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久愉自负的样子,激发了东方末的斗志。曹久愉是强者——很明显——各个方面都是。东方末本人就是一个喜欢与强者比试的人,何况这个强者曾经嘲讽过他。原本随便打打的游戏,变成了强者竞争的比赛,东方末变得很灵敏好战,抢过凯风手中的球扣进球篮,举动格外激进。
曹久愉也不甘示弱,洛熠凯风东衍他们逐渐变成了辅助,白铮更是连球都摸不着,这局面让洛熠汗颜:他们本来是想让白铮提高自信的呀…
“你身手不错。”东方末开始以牙还牙:“可惜这点能耐,不值得夸耀。”
“东方末,我们现在可是平局。”曹久愉。
“你表现得好像是自己马上就要上颁奖台一样。”
“我喜欢傲慢。一个人只有胜了,才可以骄傲吗?”
人可以把骄傲当做自己的本性,还是只有胜了才可以骄傲,这似乎是个有趣的议题。
曹久愉不对东方末的找事感到恼怒,笑盈盈地讲:“你想把在预告函上丢的面子,从球场上捡回来?”
很一针见血的话,加剧了他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在此时起了一阵大风,洛队以风大不适为由叫他们休息一下。他担心曹久愉东方末较劲个没完。
白铮大舒一口气瘫在长椅上:“累死我了!”
凯风声和东方末:“别揪着她不放,只会让自己不快。你看不出吗?你挑衅她,她只会觉得好玩。”
东方末只冷哼了一声,凯风无语地掐腰。
曹久愉把篮球拿在手里转,偏头看向累瘫的白铮。她忽然对洛熠:
“干嘛要和白铃的弟弟玩。”
“什么?”
“他是白铃的弟弟诶,你们真不怕白铃哪利用他捅你们一刀吗?”
洛熠看看白铮,对曹久愉:
“白铃是白铃,白铮是白铮。白铃在学生会和我们有矛盾,但白铮是个好人。”
“好人,也会被坏人利用啊。”
曹久愉表情戏谑,但洛队言辞正经,明确告诉她,他们不会因为白铃而与朋友断交。曹久愉眯眼,以欣赏的目光看他:
“真好。”
“谢谢。”
“龙容儿有跟你们什么吗?”
“什么?”
洛熠想,龙容儿能跟他们什么呀。曹久愉刚张口,忽然刮起一阵剧烈的西北风,伴随着同学们的惊呼,鲜红的风自排球场方向来,席卷操场。曹久愉还未看到这红色的秋风,就率先被红山茶花瓣包裹住。嫩柔的花瓣擦过她的脸庞、胳膊,然后在空中飘荡,红潮栖风飞驰,瑛落脚边。
“呐…”
和龙容儿话的蓝画沙曼她们也毫不避免地被红山茶瓣风暴的余势影响,更是直接目睹了红潮席卷半个操场的壮观景象。沙曼惊呼:“雷寒这是搞什么鬼啊?”
蓝画指着西北角的林子:“啊,那边有一群人。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边有一个大气球,超级大,好几个人围着。”
“雷寒他要发那个谜题…”
沙曼合计明白了:雷寒引好奇心强的同学去那个树林,又把花瓣装在巨型气球里面,等人把它扎破。
今刮强烈的西北风,雷寒一定看过了气预报。
操场上惊呼声此起彼伏,被红山茶风包裹,从而短暂震撼住的曹久愉回头看,雷寒笑嘻嘻地走来:
“哇…好震撼哦,没想到那个大气球里面装的是花瓣。有一点浪漫哦。”
洛熠无语:这货居然还要装一下…
雷寒买了一大堆红山茶,比上一次多得多,叫洛熠凯风陪他剥花瓣。洛熠凯风骂骂咧咧,但还是帮了。雷寒把花瓣收集起来,翘了上一节课,到树林里去安置那个大气球。就为了搞这一出。
洛熠在观察曹久愉的表情:很显然,她知道这些是雷寒搞出来的,更知道这些是为她搞的。
“是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花瓣…”曹久愉眼睛亮亮的,慢悠悠地明知故问。
雷寒问:“你有看到论坛里‘预言家’的新帖子吗?”
曹久愉没看,所以这场花潮打的她措不及。
“啊——真不知道这个预言家是想要搞什么,也许明他还要搞更过火的事。”
雷寒这话就跟预告似的,解读一下就是“别感动到头,明还有呢!”凯风害怕地跟洛熠讲:“还要搞啊?他不会又教我们半夜陪他剥花瓣吧?”
“要是还有下次,我死也不去。”洛熠翻了个白眼。
曹久愉满意又调情地看着他,二人间暧昧的气氛怎么也藏不住。洛熠感慨雷寒真的能拿下所有类型的女生,而曹久愉站在满地花瓣中,饱含深意地:
“好啊,我等着看。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蓝画沙曼看戏看的入迷,龙容儿的剧烈咳嗽声把她们引了回来。龙容儿的脸色极差,蓝画连忙问要不要送她去医务室?
