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们,第一时间,发现啾啾的异常反应。
他们异口同声,齐声喊:“啾啾!”
要属宋清辞的声音,最为撕心裂肺!
宋清辞经历过大风大浪,他有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
虽则心乱如麻,宋清辞行事,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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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啾啾,跑向沙发,放平她的身子,以专业手法,给她做心肺复苏,又嘴对嘴,做人工呼吸。
经他抢救,啾啾缓过劲。
姑娘若无其事坐起来,拍拍心口:“二叔叔,吓到你了吗?我经常这样,醒过来,就没事啦!”
她语气轻快,宋清辞胆战心惊。
经……经常这样?
醒过来……
意思是,以前,她经常昏迷?
身体健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昏迷,除非……
宋清辞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又被他否定。
不不不,不会那样!是他杞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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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她出生时,健健康康。她没有先性疾病,没有!
稳重利落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四叔叔宋桓殊,走到啾啾身边。
宋桓殊是个绝世神医,啾啾突然发病,他一眼看出,侄女身患重病。十有八~九,是心胸内科类疾病。
医生很理智,宋桓殊第一时间,接受啾啾身患重病的事实。
他弯下腰,右手按在啾啾心口,问她:“啾啾,你是不是经常觉得,这里,不太舒服!”
“是的!”啾啾实话实话,“每次这里一难受,我就晕倒。四叔叔,你过,你是医生,你有办法治好我,对吧?”
“是的,”宋桓殊语气温和,“我有办法治好你。”
沉闷气氛,充斥在大厅里。
叔叔们脸上,失去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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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辞眉峰微蹙,找到侄女的喜悦之情,消散大半。
事实很明显,啾啾确实患有心脏病。
心脏病要么危及生命,缩短患者生存时间。要么终身如影随形,随时随地发作,似定时炸弹,突然间爆炸,给患者造成一生困扰。
但愿,但愿,啾啾只是普普通通的心脏病,经治疗,彻底痊愈。
啾啾是何种心脏病,需到医院里,进一步确诊。
宋清辞知道,宋桓殊今晚,要飞往E国。
他开口,语带命令意味:“别去E国,救治啾啾要紧。”
“我知道!”宋桓殊微微点头,“这就去医院。”
叔叔们离开酒店,来到位于市中心的安悦医院。
这是宋家投资修建的私人医院,由宋桓殊担任医院院长和首席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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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桓殊亲自做检查,检查结果,很快出炉!
没错,是心脏病!且是最严重的限制型心肌病,简称限心病。
他出检查结果,叔叔们不胜唏嘘。
其他人还好,宋清辞心碎神伤。
他清润璀璨的黑眸,瞬间失色,修长身姿,摇摇欲坠。
好半,他哑声吐出几个字:“你以前,检查过她。你的,她健健康康,没有先性疾病。”
啾啾出生时,宋桓殊做过详细周密检查,那时的啾啾,身心健康,无病无痛。
宋桓殊以专业医学理论,回答宋清辞:“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众所周知,心脏病的致病因素,多种多样,跟生活环境,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蓦然,宋清辞被提醒。
生活环境!过去三年,啾啾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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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病房里,啾啾坐在病床上,摆弄泰迪熊。
宋清辞推开房门,坐在病床边,轻拍她的肩膀,“啾啾,玩的开心吗?”
“开心!”啾啾眉开眼笑,眼眸亮晶晶,神态欢快明媚,“二叔叔,你要陪我玩吗?嗯,你是大人,你不玩泰迪熊。咱们玩个大人孩都喜欢的游戏,比如,搭积木。”
她欢欢喜喜,宋清辞心如刀割。
可怜的丫头,她大概是不知道,她已经被死神扼住咽喉。
“啾啾啊!”宋清辞嗓音带着些许哽咽,眼尾微微泛红,“告诉二叔叔,过去,你过着怎样的生活?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还好啦!”啾啾抱着泰迪熊,一板一眼地:“啾啾会种粮食,也会种菜。我种红薯,种玉米。我人,只能种一点点,勉强够我吃。我还种蔬菜,可是呀,我种的蔬菜,老是长虫子。蔬菜刚刚长叶子,就被大肉虫虫吃完了。”
一口气了太多话,啾啾口干舌燥,她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继续:“还好,山里有好多好多野菜,荠菜,鹅肠菜,灰灰菜,嗯,还有野芹菜,蕨菜。那么多野菜,够我吃啦!山林里,有野果,有菌子。菌子最好吃,二叔叔,你吃菌子吗?有时间,我带你去山林里捡菌子。能吃的菌子,我都认识……”
泪水在宋清辞眼眶里汇聚,湿润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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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啾啾,下颔抵着她黑发蓬松的头顶,任由颗颗泪水,肆意滴落。
浓浓愧疚感像潮水似的,冲击宋清辞心房。
他心痛,他懊悔,他觉得,他是个废物!
如果他早一点找到啾啾,啾啾这三年,也不至于过得艰苦卓绝。
田间地头,耕耘栽种很辛苦。
他没法想象,一个尚且稚龄的孩,顶着酷暑烈日,冒着暴风骤雨,给农作物浇水施肥。
一年四季,有烈日炎炎的夏季,滴水成冰的冬季,还有乍暖还寒的秋季春季。
春季秋季还好,夏冬两季,啾啾她如何度过?
宋清辞轻拍啾啾后背,哑声问:“告诉我,夏那么热,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你是怎么熬过去的?”
啾啾眨动水灵灵大眼睛,手手托着腮帮子,“嗯,夏确实很热,热的头晕目眩受不了,我就去树林里。那里面凉飕飕,一点都不热。对了,树林里还有河,河里有蚌壳还有鱼,嗯,还有螃蟹。拿着竹篮子在河里一捞,篮子里全是鱼和蚌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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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着,啾啾又想起一件难忘趣事,“有一次,我捞起一条半斤重,黑乎乎的鱼。冉冉姐姐,那是鲫鱼。我们把鲫鱼煎了煎,和豆腐一起煮成鱼汤,好香好香!那是我第一次,喝到那么香那么美味的鱼汤!”
宋清辞心里,既心酸又欣慰。
到底是孩子,真无邪,易满足。
成年人过着三餐不济,穷困潦倒的生活,怨怨地。
啾啾呢,她乐观坚强,一点点收获,足以让她欢呼雀跃,兴高采烈。
这孩子,受尽苦楚。他以后,要千方百计弥补她,把她宠成名副其实的公主。
心疼啾啾的同时,宋清辞对罪魁祸首——拐卖啾啾的人贩子,生出报复之心。
“啾啾,”宋清辞哑声问:“你还记得,拐卖你的那个人贩子,长什么样子吗?”
时隔三年,人贩子的模样,啾啾忘的一干二净。
蘑菇发挥神助攻,它再度挥舞魔法棒:【巴啦啦能量,沙卡拉卡,记忆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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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人贩子的具体形象,浮现在啾啾脑海里。
姑娘活灵活现描述:“那个人,秃脑门,肿眼泡,蒜头鼻,猪肝嘴,扎着一头披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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