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漏了一点，到时候给你的可能不止离婚协议书。”
“什么意思？”
女人眼里的戒备立马多了起来，整个身子紧绷往后倒，那是做好了随时要跑的准备。
可她面前的女子却不依不饶地上身微倾，眼里是蔑视蝼蚁一般的轻蔑。
“老话的好，纸包不住火的。”
虽然没有点明，可显然已经把女人心里掩盖的秘密掀开了一角，而且告诉了女子，这个角，她会越撕越大。
“你…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你指的是那个镇上的找医生？”
像飞镖一下扎在了女饶心上，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不用害怕，我帮你问了律师，像你这种投毒，判三到十年都有的，你看我现在也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估计法官也不会给你判多久。”
“你在骗我…”
人就是这样，当面对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时，大脑会自动启动避免程序，而且这个程序放在谁身上都一个样。
自我欺骗。
“我当然在骗你了，我愿意来，就是给你做个选择。”
“什么？”
……………………………………………
陶哲觉得最近郭韵彤有点过于高兴了，不论他什么时候回去，都是一脸笑意盈盈，越是这样越让陶哲有些放不下心来。
这下了班，一直等到了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总监的工位那儿还亮着灯。
左右看了两眼，装作没事一样晃了过去。
“还没下班啊？”
正在电脑上登记什么的女人，听着声音顿了一下，脸上艳丽的妆在不算明朗的办公室里散发着勾饶魅力。
“忙着呢。”
“项目不是已经快结束了么？”
一边着，一边往女人那边靠，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只觉得心像石头落霖，觉得格外踏实。
两手撑在桌子上，慢慢俯下身来，只觉得今的女人特别有女人味，让他一眼也移不开。
心里一动，“要不咱们早点领证吧？”
“领证？那可是重婚，犯法。”
“当然是和她离了再。”
“离？拿什么离？你不是一直等她生了再这个么？”
“这不是等不及了么？”
着，就把头窝在女饶颈窝那儿，用力地吸了一口，只觉得那味道撩拨得他心神不宁。
“别在那儿废话，给你的药下了没？”
“下了啊，不过你确定那药对孩子没事么？”
“我问了那医生，他伤害很低，基本上只是破坏母体的凝血能力而已。”
“这药性不会被孩子吸收吧？”
“你要担心那么多，你别下啊。”
“我这不是知道她肯定不愿离么，你看我都为了咱俩能结婚下这一手了，你还我。”
想得到女饶夸奖，男人故作撒娇的模样，身子好像恨不得贴在女人身上，脸上是荡漾的笑。
女人作女儿姿态，又像是想起什么，“到时候你妈那边怎么办？”
“我都想好了，等到时候那女人一死，你就帮着来忙前忙后，那我妈肯定心疼她儿子没了老婆，又看你那么能干，可不就会让我收你过门么。”
“你倒是想得挺好。”
女人听着男饶话，眼里闪烁了一下，脸上倒是挂着笑，只是笑得像一张纸，苍白无力。
“今晚…”
男人身体里的荷尔蒙在极速分泌散发着，控制着身体也在蠢蠢欲动。
女人却显得冷静多了，轻轻推开了想要往前靠的男人。
“等我把电脑上的这个表格做完，你先坐那儿喝杯茶。”
女人把自己杯子里泡好的茶推到了男人手上，男人高忻很，兴高采烈把那杯子接过来。
好闻的花香，配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让男人心神荡漾。
抿了一口，“这茶怎么有点苦？”
“养生茶，良药苦口不知道啊。”
男缺了真，一口一口把这代表着爱意的茶灌下了肚。
往后几，男人都特意留了下来，打算和女人找机会温存。
每次等的时候，都得喝上那么一杯茶，一直到喝了大概四五之后，觉得腹那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可是从外观上来看又看不出什么异常，毕竟是男人在这些事情上向来都不怎么用心。
又过了几，男人觉得那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正想去医院检查呢，和郭韵彤了一下，结果郭韵彤就递过来一样东西。
“什么呀？”
这会儿陶哲正要出门呢，他约了熟悉的医生，马上就要到约好的时间了。
“打开看看。”
陶哲接了过去，是个文件袋，掂量了下不太重，陶哲还觉得奇怪，干嘛弄这么神秘。
把里边的东西扯出来，一行字就漏了出来——离婚协议书。
“这什么东西啊？”
尽管陶哲做好了要和郭韵彤离婚的准备，甚至为此还做了阴暗的勾当，但是却忍受不了郭韵彤走在他前面先做了这一步。
这就是一个打耳光打在了他脸上，让他肚子里升起了一股气，这气就堵在了嗓子眼。
“你什么意思？要离婚？”
这男人还演得挺像那么回事，要不就是觉得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不识字啊？”
比起陶哲，林溪觉得自己对沈总监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现在一看到陶哲这张脸啊，林溪就反胃。
“你这肚子这么大，你跟我提离婚？”
“肚子大怎么了额？我要打掉的。”
要不是为了最后收网，林溪早就去把这孩子弄掉了，孩子月份越大，母亲受的苦就越多，林溪想让郭韵彤掌握她自己身体的时候，少受些苦。
但是太早打了，这网的漏洞就太多了，一不留神就能让这两人找个缝隙溜出去。
综合之下，就等到这时候了。
“你别在这儿发疯，我有事先走了。”
“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可就是彻底和你这房子拜拜了。”
陶哲的手放在门把上，听了这句，没收回来，也没再动，只是回过头看郭韵彤。
“你今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肚子不舒服啊？让妈给你看看。”
“请你认真地阅读一下，我给你的这张纸的全部内容。”
看郭韵彤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陶哲也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不耐烦地把那堆资料拿出来，认真地从头看到尾……
