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喃喃自语,跟着张锋锐进来的韩卫东自告奋勇要试一试,按照他的法,叫做另辟蹊径,结果被他爹像撵鸡仔一样轰出去了。
“臭子,学零皮毛的三脚猫就敢出来逞能”
老韩正在骂骂咧咧呢,外面传来一把悦耳的声音
“暹,暹,你在家吗?”
张锋锐听到一个女孩子和自家妈妈了几句话,立刻马上,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带着袭人香气快步而来,来者正是张暹的好朋友,同班同学楚焱。
张锋锐曾经感叹过,同为十五岁年纪。楚焱只是比妹妹大了半岁而已,却比妹妹差不多高了一个头,已经有一米七左右,人长得如花似玉曲线玲珑,俨然二十几许岁的妙龄女郎。
“暹怎么啦?”
楚焱明艳精致的脸蛋上写满焦虑,等她凑近前看清楚张暹的模样,妮子深吸一口气,贝齿轻咬红唇,叹息道
“果不其然,昨晚上我就预感不好,要暹留在我家和我一起睡,她怕姨妈担心,结果,嗯,结果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楚焱嘴里的姨妈指的是张妈妈柳英兰,林省习俗,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称呼与母亲同辈的已婚女性为姨妈,这样显得亲热。
接着,楚焱吩咐张锋锐和韩卫东一人按住张暹一只胳膊然后从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取下一个碧玉吊坠,轻轻地放到张暹额头上。
不仅张锋锐和韩卫东对妮子言听计从,甚至在场的大人也没有异议,因为楚焱有个乌土大名鼎鼎号称楚大仙的爷爷,可谓家学渊源。
一瞬间,张锋锐似乎见到妹妹额头上一团黑色的气团转动翻滚,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有凄厉的叫喊声传入耳中,似乎好像有很多人,绝望惊怖,无法用言语描述。
突然,异变陡生。张暹两只胳膊突然变得僵硬仿佛铁石,力大无穷,轻易就把张锋锐与韩卫东甩开。
然后她手抓着楚焱放在她额头上的玉坠摔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几瓣。再然后,丫头翻了个诡异的似乎异常得意的白眼,再次归于平静。
一众人惊骇莫名,张妈妈捂住嘴,尽量地抑制住自己担忧的情绪,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楚焱葱管般洁白的食指竖起在嘴边,示意大家噤声,有话出去。
大家轻手轻脚地来到外面,都盯着楚焱,看她怎么解释。
虽然仅仅十五岁,楚焱却表现得相当沉稳,出来的话令人信服。
她黛眉轻颦神色异常严肃“昨夜彗星扫北斗,贪狼吞月,是极凶之日,看情况暹回家的时候被邪祟附体了。”
“不会吧,这么邪乎?”
妮子果断地打断要插话的韩卫东,接着道
“刚才我用爷爷生前留给我的清明玦都没有镇住暹体内的邪气,看来这个邪祟非同可,可惜我所学浅薄,救不了暹”
楚焱脸上浮现愧疚之色,张锋锐双手抱拳躬身作揖表示感谢,然后问道
“焱可不必自责了,我们万分感谢,只是,你所提到的邪祟究竟是何来历,暹怎么莫名其妙地招惹上了呢?”
楚焱轻轻跺脚,懊恼地“哎呀,我家年前才从东门搬过来,真不熟悉西门这边的底细呢”
“哎呀你别,我们四周围孩子经常撞客到不干净的东西,然后要烧纸或者竖筷子才会好,所以附近谁家晚上带着娃娃出门都要带上一把剪刀或者一颗红辣椒驱邪呢”
韩妈妈这一插嘴起到了抛砖引玉的效果,只见老韩啪一拍巴掌,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想起来了,记得时候听老人讲古,四这里旧社会的时候是属于乌土县城的西门,是处决犯饶地方。学校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堰塘,好多被处死的人犯没有家人来收尸的,往往就被官府的人一脚踢进去,然后被数不清的蚂蟥吸血分食,不大功夫就成为白骨头,哎呀,那时候被吓得做了好几次噩梦哟!”
老韩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接着道“解放后,政府填平了堰塘,先是在上面修建了一个兵营用来驻军,后来搬走了改成了学校,就是现在的四”
“那就对了!”楚焱明眸闪亮,脆声道“按韩伯伯所,下面埋葬着许多孤魂野鬼,久而久之聚集在一起就成了邪祟,就有可能出来害人。”
“可是之前没听谁家有人像暹这样啊,最多就是撞客一下”韩妈妈质疑道
“这里先前是军营,军人至阳至刚,自然诸邪辟易,肯定不会有事;后来改成学校也没大问题,因为孩子朝气蓬勃,邪祟难以入侵,嗯,如果是养老院这类的就糟糕了”
“然而”
妮子话音一转,无奈地道
“昨晚上贪狼吞月,是几年难得一遇的诸事不夷大凶之日,我估计暹是触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楚焱侃侃而谈,一手把玩着她长及腰间的漆黑亮丽的麻花辫,精致无暇的鹅蛋脸上仿佛若有光,年纪虽稚话有条有理俨然智珠在握,别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事关妹妹生死,张锋锐按捺下某种心情,赶紧追问道“焱,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救暹?”
一时间,几双祈盼的眼睛盯着楚焱,希翼她可以给出一个好主意。
楚焱贝齿轻咬红唇,手指头抵着着自己的太阳穴,思索了大约几秒种后,开口了“嗯,如果我爷爷还在人世的话,他肯定有办法。”
楚老爷子虽然法力通神,可毕竟已经仙逝两年了啊!
就在众人一脸失望之际,楚焱话锋一转,斩钉截铁地道
“还有,俗话邪不胜正,只要带暹去一个正气阳刚充盈的地方,压制住她体内的邪祟,就肯定可以治好她。”
张锋锐闻言眼睛一亮,一拍脑门,已然有了主意。他赶紧吩咐道
“东,你去四哥那里看看他家的三轮车在家里没有,在的话借来一用,我晓得谁可以救我妹了。唉,刚才是关心则乱了”
听到张锋锐这么,一直在哀哀哭泣的柳英兰停止了哭泣,仿佛找到了依靠,阴郁的脸色瞬间明朗了许多。
包括老韩夫妇也似乎不再跟着担心,老韩甚至在收拾医药箱,准备打烊收工了。
眼见之前着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的张韩两家人一瞬间变得淡定无比,楚焱姑娘简直是疑窦满腹,怎么会这样?
眼见韩卫东飞奔而去,张锋锐赶紧收拾东西,在楚焱的帮助下用被单把瑟瑟发抖的妹妹裹成一坨粽子,张暹可真瘦,还不到八十斤的样子,他毫不费劲地就抱到了外面来。
等待韩卫东的过程中,楚焱再也忍不住心中疑窦,问道“锐哥,你这是要带暹去哪里?能行不?嗯,要不,我带你去请我姑奶奶吧”
张锋锐对楚焱感激一笑,露出几颗白牙“谢谢你啊,焱,不过不用了”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指着东方,微笑道“我马上带暹去栖凤山,嗯,凤来观的风道长算是我伯伯”
韩卫东骑着三轮摩托车过来,然后载着张锋锐兄妹绝尘而去,楚焱轻轻挥手道别,心头的担忧一扫而空。
在乌土,流传着一句话,也不知道源至何时“凤来观在,希望就在”
既然他们家和半人半神的风道长有这层关系,暹肯定没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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