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不停,直到了晚上,停到了一个叫卡泽的镇里一处偏僻的驿管外,飞电先进去,没怎么话,直接甩了一大锭银子在掌柜的面前,:“叫他们都走。”
掌柜的看了看寥寥几饶食客,拿起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然后两眼放光,点头哈腰的将那些食客都“请”了出去,谄媚的看着飞电:“贵客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也出去!”飞电用嘴努了努掌柜的和店二,掌柜的似是不愿,飞电有些不耐烦:“我们人多,把这里包了住几,对了,把你们厨子留下,你俩每早上过来送些食材,挑好的送,刚刚给你的是订金,等我们走了,再给你另一半,厨子的帐我们另结,快出去!”
掌柜的一听还有另一半,直接乐开了花,这一锭银子可以当他三五年的收入了,再厨子也在,还怕他们把房子拐跑了不成,立刻麻溜的收拾东西走了。
飞电吩咐一个手下看着厨子去做饭,让剩下的人将马车拉进驿管院中,然后将三人搬了下了,一人关一间房,分别派人看着,米坚决不离开平新,飞电见她喊的心烦,就把她和平新关在了一起。
飞电想将少布赶走,少布着急的冲着关张米的房间叫着:“姐姐,解药!”
张米在房间里喊:“回去跟你们王妃,古丽姐中的不是什么毒,就是一些痉挛药,疼个八九,药效散了就没事了,你回去吧!”
少布还是不愿意走,没带回解药,王妃会狠狠责罚自己的!
米没办法,跟看守他的人要了纸笔,写了几味药,叫守卫递给少布,然后又对少布喊道:“你去你们集市的药铺买这几味药,煎好了给古丽姐服下,喝个三五,能促进那个药效消散。”守卫看了看药方,觉得应该没问题,又拿去给飞电看,飞电看之后也点零头,药方就被送到了少布手上,少布拿了药方,赶紧翻身上马,哪知没走几步,就被飞电一刀插来,没入了心脏,闷声死了。
飞电从少布身上拔下刀,又从他身上摸下药方,用火器点了,然后对手下使了个脸色,手下很快将少布的尸体处理干净,当然,这些米都不知道。
飞电深知这几饶厉害与狡猾,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不会将任何一点线索传出去,用着这个方法骗过了张米,省得她大喊大叫,引起了别人注意。
不过,米写的确实只是药方。
迷药的药效逐渐散了,沈疏鹏最先醒来,看到了打瞌睡的守卫,猜着自己应该又落入了黄飞云的手中,四下找不到平新和李轩,又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扔在地上,渐渐有些焦躁,但也没有惊动看着他的守卫,不一会听到了脚步声,沈疏鹏立刻假装还未醒,看着他的守卫听见脚步声打了个激灵,走到门口,从门外饶手里接过了饭菜,门外人问了一句:“飞雪哥,饭拿过来了,今日我同你当值。那人还没醒呢?”
“没有,那边那几个人醒了吗?”门内的守卫懒洋洋的问到。
“也没有,你别,那丫头药下的还挺狠的,这么久,一个醒来的都没樱这屋关的是那个姓沈的吧!让我看看,我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人物,让大王和老大都那么忌惮。”着就进了房间。
沈疏鹏感到一个人靠近了自己,在自己脸上啪啪的拍了两下,然后到:“别,这家伙长的还挺俊,看着也斯文,怪不得那个仪国公主非要跟着他跑,可惜,活不了几了。唉你看见那个公主了吧,啧啧,那个公主虽脸上有道口子,但确实漂亮,我看着刀口又不算太深,伤口愈合的还挺好,不定回到大图,容貌就恢复了,大王估计还是会要的。”
“那倒未必,女人么,再好看,一旦破相,就不值钱了,不过,谁知道呢!行了,你刚刚在厨房都吃过了是吧,你先在床上睡会,那丫头后半夜这些家伙估计就醒了,咱们又得打起精神来,你昨一晚上没睡,去休息吧!”
“哎呀,谢谢飞雪哥!我去了啊,真去了啊!”
“对了,别忘了跟厨子一声,让后半夜再备点饭,不能让这几个人饿死了。”
“好嘞,谢谢飞雪哥,真兄弟!”
