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道:
“肖先生,要不,您女儿的病,让我来看看?”
不仅仅是妈妈,村长和几位长辈都睁大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李仁。
连肖先生也倏地整个人转过身,看向他。
他刚刚并没有注意李仁。
当看到身后要给自己女儿看病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惊愕。
妈妈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一肃,道:
“仁,你知道肖先生是什么人吗?——别当着肖先生的面乱话!而且,你了解具体情况吗?不了解情况就别乱话!不想想,你也大不了肖先生女儿多少!”
对妈妈的警告,李仁注意到的信息却是,自己大不了肖先生女儿多少。
肖先生眼睛湿润、泛红,伤感的脸上挤出笑容,对李仁道:
“这位友,你叫李仁?你——会治病?”
“对!——不过,我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女儿现在急需人看病,对吧?”
妈妈更急了:
“李仁,听不懂妈妈跟你的话吗!你知道你在什么!嫌妈妈现在不够烦吗?”
村长也摇摇头,很严肃地道:
“仁,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村里的长辈都看着呢!”
李仁听村长的话,确实看了看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的长辈们。
除了肖先生,他们一脸不信自己的样子,而且似乎还在生自己的气。
但是,他没有理会,再次对着肖先生道:
“肖先生,重要的是您女儿现在急需人看病,您对吧?”
看李仁无视长辈的样子,妈妈更生气了,厉声道:
“仁,你现在就回房间去!这里没有你的事,别到时给我们家我们村丢人!——还嫌制造的麻烦不够多吗!”
妈妈后面补充的一句,让村里的长辈们都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让肖先生看出,刚刚李仁妈妈把李仁拉到一边话的大概内容,以及李仁以前做的事情。
妈妈的话,确实刺激到李仁。
但他没有回应妈妈,只是静静地看着肖先生,等着肖先生的回答。
肖先生直盯着李仁,道:
“李仁友,你懂医术?”
“他懂个——”
“我会针灸!我太爷爷教我的!”
“李仁友,如果没有治好我女儿,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仁!赶紧拿着你的东西回房去!”
李仁还是没理会妈妈的话,回答道:
“肖先生,我只知道,如果你的女儿不赶快得到正确的治疗,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妈妈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走过来拉儿子,肖先生想制止了她,但她已经绕过来,还一边道:
“李仁,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无礼吗!而且,你太爷爷教过你针灸?他怎么从来没有跟我们过这件事!”
“前几年暑假和寒假的时候,太爷爷每次到国外出诊,都会带着我的,妈妈,你们不记得了?这几年,我可一直没闲着。”
李仁知道现在大人们都不信任自己,或者不敢信任自己,他要先有所证明。
于是,他紧接着道:
“肖先生,您您女儿看过医生。她应该吃过很多药,但效果不明显,对吧?那么,我想问您,您给您女儿看过心理医生吗?”
肖先生似乎被李仁的话提醒,若有所思:心理医生?我们确实是没有带她看过心理医生。难道瑶瑶不是因为生了什么怪病吗?
妈妈本来以为太公公教过儿子针灸,想听儿子出什么靠谱的话,却听到儿子更加不靠谱的话。
她本来就生气,现在,更加愤怒:
“李仁,你疯了吗!人家肖先生的女儿怎么会——”
此时,肖先生打断了妈妈的话:
“李仁妈妈,对不起!我想听您儿子继续下去。”
“肖先生,您,带女儿去医院看过,结果应该都是检查不出什么根本上的具体问题吧?”
“对的,每次到医院检查,都哪儿都有问题,却都没查出具体什么问题,更不用根本问题,而且,医生开的,都是治疗体虚的药。”
“那就对了。您有没有想过,以前你们没有跟医生讲清楚,您女儿的问题,根本上出在心理,所以一直找不到正确治疗方法,一直没有疗效?”
妈妈一听,更着急,想去拉儿子。然而,儿子却再次出令她、村长和其他长辈们都大吃一惊的话。
肖先生本来也正准备回答,却被李仁的话震惊:
“肖先生,您也许不认得我,但我却认得您!——虽然我刚刚一时没想到是您,但您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就认出您来。而且,我也认得您的女儿,她叫肖瑶,对吧?肖瑶长得很像您,对吧?”
看肖先生露出惊讶又疑惑的表情,李仁赶紧解释道:
“您记不记得,在3年前,您的太太,就是肖瑶的妈妈,带着肖瑶去过F洲旅游?——那时候,我和我太爷爷也在F洲,我和太爷爷都跟肖瑶见过面。”
听着李仁的话,肖先生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记起什么,道:
“确实有那么回事!哦,你就是瑶瑶口中的那个流——李?瑶瑶,那时候你们还一起玩来着。瑶瑶跟我过这件事情。”
肖先生一边沉吟一边回忆:
“对了!我还记得我太太跟我过,肖瑶见过一位老人家。那时候,她觉得老人家用着奇怪的眼神看她,然后拍着她的头,如果几年后生病了,记得来华国Lc市dY镇的静静村找他!——难道那位老人家就是你太爷爷,李师傅?”
到这里,肖先生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李仁。
李仁笑着,表示默认。
实际上,他跟太爷爷并没有同时出现在肖瑶面前。
是太爷爷先看到肖瑶,看出肖瑶有生病的征兆,便叫他去观察肖瑶,考一考他对望闻问切的掌握程度。
他那时候贪玩,就盯着肖瑶看。肖瑶长得又极其漂亮,他不禁多看了几眼,就被肖瑶骂做“流氓”。
后来,他还趁着肖瑶去参加当地原住民的表演活动,借机靠近肖瑶,偷偷给肖瑶把脉,结果被肖瑶甩了一巴掌。
回到去后,他对太爷爷的问题回答不上来,被太爷爷狠狠地罚禁足,罚背诵和默写整本书。
他接着道:
“那——肖先生,我现在可以先去给您女儿肖瑶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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