“谢谢你,画…”龙容儿一副急需帮助,被蓝画感动到的模样。
龙容儿的病容不是假的,虽然也有演戏成分。蓝画不光信以为真,还十分关心,劝她请假回家。找宣传部的事,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龙容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下了这节课,龙容儿的爸爸就来接她回家了。蓝画沙曼很好心地把她送出校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执勤的袁晓婷。
“嗨,你们去哪了?”袁晓婷热情地打招呼。
“去送龙容儿,她病得很严重,请假了。”
“这样啊…”
袁晓婷从包里掏出巧克力给她们吃,还有果冻、薯片、许多零食。蓝画笑言:袁晓婷和沙曼一样嘴馋,执勤都要带这么多零食。
“不是嘞,这是几个同学和部员送的礼物,祝贺我升职。”
袁晓婷笑嘻嘻地。旁边有二三个学生会成员路过都殷勤地和她打招呼,袁晓婷如今是真的春风得意。
沙曼忍不住:“哇,当官就是好…现在才预备升职,他们个个跑来巴结你。”
蓝画捂嘴笑:“晓婷,他们不会都是求人办事吧?”
“别这样,我又不是收贿!”袁晓婷脸红,解释零食真的只是贺礼。
“好好好,我们知道,”沙曼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求人办事哪有送一块‘德芙’的?至少一寒费列罗’,是吧?”(两种巧克力)
“吃货,一盒费列罗就打动了,贪官的料子!”
蓝画故意埋汰沙曼,三个人嬉笑起来。笑够了,沙曼忽然想起:“对了,龙容儿病倒了,谁帮我们去要教室呀?”
袁晓婷此时正得势,春风得意又前程似锦,正愁自己没发挥的地儿,一口应下:
“我去!你们等着好了,宣传部指定卖我个面子。放心,我不收你们‘费列罗’——”
“你收,我们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蓝画心想袁晓婷话定比龙容儿还要管用。她赶紧把喜事跟欧阳知爱分享,后者也很高兴,要把之前从话剧团教室挪出来的戏服、道具搬回去。
大家都默认这件事板上钉钉,所以洛熠叫大家去话剧团教室打扫卫生。他把消息发在了大群里,食堂吃晚饭的白铮也看到。
白铮快扒拉几口饭,白铃问:“铮儿,吃这么急干嘛?”
“同学叫我…和他们一起打扫社团教室…”白铮嘟嘟囔囔,正在咀嚼。
白铃原没当回事,随口问:“你最近加入社团了?哪个社团啊。”
“侦探社团。”
白铃一愣,看向白铮:“真的?”
“骗你做什么。怎么了铃姐姐?”
白铮糊涂又心大,察觉不到纪检部和生活部的分庭抗礼。白铃心想:真是冤家路窄,白铮竟跑去他们社团里了。
白铃脸上浮出笑意:
“铮儿,你,他们叫你一起去打扫社团教室,可现在社团教室还没有分好呀。”
“是吗?”
白铮的“政治敏感度”实在太低了:
“我不知道哎。他们在用话剧团以前的教室。侦探团里的好多成员都是话剧团的人,也许他们笃定不用搬吧。”
“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铃姐姐,你知道什么?”
白铃知道白铮糊涂,大胆告诉他:
“因为袁晓婷和侦探团很熟,她去找宣传部部长要了那个教室。”
“原来是这样啊。”
白铮没当回事。他也没意识到:侦探团、袁晓婷和宣传部的事,白铃这么了解,这不正常。
白铃温柔的笑中带有奸诈:“去找他们吧。铃姐姐晚饭后也有工作忙呢。”
“好。”
于是晚自习时,除了执勤的百诺、上专业课的画,其他人都跑去话剧团打扫卫生了。
哦,东方末和雷寒不知跑哪去了。
大家边打扫边讨论,社团应该办什么活动。沙曼已经想好了:“我觉得,我们的活动内容还要围绕学校。探究校内传言,用科学论证传闻,打破流言。”
“这个点子好。”洛熠支持:“何况,学校的许多流言,我们本就知道原因。”
流言,无非关于那几个案子嘛。洛熠东方末他们再清楚不过。
“看来还是要请东方末当讲师,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松口。”凯风笑言:“话他去哪了?画去上专业课,难不成他要旁观?”
“这难免,毕竟——‘实习期’嘛…”
袁晓婷大胆开麦,教室里一阵八卦的笑声。这时有人进来,凯风还以为是东方末,做好了要被他“反击”的准备,不成想是雷寒和白铮,他们还带来了曹久愉。
白铮这个公子哥,看着就不会干活,但还是主动:“我来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帮你们拖地吧!”
