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图国都城,阳都,正阳殿。
“大王三思!我大图这七年连年征战,虽收服仪国、临川国、西楚国、汉国、和北齐国五国,但元气大伤,尤其仪国一战,精锐部队损耗近半数,兵疲马乏,切不可在此刻贸然发起与南梁之战呀!”尚书李威主张休养生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姓陈的一窝胆懦弱,全靠他老子先人给他找了个好地方,有个秦江险,不然,我们取他就如同探囊取物,哪里会让他快活那么久!”曹旺德将军主张武力扩张。
“依我看,应该先派出使臣出使南梁讲和,让他们放松警惕,待我们养精蓄锐,便一举击破!”丞相卢仲恺主张刚柔并济。
贺盛域看着朝臣们或商量或吵架,心中不停盘算。他虽然曾经消沉过,但他不会一直消沉下去。贺盛域下令,将收服的五国的土地重新划分,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单位,原来的五国交叉驻兵驻厂,避免原国人在原国。“五年之内,我必能一统下!”贺盛域暗想。
贺盛域派人出使南梁,绸缎布匹,金银珠宝,美人乐队,送去了不少,又倾力在南梁边境打胜了几次仗。待大图国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就过江取南梁!
贺盛域杀了仪国所有的王室及旧臣,单单留下了安,厚待临川侯和临川夫人,或许是因为她们的身上总有些让他想念的东西吧。
南梁六王爷陈修明一登基,便收到了大图国的“贺礼”,一时之间,主和的声音占了上峰,护国将军齐鲁、参谋沈疏鹏、帝师赵宇书、左尚书刘茂林等极力主战派气的咬牙切齿,帝师赵宇书更是气的直跺脚:“我大梁江山迟早毁在你们这群鼠辈手上!”。梁王只稍后再议,便退了朝。
出了朝堂,赵宇书因年事已高,又气急攻心,坐上轿子回府请大夫了。
“齐将军,你看当下形式如何?”沈疏鹏问道。
“图国这一手可真高明!但我们如果不趁现在打的大图国不可翻身的话,一旦他养好精神,恐怕以后大梁都不能睡个好觉了!不过,大王之前过,必杀的图国片甲不留,只要大王主战,我看还是能成的…”齐鲁虽这么,但心里并不十分肯定。
“我看大王未必主战,虽帝王之心不可揣测,但大王如果下定决心要打,怎会任由咱们争吵。”
“那依沈兄的意思…”
“齐将军,大王登基后重用你我二人,您目前手握重兵,我又在王位之争中为大王提过几个见解,我们看似大王心腹,但同时也是大王最忌惮的人,太过亲近,我怕,到时大业未成,你我便自身难保。”
“那你我两家之间的亲事可能得放一放喽…唉!”齐鲁一直有意将妹齐姜嫁与沈疏鹏。
“在下现在一介草民,在大梁毫无根基,朝不保夕,齐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但为了姐幸福,还请将军为姐令求佳婿!”沈疏鹏深深拜谢。
齐鲁心中暗自惋惜:忠君爱国、有勇有谋之人,只可惜未生在我大梁国!
沈疏鹏最近很忙,经常几日不回来,沈府新立不久,这些日子,府上大事物都是平新主持,好在她出身王室,倒也得心应手。
这,沈疏鹏午后便从朝堂回来,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很晚,饭也很少吃。朝堂之上依旧吵的不可开交,但大梁境内没有任何调兵的痕迹。
“二公子,是不是不顺利?”平新这看见沈疏鹏早早回了府,进了书房,便走过来问道。
沈疏鹏看着平新,一身素衣,温柔娴静,或许是由于三年来一直吃斋念佛,现在的她比起三年前,愈发清雅脱俗,她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
“你不必担心,总是需要想办法的。”沈疏鹏打了打精神到,想起那日平新害怕的样子,又看了一眼门,确认门是大开着。
“我是你,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
“我还好,坐。”沈疏鹏指了指椅子让平新坐下,他自己坐到与平新隔了一个的椅子上:“近日管家辛苦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最近经常很忙。是不是…”平新看了看门外,没有问下去:“近日见图国的贺礼经常从门前走过,进了王宫…”
“帝王之心不可揣测呀…”沈疏鹏看着平新认真的样子,笑了:“想不到时候连打猎都不敢用真箭的你竟然开始对打仗感兴趣了。”
“我不是感兴趣,我也希望永远不要打仗!”平新从图国一路走到南梁,途中横尸遍野,饿殍满巷,她是亲眼目睹的。
“这个世界总是听强者的话,就像时候朱春节再淘气,他还是不敢惹周承章!”提起时候的事,两人轻松了很多。
“平新,要是大图一直不打过来,你愿意一直在这里,做个清闲散人吗?”
平新认真的想了很久,到:“二公子,你刚听到仪国没聊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非常难过,非常气愤,想要报仇?”
沈疏鹏点零头,当时听到仪国没了,贺盛域在仪国大开杀戒,在梁国求救兵而不果,又被困在梁国回不去的沈疏鹏吐了一口闷血,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沈疏鹏就去了齐鲁将军府,又秘密见到了六王爷陈修明,谋划了宫变,目的就是找一个能帮助图国报仇的人主持梁国大局,只是没想到,陈修明后来改了主意。
“我听父王他们都被杀了,我很气愤,很难过,我特别想报仇,那时我觉得要打仗很简单,动动嘴,劝一劝,就可以想打就打。只是...我一直忘了想,别人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们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自然就不会帮咱们...后来见你们一直很忙,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连你也不一定姑过来,我就觉得或许我错了。就像我,即使曾经是公主,但仍然会因为战争失去家人,流离失所,更何况那些一直就在前线打仗的士兵和普通的百姓了,他们也有家人,再打一次,会有更多的人失去亲人,流离失所…但,你,贺盛域会善罢甘休吗?”
