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建国嚎完这一嗓子之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眼神满含恶意的看着兰因，嘴角似乎还挂着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嘚瑟。
梗着脖子得意洋洋道：“逼崽子你、你想得美！”
“老子就你今怎么、怎么横起来了，原来是想、想带着你那死鬼妈跑路？”
“我呸！你踏马的有种就打死老子，不然永远别想我跟你妈离婚！”
司建国完之后，还以为兰因会暴跳如雷，他正等着欣赏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呢。
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声笑。
“噗！哈哈哈哈哈……”
兰因这下是真的没忍住，被这个没脑子的臭傻逼给逗笑了。
司建国完这句话，村长司国强就觉得要糟！
搞不好司兰因在当众揍了爷爷之后、又要当众揍爹了！他下意识的想上前几步拉住兰因。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想干什么之后，又后怕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妈耶！
他可不敢上去拽这丫头，他这体格子可能够不够人家一拳头捶的。
兰因悠然几步走到司建国身边，照着他那张欠揍的脸一下一下的用脚踹。
“不离婚？”
“死都不离婚？”
“呵！行啊，走着瞧呗，反正时间多得是！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咱们就耗着呗，反正你一不离婚，我就打你，打你爹妈、打你兄弟、打你侄子、打你外甥！……”
“玩儿呗，反正我不疼！”
“就是不知道你爹妈一把年纪能不能受得住了，受不住直接归西了也不定呢！”
司建国一双眼睛充血，满脸血污，鼻子都被踹塌了，嘴巴还梆硬！
恶狠狠地看着兰因：“你个畜生！老子当初真该把你掐死！”
“我踏马的还就不信了，你个崽子还真敢杀人？”
兰因冷笑，薅着他的头发直视他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语气阴冷道：“你可以试试，我过的，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们怕死，我可不怕！”
“真把我惹急了，半夜拿着砍刀把你们全家剁碎了喂狗也不是不可能！”
司建国被她那阴森刺骨的眼神吓住，却仍旧不肯服软。
骨头倒是真的硬！
但是他不怕，老逼登两口子怕啊！
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司兰因被逼疯了，谁踏马敢跟疯子赌命啊！！！
这种不要命的疯子，谁敢惹？
跟疯子硬刚纯粹是不想活了！
司正富咳了两声，冲着司建国喊了句：“老三！！！……离！……离吧！”
他是真怕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作威作福了半辈子，结果临老临老的、被个孙辈当众给揍了，面子里子全踏马丢光了！
而且听听！司兰因的那是人话么？
她爹不跟她妈离婚，她就要揍司家全家？不是！凭啥呀？
真被打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个屁的！
不就是想离婚么！
离！
正好离了婚再给老三娶个媳妇儿，霍清秋那个病秧子眼瞅着是不行了，指望她给老三传宗接代？下辈子都够呛！
想明白的司正富对着身边的村长招招手，让村长过来扶他一把。
司正富哆哆嗦嗦的被村长搀扶着走到司建国身边。
意有所指的劝道：“老三啊，离婚吧，离了之后你能更好，你听爹的！啊！听爹的。”
他自以为司建国能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但是没想到司建国脑子现在一根筋了，他怒火涌上心头，一心只想跟兰因硬碰硬，非要拿着这婚姻恶心人。
自以为捏住了兰因的软肋，死也不肯离婚！
“我不离，死也不离！”
兰因抱着手臂冷笑。
司正富则被他这倒霉儿子气了个仰倒，又耐着性子劝了几句，但不管他怎么劝、怎么，司建国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没法子了。
司正富只能叹了口气，没好气的道：“好，行，你不离！那咱们分家！你单独分出去过吧！”
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兰因：“分家了咱、咱可就是两家、两家人了！你不能再打我们！”
兰因嗤笑，还以为这老逼登等出什么话来呢，原来就这？
被揍了一顿就怂了？果然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垃圾！
她无所谓的点头：“行啊，你分家吧。”
但是揍不揍人、她可没开口保证。
……
最后这事儿是在一众村干部的见证下解决的，司家分家，司建国从触过。
司家一大家子人拿着手里的家伙事、气势汹汹的来找茬，结果差点儿没被兰因把屎都打出来，离开的时候没一个能自行走路的。
全是被老婆和村里人帮忙搀扶着走的，回去起码得休养半个月。
热闹看完了，聚在一起的人群慢慢的也就散去了。
几个知青是最晚走的，临走的时候几人还挤眉弄眼的对着兰因伸出了大拇指。
唐雯甚至声了一句：“打得好！早就该打了！”
人群散去，院儿重新恢复寂静，兰因看都没看那个瘫在地上起不来身的司建国。
他要么就自己爬回去，要么就在院子里睡吧，没人管他！
十月份的气，就算冻不死人，在外面睡一宿也够这个畜生受的了。
她转身去洗了把手，这才走进屋子里。
把结界收掉，又把房门打开后，哭得像个泪人似的霍清秋冲出来一把就把兰因给死死抱住了。
哽咽着在她耳边低声喊：“兰兰……兰兰，妈妈的兰兰啊！……”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这么多年下来，心里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她从来没有哭没有闹。
因为她太知道了，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只是默默忍受着，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得走下去。
她只想好好的把女儿抚养成人，让女儿可以有出息，不至于重蹈自己的覆辙。
可是没想到女儿把她的所有委屈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刚才外面闹起来的时候，她打不开门也砸不开窗，只能无奈的趴在窗子前去看，去听。
看到女儿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把司建国打了一顿。
又把司家人全部打倒在地，霍清秋震惊的同时，心间一股莫名的恐慌也朝着她袭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并没有这样好的身手。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让她没空去怀疑了。
兰因指着司家饶鼻子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把她这么多年在司家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如数出来了。
那一刻，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根本控制不住。
霍清秋抱着兰因泣不成声，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苦难都宣泄出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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