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
“安皇。”
“安皇。”
魔道城的街道上。
陈安仿若独立于世俗之外的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超然的气息，
“先破其运，再毁其身。”
此话不难理解，难在到底怎样才能破解命之子的运势？
主宰众生的道都做不到，他又该如何？
“安皇，求您教我变强之法。”
陈安被一声稚嫩的喊声惊醒了思绪。
垂眸望去，挡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与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女。
按照人类的年龄，他们大概在十二三岁的样子。
二人跪在当街，神色明显有些紧张。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刚才开口的竟然是那位明显年纪更的少女。
“这两个疯子要干嘛？”
“他们出生之时，便克死父母，之后被逐出家门，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你们还不快起开，别打扰安皇悟道。”
众魔族纷纷开口，甚至有魔族上前要将二人带走。
“无妨。”陈安将一切言论尽收耳中，颇有兴趣的看向女孩：“你为何要变强？”
循回圣境中，他们不用担心，更没有烦恼，怎还会生出变强之心？
“为了打破虚幻……”
女孩话还没完，陈安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暗光。
意念一动，下一秒便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山巅之上。
他脸色有些难看，蕴着杀机的目光看向女孩逼问道：“你刚刚什么？”
打破虚幻！
这四个字，太沉重了。
他们还只是孩，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安皇，念儿错了话，您要怪就怪我。”看到陈安的脸色不对，少年连忙将少女护在身后，砰砰的磕着头：“求您放过她。”
“滚！”陈安一字荡出。
噗！
少年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一旁。
“哥哥。”看到少年受伤，少女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她的瞳孔竟逐渐一分为二，硬顶着陈安的威压爬向少年：“对不起，都是念儿的错。”
“重瞳！”陈安心中大惊。
怪不得，原来她竟拥有能勘破一切虚妄的重瞳。
“他没事，你过来。”陈安意念一动，少女被其提在手掌。
他仔细盯着少女的眼睛，面色虽未变化，但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在少女双瞳的中心，竟还有着一个深黑色的瞳孔。
不是重瞳，而是三世瞳！
准确的来，是三世轮回瞳！
稀有程度比起他的神魔骨都犹有过之。
只是拥有三世轮回瞳之人，需连续三世经历折磨，痛苦，最终不得好死。
就在陈安想要继续询问时，周围的时间却突然定格。
道脚踏虚空，步步而来，
“现在你应该明白，本尊为何会如此着急与你交易？”
“三世瞳，不瞒你，从上古到现在本尊也只见过她一人。”
“上古纪元，人族曾有过一位重瞳大能。”
“他在成神之后，便能以瞳术蒙蔽道，走出属于自己的无敌路。”
“人魔终战，一人连斩十三位魔神。”
“而三世瞳，比重瞳，只会更强。”
“那年她出生之日，就连循回圣境都险些没顶住世界意志的强行抹杀，本尊为了保住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嗯？”陈安不解道：“你明知道三世瞳能勘破虚幻，为何却还要留下她？”
若是让上古魔族发现他们所处之地是幻境，他们的先祖都已战死，引发的恐怕将是千古大乱。
届时，循回圣境固然能困住他们的人，也断不可能困住他们的心。
以现在上古魔族的战力，去和人族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护一人还是救万人？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道难道不会做？
“你以为本尊不知道吗？”道捏紧拳头，“可若不重建这个世界，他们便只能永生永世活在幻境中！”
“三世瞳，是连世界意志都要抹杀的存在，代表着她一定能对命之子形成威胁。”
“陈安，本尊，只能赌！”
“更何况……”道指向少女道：“她还是本尊的族人！”
上古魔族想要重现当年辉煌，不在绝处寻求生机，就只能等死！
“那你也应该清楚，自古拥有慈逆体质之人，注定会遭到反噬，恐怕很难活过百年。”陈安直视道：“按魔族的年龄算，她现在应该已经活了五十余年。”
修炼本就是逆行为。
除了被世界选中之人，其他拥有特殊体质之人，每次突破都需经历雷劫。
三世瞳，已超出特殊范畴。
逆，妖孽都不足以形容。
她只要离开循回圣境，必然会被世界意志强行抹杀。
就算是一直待在循回圣境，也注定遭受谴，活不过百岁。
“世界上，唯有一物，可以救她。”
道捏紧的双拳无声垂落，有些难以开口。
陈安微微愣神，然后摸了摸胸口的紫色吊坠，莫名一笑：“轮回境，原来你打的是它的主意。”
他拥有神魔骨，却能规避世界意志的抹杀。
并且死而复生，都是因为这块从他有记忆，就一直未曾离身胸口的吊坠——轮回境。
既是他最重要的物品，也是大陆唯一超越神器之上的存在。
道连忙道：“陈安，本尊……”
“得了，你的一些心思，我看得明白。”陈安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没关系，我可以答应你救她。”
道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可以理解。
只是，俗话得好，生而不养断指可报，生而养之断头可报，非生而养永世难报。
他在圣念儿的身上，依稀能看到前世自己的影子。
如此，救她便值得。
“多谢。”
道躬身道谢，然后身影缓缓消散。
时间恢复，少女满眼泪光的恳求道，
“你只要不伤害哥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皇，求求你，放过哥哥吧！”
陈安没有话，手心骨白色的光芒涌出形成一道结界，将二人隔绝。
唯有死亡法则，才能躲避过道的窥视。
他面色不变，答非所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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