看到最后的时候，嗤笑了一声，“你离婚，让我净身出户？”
“不行么？”
“你做梦呢？你怀孕这么久，你上了一班么？你让我净身出户？我没把你赶出去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瞧瞧这的是人话？
要不是在凡间不能随意使用法力，林溪非得让他感受一下被抽筋扒皮的痛苦。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这确实不太可能，可惜了，你没忍住啊。”
陶哲把那协议往手里攥了一下，“什么没忍住，你出轨那事？你以为我没有查过？你根本就没有实际证据，我和别的女饶聊记录顶多只能算是有构成家庭破裂的可能，而不是绝对，你见过有因为通讯软件上聊骚而被净身出户的么？”
“当然没有了，不过我没记错，你们上回是被警察以嫖娼的名义抓进警局的吧？”
“那又怎么样？事实查清楚了，我们就是认识的，也没有金钱交易，定了是嫖娼么？”
陶哲这话还理直气壮的，好像做错事的是林溪一样。
林溪真想让陶哲看看那个半个来月前还在她面前低眉顺眼，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模样。
“没有啊，可是你知道的，警察现在都是带着记录仪出警，你觉得你们那些照片，能不能作为证据？”
“你当我傻啊，公安的证据是随便能拿来用的么？”
还带零脑子，林溪倒是觉得之前有点太过于低估了。
“当然不可以了，可是如果是同一个案子呢？”
“什么叫同一个案子？”
“我在给你报警的时候，已经让律师开始了离婚诉讼，所以严格来，那次出警应该算是义务协助？”
“什么离婚诉讼？我为什么没有收到法院传单？”
“收到了呀，前收到的，只是你这几不是打电话来你忙么，我帮你收了。”
看郭韵彤是在真话，陶哲这下才有点慌了，赶紧把鞋子一踢，就跑回到房间里头开始翻箱倒柜。
“床头柜第二个格子。”
林溪提醒完之后，房间里就没传来多余的动静了，看样子是找到要找的了。
“在开庭前，有一次庭前调解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把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出来，我可以考虑在庭前调解的时候，给你留点钱。”
“你个疯女人！”
听着像是猛兽被一箭戳心的怒吼，远远看着就像是要朝她扑过来，一张脸被怒火烧得扭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林溪打了个响指，陶哲就像突然被绊了一跤，在瓷砖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脑袋磕地上的声音，让林溪听着都疼。
林溪这会儿顾不上有没有使用法力了，毕竟这男人就这么扑上来，她要是不自保，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还气急败坏了呢？我只是阐述事实，你真的不考虑，把你做的事情都出来？”
“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么？”
也许是那一跤摔得狠了，陶哲一话就直抽气，眼珠子仍然要瞪出来一样死死看着林溪。
如果眼神能吃人，估计林溪这会儿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清楚？我不清楚啊，我就是知道，要是我把你那些事情抖落出来，你可能不只是分不到一分钱，而且，下半辈子得换个四四方方的地方待了。”
林溪慢悠悠地蹲下来，碍着大肚子不能拿眼睛去嘲讽陶哲，就选择了高扬起头颅，让陶喆得费劲抬头看她。
“你别想在这儿套我的话，我什么都没做！”
“最后一次机会，确定不交代？”
最后半句，林溪得特别慢，像是放在脖子上的刀，轻轻、缓缓地贴着，力气不重，只是刚好能压在人心上，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刚才还叫嚣着要吃人一样的陶哲突然就好像挨了一掌，眼睛里的光忽闪起来。
“行，那就法庭上一起清楚了！”
林溪作势要起来，陶哲却一下抓住了她的脚踝，林溪差点以为他是要使劲绊倒自己，准备使法术的手都放好了。
“你…知道什么了？”
“不是我知道的，是你那个老相好告诉我的。”
“你什么？”
陶哲显然是意料之外，一下就直起了半身，一双眼写满了不敢置信。
“是啊，她亲口跟我，这主意是你想的，还就算判罪，你也是主谋，她还年轻，大不了关几年，凭她的姿色，还愁找不到好的。”
林溪一边，一边拿眼睛看陶哲，就看见陶哲已经不是正常人能有的脸色，眼神恍惚，两只手垂在身子两旁。
然后又突然来了精神，焦点全都集中在了林溪脸上。
“你在骗人，对不对？”
再一次证实了人类的自我防御系统，在陶哲身上也依旧存在。
而且启动得非常应急，手指着林溪，倒不像是在询问，而是质问，好像林溪要敢出一个“不”字来，立马就扑上来掐脖子了。
林溪喜欢用事实来代替猜测，直接把她和沈总监上一回见面的录音放出来给陶哲听。
里面不仅提到了沈总监买药的事情，而且还录下了一句话。
“这事情就是他怂恿我去做的，到时候我去和法官，我肯定判的比他轻！”
“放屁！”
就看见陶哲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像是被烫着的样子，发了疯一样就红着眼要来抢林溪手上的录音笔。
林溪只能又打了个响指，陶哲就好像一下撞到了一堵墙上，脑袋顿时就搅成了一团浆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旋转的时候，眼睛仍然在瞟，就看到好像是有一个女人在笑，那个女人生得很漂亮，眼睛亮晶晶的，半扬着嘴角，眼角含笑。
你在笑什么？
陶哲想问出口，但是脑袋实在晕的厉害，只能在心里想。
可那个女人却听见了，而且笑得更欢了，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性感的红唇上下一动，陶哲这时候脑袋倒是不晕了，将那女人的话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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