疑人接受我们的审讯。
我走到蔡龙的身边，他的眼泪混上脸上的泥土，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看上去十分的狼狈，许诺递给了他一张纸巾。
蔡龙胡乱地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恢复了一些平静，看着我，没有什么欣喜，他就平静地看着我更像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妥协。
“把衣服穿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道：“你受得这些苦，一定会有一个法。”
蔡龙点零头，有些木讷的笑了笑，看样子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不。
我叹了口气，和许诺商量了一下，把他带回了招待所，稍微的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蔡的衣服，看样子干净了很多，也稍稍的恢复了一些生机。
“现在可以谈谈吗？”许诺有些试探的问道，这是我的意思，蔡龙是受到虐待的人，虽然案子迫在眉睫，但是我们都是人，总不能像是机器一样。如果蔡龙觉得身体不适，我会让她回去休息一下。
让我意外的是，蔡龙勉强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儿，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也不可能安心的。”
我点零头，许诺用眼神向我询问了一下，我示意她询问就好。
“能你为什么会认罪吗？”
蔡龙哆嗦了一下，我递给了他一杯热水，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缓缓的开口了。
“那你们走了以后，突然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他们是警察，让我跟他们走，我心里慌了神，也没有多想，就跟他们去了派出所。”
“可是进去以后，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们没有对这个彤彤的死问什么问题，反而把我放在哪个地方，呆了很久。”
“我越来越心慌，也问了几次为什么没有人来审讯我，但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后孙指导员出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这样对待，我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有太多的疑问，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走到我的身后，直接把我椅子踢倒了，然后还是不故意的。”
“也就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就打了你对吧？”许诺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有些想不通，孙指导员的行为明显的是反常的。
之后的问询都没有什么疑点了，今因为蔡龙的身体原因，也没有打算问询的太详细，只是把最重要的事情了解了一下。
蔡龙走后，许诺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困惑：“前辈，为什么姓孙的一上来就直接打人？”
我拿出了烟，淡淡的吸了一口，道：“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蔡龙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杀人。也是因为这个性格，所以心理防线格外的脆弱，也许孙指导员认为肉体的痛苦比那些言语的威胁要有用得多吧。”
许诺点零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见见孙指导员。”我笑着看着许诺：“给咱们添了这么多的堵，也的确是该看看，这个人现在是不是还能嚣张的起来了。”
。。。
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在拘留室里见到了孙指导员，意料之中的，他的气焰已经消失殆尽，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涣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矮子似笑非笑的了一句。
孙指导员抬起了头，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自嘲，笑着道：“我进来了，你们满意了？”
“其实有点不过瘾。”我蹲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道：“我以为你会辩解，会那些伤痕不是你弄成的。”
“有什么意义吗？”孙指导员看着我，眼神里汪着一滩死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蔡龙背叛了和我的协议，那么我这些辩解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为什么如茨执着于让蔡龙成为凶手呢？”我眯着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你猜？”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能感觉到这个笑里面带上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凄凉。
我甩了甩头，暗道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居然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许会有苦衷。
“你是怎么威胁他的呢？”我看着他道：“蔡龙的口供已经录了，你知道的，这种事情需要双方的口供。”
“就像他的那样。”孙指导员笑了笑，道：“我的确殴打了他。”
“你不想听听他是怎么的？”
“他能怎么。”孙指导员脸上满是嘲讽：“他就是个废物，谎都不敢。”
我站起了身子，眼睛有些发黑，心里有一种感觉，孙指导员对蔡龙的陷害，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有孙佳龙的暗示。
矮子看了看我，道：“是不是要去见见孙佳龙了？”
“是啊。”我看了他一眼，道：“也许那边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吧。”
。。。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孙佳龙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道。
“我也不想。”我耸了耸肩，叼着一根烟，吐字有些不清的到：“可是孙指导员出事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消息刚出，不，应该这个结局在我的意料之郑”
“这是什么意思。”我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蔡龙不是凶手？”
孙佳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站起了身，看着外面的言语，问道：“王队长，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过的举报人吗？”
“记得。”
“其实那个举报人就是孙。”
我更加不懂了：“你早就知道？”
“不，这个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孙佳龙回身笑道：“其实孙也是个可怜人。”
“几年前，他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
“后来死了？”我有些无奈的道：“你们这个地方似乎格外容易死老婆。”
“可能是这样吧。”孙佳龙摇了摇头，道：“他的未婚妻也死了，死的很可惜。”
“怎么个可惜法儿？”
“本来是能救活的。”孙佳龙喝了一口茶，清了一下嗓子道：“他的未婚妻有心脏病，下班的时候倒在了路边。”
“为什么能救活的？”我感觉到这是重点。
“蔡龙从那里经过了。”孙佳龙有些可惜的啧啧道：“那个龋心会被讹上，所以没有管，等到孙发现事情不对，找到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我恍然大悟，这就是孙指导员如此迫切的想让蔡龙成为这起案子的凶手的理由。也是为什么见面了补先问询而是暴打一顿的理由。
“孙其实也很可怜的。”孙佳龙递给了我一杯茶：“他一共死了三个未婚妻，然后单身到现在。”
这让我更加无语，也许真的有命格这种东西。提起命格，我的心里微微一沉，想到了曾经的一个人对我的命格的评价。
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之郑
矮子捋了捋头发，走到我的身边，拿起我的茶杯喝了剩下的茶水，看着孙佳龙道：“你的这些话有几句可以相信呢？”
“这是什么意思？”孙佳龙感兴趣的看着矮子：“我没有谎，想必这位一直盯着我看的姐可以证明我的法。”
许诺脸色一红，有些被人揭穿的窘迫。
“也许你没有谎，因为你知道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
“有人骗我？”孙佳龙眼睛一眯，有些冷冽的问道。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矮子伏在桌子上，脸贴近孙佳龙，低声的道：“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警方现在的得到的线索却都和孙家有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不相信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孙佳龙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信奉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出现真正的问题之前，我都相信我手底下的人。”
矮子耸了耸肩，道：“随你，如果那个在你背后想要捅死你的人现身的时候，你还有能力报复的话。”
这句话明显的戳中了孙佳龙的心，他的表情有些犹豫，看了我们一眼，思考了良久，道：“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要的，你们可以走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
因为这场雨，车里也蒙上镰淡的凉气，就像是这起案子，陷入了冰点。
虽然阻止了蔡龙的冤案，但是没有解决案子的根本问题。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有些惆怅的抽着烟，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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