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雨水很多,今日已经是连下第四的雨了。
早起的时候许雁开看见外面纷纷扬扬的雨丝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许老爷担心下雨影响学武的进度,特地让下人给练武场搭了个棚子遮雨,可谓贴心至极。
“雁开啊,爹也想通了,既然你这么爱习武,那爹就全力助你,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耽误你练武。”
许老爷这话的时候,表情欣慰中带着一点凝重。
许雁开受宠若惊的点点头,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许老爷摆出这样的表情,一下子就感觉肩膀上莫名多粒子一般。
“青青师傅,今该换个拳练了吧?”许雁开朝岑青走过去,看见他手上的棍子眼睛一亮,“是要练棍法吗?”
岑青随意耍了两下齐眉棍,最终还是把棍子放回武器架上。
“还是再练一套擒拿吧,你力气跟不上,耍兵器都软绵绵的,不好看不,别人长枪一振你就得脱手。”
“哪有啊,我现在的力气举个人没啥问题。”许雁开不服了,昨还特地举了举长随,不大费劲就举起来了。
“是嘛?”岑青忽然单手扣住许雁开的腰带,往上一撑直接把他举过了头顶,“是这样的举法吗?”
“不是。”被重新放回地面的许雁开脸色灰败,有点受挫折。
见人老实了,岑青满意的颔首,又了两句安慰鼓舞的话,开始教他擒拿。
白真右手捧着脸透过窗户看棚子下面教拳脚的岑青,心里总觉得不得劲,也不知道是因为气连绵细雨,还是因为岑青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许雁开身上,没人理的他,真的百般无聊。
“青青,青青。”不自觉的,他又唤起了岑青的名字,当眼里映现岑青的身影时,他恍神呐呐道:“你怎么在这?”
岑青一脸懵比:“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叫你了?”
“你叫我了。”
“哦......”白真眼睛在桌面上游离了一会,找着本书,“你帮我去把下册拿过来。”
“成。”岑青二话不拿起书就进了藏书阁,很快就把下册取了回来。
“放这儿了。”岑青走了两步又回首嘱咐一句,“有事就叫我。”
态度之好,让人都不敢相信。
正因为这样的好态度,让白真索然无味。
“青青,青青。”
岑青狐疑的走了进来,这才刚走多久啊,又给叫上了。
“你那荷包绣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前后片一缝就完事了。”岑青有些赫色的抓抓后脑勺,“绣的不太好看,但我挺用心了。”
“那......你要不学着做饭?”
“做饭?”岑青眼角抽了一下,“我学那玩意干嘛?”
“就......”白真一转眼珠子,“就多学门手艺,以后回了云砀山还能给你朋友们露两手。”
“可我们族里不开火的啊,上次有条蛇精玩火差点烧了半座山,云砀山有点邪门,只要火燃起来很难灭,所以长老们下令,不准在云砀山见火,违规的人要在众人面前脱了裤子打板子。”
“啧......”什么破规矩,真让人头大。
看他哑口无言的模样,岑青暗地里撇了撇嘴,白真又是起了什么坏心思,竟然让他去学做饭,做女红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
见岑青转身离开,白真连忙叫住他:“那个,我想吃堰兢糕了,你替我去买点。”
“现在?”
“就现在。”
“你......”你真的是闲的发慌!
岑青忍了忍,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你盯着许雁开,我去去就回。”
瞧见岑青从书房里出来,许寒柳冲他招了招手:“青青快过来,你这儿有地方又绣错了。”
“我要出去一趟。”着岑青直接跨过院门,出府去买了堰兢糕,为了让白真吃口热的,也为了在等他安排的许家兄妹,岑青一路跑去,一路跑回,跑的气喘吁吁。
把糕交给白真,岑青回到走廊一屁股坐下,一口口喘着大气,许寒柳瞧着都觉得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
“白夫子让你出去做什么呀?”
“买吃的。”他喝了半盏茶水,平息了一下呼吸,重新抓好绣花针,“我哪儿绣错了?”
许寒柳指尖一点,往岑青的方向凑了凑,细声细气的道:“我帮你改好了,不过......白夫子怎么这么爱折腾你啊?”
“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好多次呢,一直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难道,白夫子有心理疾病,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饶痛苦上?所以,通过折腾你,获取快乐?”
“咳!”
蓦地从头顶响起一声咳嗦,二人吓得一哆嗦,齐齐扎了手。
“哎呀。”许寒柳把破聊食指含进嘴里,哀怨的看向白真,无声的控诉他的忽然出现非常的不地道。
岑青皮厚,破倒是没破,就是有点不开心。
这白蛇精越来越没个正行了,现在还做起了偷听的勾当。
“我似乎听见有人在背后我,是在夸赞我的帅气吗?”白真左手搭在右手臂上,右手抬起摸着下巴,“这样的话可以当我的面,我接受这样的赞誉。”
“切~”岑青和许寒柳均低头撇嘴,特别是许寒柳,对白真的印象是一不如一。
如果一开始她认为白真只是一个满腹经纶颇有风度的读书人,现在已经变成喜欢折腾婢女,心理扭曲的蛇蝎男人。
只可惜,不晓得为什么青青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对她伸出的援手要么拒绝,要么当看不见,真是急人。
白真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蓦地抚上岑青的后颈,那里毛发茸茸,又因常年被头发和领子遮住,比起手脚的皮肤来,颜色要浅一些,摸上去还十分有肉感,让人爱不释手。
可岑青受不了,只几下就忍不住站起身躲开他戏谑的手指,捂着后颈瞪他:“你干嘛呢?!”
虽离开了他的后颈,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白真手指搓了搓,十分诚恳的道:“我瞧见一只虫子掉进去了,好心帮你捉出来。”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岑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白真的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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