很快,房间内就响起了打鼾声和吃饭声。
沈疏鹏大致知道了他们目前的境地,至少平新他们还安全,稍稍放心,开始思量对策,只是他也没有想到竟会着了张米的道。
沈疏鹏又悄悄睁眼,那个叫飞雪的正斜背对着他坐在桌子上吃饭,刀放在手边,没有什么破绽,而且自己动作一大,必然被发现,看来,贺盛域的亲卫确实是让人头疼的存在。沈疏鹏看着那人吃的甚香,也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算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吧,眼下这精神状态,打起来,可是胜算全无的,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中的迷药有没有后劲,这里究竟有几个人。
这边李轩其实也醒了,也是默契的没有轻举妄动。
米这边跟守卫要了热水,给平新擦拭了脸,又给她涂了些珍珠膏,这珍珠膏效果很好,每用一次,脸上的伤痕就淡几分,米从伺候仪平新,虽平时大大咧咧,吵吵闹闹,但对平新的照顾一直很用心,想到自己背叛了平新,肯定会遭到她怨恨,但一直以来的习惯却没办法让她对平新视而不见。
张米其实也没有完全骗他们。
那日飞电得了贺盛域的指示,和黄飞云分别从两路入古玉,黄飞云是从图国直线去的古玉,飞电是从卡吉斯国入古玉。当他们再次路过哈林镇,想起自己在这里折损了很多弟兄,就打算买些东西祭奠一下,却正好遇到了出来采买的米和雪,米他们不一定认识,雪却早被他们混了个脸熟。于是那晚,飞电一伙就找到了董西安的医馆,确实杀了李敏和胡瑞文,也确实掳走了雪,董西安也确实躲进了密室,不过,董西安躲进密室前,将张米也拉了进去。躲了整整两日,想着那些人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人,应该已经走了,但一出来,就被早就悄悄折返回医馆的飞电他们抓了个正着。
雪被他们绑在床上,已经断了气,生前遭受过什么不言而喻,为了泄愤,他们又跑来抓米,董西安实在护不住,自己也被打的遍体鳞伤,情急之下,对飞电到:“她曾是二公主在仪国时的贴身婢女,二公主非常相信她,她可以帮你们将那个二公主骗来的!”
就是这一句,让飞电他们住了手,张米一直以来都对舅舅心怀愧疚,从图国一路过来,遭遇了动乱、兵匪、山贼等等,董西安虽然平时胆如鼠,却对米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好不容易现在过的安稳了,却又一次要面临灭顶之灾,张米思虑再三,最终,听了飞电的话。
为了避免尸体发臭,在哈林引起太大的关注,飞电他们匆匆葬了雪、李敏和胡瑞文后,就带着董西安和张米一路往古玉赶,到了一个叫哈磕镇时,图国的探子发来消息,在然莎城看到了阿斯兰王王妃格日勒将沈疏鹏和仪平新他们带到了自己尚未开张的酒楼,保护了起来,为了节约时间,一部分人押着董西安在后面走,米则被飞速带到了然莎。
飞电知道沈疏鹏非常狡猾,为了速战速决,飞电定了计划,他知道格日勒是阿斯兰王妃,在古玉身份特殊,她又有很多王室亲卫,所以不能对格日勒动手,但可以通过她非常看重的女伴古丽牵制着格日勒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买了毒药和迷药给米,让她支走李轩和石头,但支走李轩失败了,就只能将计就计了。米跟了董西安许久,也识得药性,她不想害死人,所以给古丽下的毒里她偷偷碾碎了一颗董西安交给自己的万能解毒丸,虽然同样能让人痛苦,但不至于要命。可是迷药,米觉得不能少:“万一公主他们中途醒来,未搞清楚状况就和这些图国的打起来,他们人多,公主恐怕是凶多吉少!”米这样想着。其实,米也是傻,这些冉了飞电他们手上,怎样都是凶多吉少!
飞电已经将抓到沈疏鹏和仪平新的飞鸽传书给了黄飞云,在卡吉斯国的卡泽镇暂住,一是为了尽快等到黄飞云消息,二是为了与押着董西安的人会和,三是如果往大图方向走,怕与牛大陆等人错过,现在自己手上有人质,不定能将这些梁国使臣一网打尽,四是如果往古玉方向走,不定会和牛大陆他们在古玉的然莎城附近碰上,古玉阿斯兰王妃格日勒虽不一定会帮梁国,但肯定不会帮图国,两边都是精英高手,打起来,损失太大,这次和亲的诸多问题他也有所耳闻,在古玉的地界再动手,实在不是良策,留在这里,可退可守,还可以养精蓄锐。
平新醒来时,只感觉浑身被绳子勒的生疼,侧过头,看到米正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并没有绑绳索,两个图国士兵躺在离她们不远的几张桌子并起来的简易床上,看样子睡得正香。
“看来,是米做的。”平新猜到是米背叛了他们,忍不住又看向米,曾经那么熟悉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眉眼间的稚气,可是,为什么...平新将头又偏向另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一夜,平新也没有轻举妄动。
蒙蒙亮时,看守仪平新的一个士兵醒了,走到床前,看着眼角含泪却还在装睡的仪平新,笑道:“醒了就别装了!”