东衍分给他拖把,白铮笨手笨脚不会用拖把桶的甩干轮,东衍哭笑不得。
“好热闹啊。”曹久愉到哪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左顾右盼,拿起道具箱里的面具把玩。
洛熠看向雷寒,雷寒笑得单纯:“咱们侦探团还缺人吗?加久愉一个呗!”
“嗯…”沙曼想他们满员了,但他们也只有20个成员,死卡这个数字似乎不够合理。她看向洛熠,意思是把裁决权给他。洛熠正难为呢,曹久愉率先开口:
“那个金发菜鸟侦探呢?我想加入这个社团,正是瞧他不服,想再切磋切磋…”
凯风心想,幸好东方末不在。
洛熠:“曹同学你已经错过我们的面试了哦…”
洛熠的表达很含蓄。但曹久愉一点都不含蓄:“那就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喽?”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洛熠汗颜:她话好直接…
曹久愉显然还能再直接一点:“面不面试,都是你们了算。若是欢迎,随时都可以面试一场。”
凯风笑着打圆场:“你想多了。熠只是想:你既然想参加,上周怎么不来面试呢?”
“因为我想看看你们能不能把预告函的事搞清楚。”曹久愉双手抱胸:“如果不能,那参加这样的社团也怪没意思的。”
沙曼反驳了一句:“你那不是嫌我们的方法笨吗?”
“方法笨,但还是解决了呀。”
沙曼心里嘟囔:她上次的可是“虽然解决了,但是方法笨”。这会儿倒是反过来了。
曹久愉见他们犹豫,大大方方:
“没关系,我不要人人欢迎——我不在乎这个。你们不同意,我没有意见。”
袁晓婷戳戳洛熠,希望他同意。因为她觉得曹久愉好歹是学生会成员,应该拉近关系。雷寒也恳求洛熠同意。洛熠只好答应了。
曹久愉很满意:“谢啦。”
白铮埋头拖地,拖到门口时,眼前出现一双黑皮鞋,抬头一看竟是年纪副主任,惊地后退两步:“副主任…”
“嗯?”
袁晓婷有点惊讶:“舅舅,你怎么来了?”
哦对了,年纪副主任是袁晓婷的舅舅。洛熠百诺他们早知道,但沙曼他们才知道。
副主任还算年轻,30出头的样子。他面色不好,有点心烦,又有点担忧。他指责:
“谁叫你们用这个教室的?学校还没分教室,这个教室你们不该进来的,知道吗?”
大家都愣神了,看向袁晓婷。袁晓婷赶紧上前,乖巧撒娇着跟副主任解释:“舅舅,我都跟宣传部商量好了。这个社团里好多成员以前用这个教室,东西多,就不挪动了…”
“唉…晓婷,你…”副主任看上去不是来问罪的。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老做这种事啊?”
“啊?我怎么了?”袁晓婷听糊涂了。
洛熠和凯风沙曼面面相觑:他们也听糊涂。白铮抱着拖把灰溜溜地回归集体。雷寒在看曹久愉,曹久愉则皱着眉头,预感很差。
“上周,舞蹈团和话剧团是不是为这个教室起了争执?你来调和,罚他们写检讨交给主任。”
“啊…是有这事。”袁晓婷都快忘了。
副主任愁容不解:“我问你:主任知道这事吗?检讨书收齐了吗?交给主任了吗?”
袁晓婷有些心虚:“没…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让主任烦心…”
“是事。”副主任很烦躁:“但你罚了他们,没收检讨书、没报告主任,却和刘副校长主任已经解决这事了——你觉得你在事化了吗?这叫包庇!”
“舅舅…你言重了吧…”袁晓婷有点害怕。
洛熠神情严肃起来,意识到了:“肯定有人去告状了…”
“有人把这笔旧账被翻出来了?”沙曼声抱怨。
曹久愉指关节贴近鼻下,思索状:她想起来白铃和秦嘉嘉、王靖聊的场景。她当时还问龙容儿,洛熠他们和秦嘉嘉王靖有没有梁子。龙容儿不知道。
“舞蹈团…秦嘉嘉在舞蹈团是吧…你们真的和她有矛盾?”
“是。那就是秦嘉嘉带头,要把话剧团赶出这个教室…”亲历者凯风跟曹久愉解释。
沙曼第一反应是秦嘉嘉想和他们抢教室,但曹久愉串起了一切:
“是白铃…”
“啊…?”
白铮双手还握着拖把杆,声反驳:“你在什么?铃姐姐怎么会跟这事有关系…”
曹久愉不可置否地看着白铮,白铮被盯得发毛,但坚决扞卫白铃:
“铃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白兄,你真傻假傻…”雷寒肯定偏帮曹久愉:“你姐姐在跟袁晓婷争学生会会长诶——你不清楚吗?”
曹久愉冷笑一声:“什么好处?当然是袁晓婷因错旁落这样大的好处。”
白铮想反驳,但发现曹久愉的很有道理,他没想到而已。沙曼拍拍白铮的肩以示安抚,洛熠心悬了起来:他觉得,曹久愉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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