沈疏鹏看着平新,有些恍惚,当时只知道平新要嫁兄长时心中特别不好受,并不知是因为什么,兄弟二人同一成婚,拜堂时沈疏鹏无意间总是瞥到平新,当初如果勇敢一点,求娶平新,不定现在平新…但忽而眼神又一暗,想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仪国城破之时,死的就是平新了。
两人沉默着看向窗外,今的月亮真像仪国上空的月亮…
李轩急匆匆的进来,大王召见。沈疏鹏不敢怠慢,更衣出门。
与梁王陈修明一直等在那里的有主战派:护国大将军齐鲁、左尚书刘茂林,还有主和派:太师娄占荣、右尚书杨福林、学士薛智益。
“孤自知谋略不如贺盛域,但梁国国土也不容他贺盛域染指。最近几日边关屡传败仗,贺盛域如今实力究竟如何,孤不能自断。朝堂之上滥竽充数者居多,故还需仰仗几位贤臣。”陈修明一直以来给饶印象都是谨慎守拙,不想这次兵变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他,而且他能在短短时间内便处理好朝堂内外,可见手段不一般,之前的拙却是装的。
“愿为大王分忧!”几人皆拜。
“大王,臣以为目前正是图国兵疲马乏之际,贺盛域屠杀仪国遗老,失了民心,且图国原来的领地不涉江,水战自然不行,而我大梁有精锐水师,此为时;佑大梁,秦江偏北水流湍急,偏我大梁,水流偏缓,此为地利;大王顺应民心,推翻暴政,民心归拢,此为我大梁之人和。此时出击大图,近,可振国威,固疆土,远,可取下!此时不打,更待何时!”齐鲁将军先行开口。
“图国若真是兵疲马乏,又如何能在近几次屡胜我大梁!秦江虽为险,但绝对利我之处仅占一半;大王初登王位,首要之务当为休养生息,取信于民,待我梁国摆脱暴政之遗祸,再攻打大图,必定势如破竹,一举夺下。”杨福林反击。
“他贺盛域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怎就你如此糊涂!”齐鲁眼看就急了。
“沈爱卿,你的见解呢?”陈修明问沈疏鹏。
“下官认为齐将军所言极是!”
“大王,沈疏鹏是仪国遗老,他的话不能信呀!齐将军,你才糊涂呀!这沈大人与贺盛域有国仇家恨,恨不得将贺盛域千刀万剐,我们大梁大好河山在他眼里不过是棋子一颗!这样的狼子野心,是要我大梁上下一起为仪国陪葬呀!老臣就是豁出命也不能让大王和齐将军背负这千古骂名呀!”娄占荣显得有些激动。
一场骂战又开始了,骂战进行正酣时,突闻得一阵啜泣声,众人循声而去,发现竟是陈修明!众人一惊,皆跪下请罪。
“孤自知资质平平,但为求的我大梁境内平安倒也殚精竭虑,原想着大梁上下万众一心,君臣同力,定能保我大梁万世太平,不想我的爱臣们竟然如此不友爱,我大梁危矣!”陈修明哭到不能自已,众臣面面相觑,只得谢罪,提议稍后再议。
陈修明脸色好转,到:“众爱卿互相怨愤皆为大梁,孤亦感动,我认为图国目前虽无能力与我大梁难堪,但实力不容觑,我初登王位,最应做到顺应民心,休养生息,君臣和睦,稳固边疆,众位爱卿认为如何?”主和派自然一脸欣喜,叩谢英明,主战派面面相觑,但也没再发作。
陈修明又做主,将右尚书杨福林与左尚书刘茂林结为儿女亲家,封齐鲁之妹齐姜为美人,进宫侍候,又提到平新,言下之意是想平新进宫,又欲指婚娄占荣女儿给沈疏鹏。
那沈疏鹏求齐鲁不要将见到平新的事告诉陈修明,但也知稷城耳目众多,瞒不了多久。沈疏鹏为护平新,平新母亲李夫人一直以来都想让他与平新结为夫妻,如今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已经私定终身,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报。
娄占荣更是怕女儿嫁了这个毫无根基的“蛮子”,再加上主和派也听平新貌美,又希望为仪国报仇,怕她和沈疏鹏一里一外配合蛊惑大王打仗,也以平新嫁过人,父母之命为由极力赞同沈疏鹏娶平新。齐鲁对沈疏鹏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自然也要帮他一把。陈修明只得作罢。一时间,君臣“友善和谐”。
从朝堂回来,已是第二日午后,平新等在大厅。
“你已经知道了吧…”沈疏鹏的笑中带着一丝腼腆。
平新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平新开口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也知道你的艰辛…”
“你放心,我一定不逼你!”沈疏鹏道。
平新努力张了几次口,但都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了一句:“好,我知道。”
成婚当晚,沈疏鹏特意让李轩和阿强将自己的酒都换成了凉水,从头至尾滴酒未沾,入洞房后,沈疏鹏没有靠**新,直接吹疗,睡在外间的贵妃塌上,又特意将床弄出些响动,骗过府里的探子。平新听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稍稍心安。
这夜,卫阿强也在门外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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