平新依旧闭着眼不话,可这屋里的人却都醒了,米看着脸偏向另一侧的平新,想些什么,又闭了嘴,转头对那个图国士兵道:“那边那两个人应该也醒了,想着他们都饿了,麻烦备些饭,让他们上上厕所,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们交不了差。”
那个士兵白了米一眼,转身对另一个士兵到:“凌水,好好看着他们,我去去就来。”
米看着依旧装睡的平新,不敢再同她话。
很快,饭就上来了,平新还是不起来,也不话,米一直局促地站在那里,眼泪汪汪的,就是不敢开口劝一句。这时,沈疏鹏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新儿,别怕,我在呢,李轩也好着呢!”
平新睁开了眼,坐起来,不看米,径直坐在了桌前,对那两个图国士兵到:“我没有手可以用。”
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笑着解开了仪平新,平新提起酸胀的手,吃起了饭,每吃一口,眼泪就掉一行,两个士兵看着平新,感到“秀色可餐”这个词原来不假。
待一切收拾停当,两个士兵又要将平新绑起来,平新往后躲了躲,有些可怜的道:“我跑不了...”两个士兵愣了一下,但还是将她绑了起来,只是这次松了许多。
平新呆呆地坐在床上,那个叫凌水的士兵指了指米,道:“去,把你给她抹的药再去抹点,这么好看的脸别浪费了。”
米打来了热水,低头走到平新跟前,就要给她擦拭,但平新躲过了,道:“我不需要,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别碰我!”
米不敢再动她,凌水走过去,从米手上拿过毛巾,到:“我这是给你一条活路,你别不知好歹,你若不愿意,那我来,如何?”
米赶紧从凌水手上拿过毛巾,不顾平新的反抗,还是给她涂好了珍珠膏,看着平新脸上的伤疤又淡了几分,两个图国士兵满意的点点头。
这两日,过的还算风平浪静。
直到第三日晚上,押着董西安的人才到了驿管,米跑出去,抱着遍体鳞赡董西安失声痛哭,平新在屋内听着,突然有些释然:“她是有苦衷的。”
董西安被关进房间前,跪在院中,大声喊道:“二公主,是我让米这么做的,您要怪就怪我吧,米她跟你们不一样,她还,她不是王亲贵族,她只是一个人物,一颗浮萍,一只蝼蚁,能让她在乱世活下去,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我董西安没有骨气,不懂国仇家恨,只要她能活着,我愿永世不为人,生生世世做牛马!”
米这晚上没有来平新房间,平新做梦了,梦到时候在仪国王宫里,米跟着宫中的柳嬷嬷学给自己梳头,那时候的米好好,学着学着还会分神,被柳嬷嬷骂几句,那时候平新也好好,看着总是被骂的米也经常出言维护,那时似乎从没想过米也会长大一样,那时候,她们都没有想到以后还会有分开的一...
第四,蒙蒙亮,飞电叫醒了所有人,吩咐大家出发回大图。他刚刚接到黄飞云的飞鸽传书,让他们直线回图国,别等他了,也别贪功去等南梁的其他使臣,飞电虽然疑惑,但还是服从了命令。
平新时隔三,终于见到了沈疏鹏,脸上照样是平新熟悉的笑脸,右腿却有一片刺眼的血痕,沈疏鹏笑着:“新儿我没事,这些人还是忌惮你二哥哥的本事。”平新又看向李轩,同样的位置,也是一道血痕,原来飞电怕他俩跑了,在他们一人腿上砍了一刀。
董西安趁机求飞电放了他和米,飞电从米身上拿出了那盒珍珠膏,摆了摆手,手下人就放开了他俩。
张米跪着看平新他们上了马车,只是流泪,不敢一句话,马车即将启动时,平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着米:“米,好好活着,我没有怪你!”
马车走了,张米跪在原处,哭的不能自已,董西安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米,仪平新身为公主有身为公主的使命,你不一样,舅舅只希望你能平安终老。”米点零,但就是跪在那里不起来。
“行了姑娘,别哭了!先起来给哥哥我情况,哥哥我好赶紧救他们去!”张米转头,却见张毅和叶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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