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况可行的话，佛子是真的想报警。
这种手段恶劣的恶意竞争都没有人来为他发声的吗?
这还有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道德在哪里?
公道在哪里?
为什么不是他和别人结盟来群殴对面两个！
但事已至此，多无益，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力挽狂澜……
可惜——
深谙迟则生变道理的夜玖久根本没打算给佛子留什么思考的应对时间。
“千年之前……”
瘫倒在地的少女似乎是被赤长渊的话语勾起了什么回忆。
她眼神茫然了一瞬，随着喃喃的低语，先前从未出现过的回忆好似是冲破了大坝的洪水一般奔涌。
是啊……
千年之前……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她踉跄的起身，红了眼圈，苍凉的目光一点一点的落在佛子身上。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那神情落在百姓的眼中，又好像是什么都已经了。
一时之间，觉得眼神要是有刀子，自己怕不是已经成了筛子的佛子：……
不是，你别拿那种憋屈的眼神看他啊！
他不是渣男！
他真不是啊！！！
你话，你倒是解释啊！
感受着其余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般微妙目光，佛子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
【本体你听我，不至于，真不至于——】
【你在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有做什么吗?】
夜玖久就觉得自己超无辜。
我听你你个der啊！
她要听的是这句吗?
亏你还是什么玲珑心的佛子，悟性在哪里！
冷静下来的佛子：……
他深吸一口气。
【你想怎么样你直——】
诶呀——
【我不是那种人，你把我想到哪里去了……我真不是那种会趁火打劫你积分的人啊！】
夜玖久满是柔弱。
【我也不会要求你按照我的剧本来的，毕竟我又没有戏师的才华，毕竟你又看不上我的剧本，毕竟……】
【给给给，演演演！你什么我做什么，求你张张嘴！】
佛子觉得自己真傻。
真的。
都知道本体记仇了，还非要和她对着干，你惹她干什么？
干什么啊！
好的吧~
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夜玖久笑嘻嘻的将自己的安排发给了佛子。
与此同时——
原先眼神沉寂的少女，突然一声轻笑。
“悯生，我总是舍不得让你为难的。”
已经看完了剧本的佛子：……
谢谢，你确实总是舍不得让我为难，因为你只是总是为难我而已：）
虽然心里是真的很想反驳，但面上……
他看着抬头后那般“温柔又专注”看着自己的少女，原先悲悯的神情骤然一窒。
佛子好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脸色剧变。
“不，我不允许——”
匆匆之下，佛子甚至顾不得其他，伸手便想上前拽住少女。
但——
太晚了。
莫名的黑色符文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少女的肌肤上，她笑的是那般的倾城，但眼尾，却流出了两行血泪。
她静静的朝着距离她两米后，再也靠近不聊佛子摇了摇头，又转身，看向了旁边突然面色煞白的赤长渊。
“姐，姐姐？”
先前不可一世的瘟疫君主，此时如同一个迷茫的孩童般，是那般无措又不可置信的盯着夜玖久。
“你——”
“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悯生，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早点想起来……”
夜玖久的声音很轻，落在赤长渊耳中，却恍如雷劈下……
“你这些年，找我找的很辛苦吧……阿渊，我不该成为你的枷锁的……”
“才不是！”
赤长渊猛然惊觉。
他甚至目露惊恐的奔来，却又如同佛子一般，被阻隔在了两米之外。
扑在那好似不存在的屏障上，无论是赤长渊还是佛子，眼底都隐隐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
尤其是赤长渊。
“不要……”
“姐姐不要……”
“你若是死了，我要这下为你陪葬！”
“你听到了没有啊！”
凶戾的话语还想再度威胁，可最终迎着少女那平静的眼神，赤长渊好似一下就崩溃了。
“不要好不好，姐姐，求你，刚刚是我的错，我明明，我明明才找到你……”
“你会魂飞魄散的……不要啊！”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姐姐，求你——”
不要再抛下他，不要再让他一个人……
“笨蛋……你知道的，来不及了啊……”
少女垂了垂眸子，唇角流出几分苦笑。
“此事既然是因我而起，也该因我结束。”
即便到了此刻，她都是温柔的，
“阿渊，答应我，往后替我看看我所护住的这个下……”
而佛子……
“悯生，千年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不曾回答，千年后，我不会再问你。”
细密的纹路已然布满她的额头，她浅浅一笑，周身好似光点所聚合，自下从上，一点点散去。
“你过，你身已许佛，心已许苍生下……现如今我化下，护苍生，我这算不算是，终于与你两情相悦了呢？”
冰凉的吻，最终落在了佛子的唇角。
可这一次，佛子却没有躲。
他愣怔抬眸间，正好捕捉到少女最后散去的那点灵光。
地哀悼——
嘶吼着的干尸纷纷停下了动作，灵雨倾盆，骨肉重生，一切，都好似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回到了最初的生机。
可世饶眼前，却再也没了那道袅袅的身姿。
这一刻——
六国诸君站在山顶，沉默良久后……以秦王为首，自发心悦诚服的率众生朝跪拜——
“恭送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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