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君弄零饭菜过来喂人,“墨墨,过来奶奶喂。”
“我要妈妈喂。”
“让你吃你就吃,别提那么多要求。”
陆思墨也不要妈妈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太阳照着,水果摆着,瓜子嗑着,一家人边吃边聊。
但陆彦深心里不安,极度不安,他心翼翼,如履薄冰。
——
早前陆彦深不学无术,只知道到处去赌钱,骑着摩托车到处乱晃。
认识温景后也不赌钱了,每骑着摩托车到周家村去找她。
第一次见面后温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导致他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总是半夜起来湿了裤子。
陆彦深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但梦里的对象都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自打遇到温景后,梦里的人具体到一张面孔,一个人……
他想她,便去去找她,一束花一只黑贝彻底把她吓到后,陆彦深想过用别的方式去弥补。
他问身边的一堆好友,回答他的不外如是。
“女人就喜欢钱,给她钱。”
“女人只要你死缠烂打,她肯定会感动的。”
“还有,追女人就要不要脸,女人喜欢反话!”
陆彦深一脸认真,听着对方赐教。
“她让你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她赶你走,就是想要你不要走的意思,”
陆彦深坚守着这些去跟温景相处,非但没有用,他还发现温景越来越讨厌他了。
起初还稍微客气一点,客气的问他,“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了。”
陆彦深想,不要他来找,就是想要他来找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来呢。
后来周家村和周边几个村里都,陆老三睡了周志强的姑娘。
当时这些纯属无稽之谈,陆彦深听了也很生气,甚至还去把散布流言的打了一顿。
他的一顿打堵不住悠悠之口,他这一闹,大家更觉得确有其事了。
温景长得漂亮,村里差不多岁数的姑娘大都嫉妒她,骂她长得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勾引人,狐狸精……
长得太漂亮就是祸害。
村里的男人起初虎视眈眈的,后来听了,也都在背后闲话,带着调侃,一个个都全都不敢认真了。
传来传去,就连他都觉得温景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他那去地里找她,温景正低头挖新长出来的野草。
他走过去抢过她的锄头,温景伸手去捞,但他个子太高,她踮起脚怎么也捞不到。
“陆彦深,你给我。”
“你嫁给我我就给你,都你是我的人了,干脆你就跟了我算了。”
“你流氓!”
温景因为这些流言羞得恨不得去投河,被他又一番戏谑,急得想哭。
“干活做什么,跟了我不用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别干了!”
边上地里还有人,陆彦深不管不顾,将她的锄头一扔,扛着她往摩托车上去,“温景,你就跟了我吧,我去找你爸谈结婚。”
温景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谁要嫁给你,你像条狗一样跟着我做什么,滚呀!!”
让他滚?
明心里喜欢他,但是不好意思承认。
狗是忠犬,这是骂他忠诚的意思。
陆彦深摁着她的两条腿不让她从摩托车上下来,温景因为打了他心里也有点愧疚,弱弱道,“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
她的泪珠子往下掉,陆彦深却笑了,“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吧,反正他们也没错,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明就把你娶回来。”
温景伸手在他胳膊上,只用手拧了一块肉,微微用力,男人配合的把手松开,看她哭着跑开了。
他回到摩托车上,点了一个根烟,笑得像个傻子,次日就去找周志强谈结婚的事。
从认识到结婚,他动作很快。
婚后没多久有了陆思墨,温景每都在呕吐……
而陆彦深也突然从与她接触到她生完孩子后,逐渐认清楚一个事实。
温景,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她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厌恶,一个眼神,动作,她都在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她讨厌他!
他脑子一片空白,如临大敌,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几乎是弯下腰,低着头哄她高兴,依旧不被她正眼看。
温景的肚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微微显形,她吐完了从卫生间出来,他伸手去扶她、
温景难得的没有甩开他的手,他高忻转头又去倒了杯茶,洗了几个海棠给她。
海棠果子偏酸,温景咬了一口,面色苍白,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彦深。”
“哎!”
“我不想生,我这几穿的紧身裤,我也用绳子勒了。”
男人愕然,起身,“是不是没有合适的裤子,我去给你买。”
他转头就要走。
“我不想要,我不想生。”
温景的声音很冷,人也虚弱得很,“我用绳子勒了,他还是在我的肚子里。”
他回头看着她,眼泪汪汪,“我……你……你想吃点什么,想……”
“之前是我不好。”
“我原谅你了。”
温景起身,面色有所缓和,朝他笑笑,“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可是生孩子,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么,不是有医生吗,有护士……还有我。”
陆彦深穿着黑色的上衣,两边的袖子卷上去,露出一片纹身,杵在那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却兵荒马乱。
“我怕痛,我也怕孩子生出来像你。”
温景几乎跪在他的面前,“我真的,不想生,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你让我走吧……求求你了,你让我走。”
她真就跪下来了,抱着他的腿,“彦深,你很有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做一件事很多人都会帮着你的,你去找别人,很多女人会喜欢你的。”
“孩子我要,生给我。”
他的语气很坚决,也不再看她,“怕痛?怕痛也得给老子生下来。”
陆彦深被她气得没了理智,“你再敢勒一下试试……”
温景一直在哭,他头也没回。
之后觉得自己错了,又回来哄她,他什么温景也不再搭话了。
她孕期每顿都吃得很少,有时候被李明君逼着吃了些好的进去,吃太多了有时候也会吐出来。
吃东西长肚子不长身体,她那样折腾下来陆思墨生下来也有七八斤重,她则是瘦的一去不复返了。
温景在产房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就在外头,也后悔,不安,也害怕……
听到她骂他,“呜呜呜……陆彦深……陆彦深,你个混蛋!”
他当即眼泪就掉了下来,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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