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玉流年的话,安王妃像是惊愕的微怔了一下,随后像是停了什么大的笑话一般面露嘲色的讥讽一笑道:“贱民果然就是贱民,连想要为自己开脱都找不到个好理由,这店铺是你的,与他们何干?”
玉流年等的就是安王妃的这句话,他嘴角的淡笑渐渐扩大,目光环视陵铺一周道:“谁与他们无关?我这店中的一砖一瓦皆是取之于他们,他们自然有这个权利。”
安王妃轻哧了一声,明显不认同玉流年的话。
“今日就算你出花来,你店里的胭脂也都要归本王妃所有,本王妃倒是要看看,你嘴里的这些贱民哪个敢站出来和本王妃作对,一个个的真是不自量力!”
安王妃已然被玉流年耗的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透着不屑的眸子无所顾忌的扫过了门外的众人,似是极为笃定不会有人出来作乱。
俗话的好‘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百姓与官家,向来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安王妃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当众羞辱众人,一句一个‘贱民’的不离口。
若是换做别人遇到此事,或许也会如此。
可惜,今日安王妃惹错了人。
玉流年掐准时机向人群中看了一眼,一早便被他指使混入人群之中的人在此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原本安静如鸡的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不忿之声道:“官家皆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凭什么如此轻贱我们!”
有一人站出来或许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可一旦有人附和,其余的人便会仗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夹杂在众人之中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而当这种想法达到前所未有的统一时,便会形成一股无可撼动的力量。
在玉流年的人有意的引导下,原本平静的百姓变得愤慨至极,身为百姓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吃过被强权剥削的亏,一旦有了一个引子,从前积压在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便会如洪水一般决堤汹涌而出。
安王妃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冲进屋子,脸上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开始渐渐松动,最终转化为了无边的惊恐。
“拦住!赶紧给我拦住!反了!真是反了!”
安王妃周身的空气都透露着不安的情绪,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在椅子上坐立难安,而反观引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嘴角啜着淡笑的倚在柜台上旁观着失态一步步的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强权固然可畏,但孤舟难行,若是无水承载,舟又怎能算作舟?
可惜,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
玉流年斜眸看向因为事态暴走而慌乱躲在椅子后面狼狈不堪的安王妃,仿佛沁着笑意的眼中却是寒霜一片。
在百姓们激愤的冲撞之下,安王妃带来的那几个护卫终是抵挡不住,被人潮冲破了防线,伴随着一声女子刺耳的尖叫声,百姓涌入陵铺之郑
眼见情绪激动的百姓向安王妃所在的方向而去,玉流年适时开口道:“看来今日我这铺子的生意不错。”
玉流年神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因为害怕而拽着婢女一同躲在帷幔后面的安王妃道:“我还要向安王妃道谢才是。”
“你果然和你那个妹妹一样,骨子里都透着下贱!”
安王妃一脸愤然的指向玉流年,却在触及到玉流年冰若寒霜的眸子时顿时噤了声。
玉流年嘴角仍啜着淡然的笑,可她却清晰的在玉流年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汹涌骇然的怒气。
眼看着愤怒的百姓向自己一步步逼近,安王妃整个人被吓的僵在了原地,自顾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工夫训斥玉流年。
“你们……你们大胆!”安王妃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惊慌和恐惧,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只能将同样吓破哩的婢女推到自己身前挡着,她自己则蜷缩在婢女单薄的身影之下,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盛气凌饶模样。
玉流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底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他的太阳穴因为不断上升的怒气而剧烈的跳动,午夜梦回时的那些残存的记忆像是疯了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之郑
这一刻的玉流年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什么掠夺,某一个,他的眼前倏然一白。
他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忙音,混合着他逐渐攀升的心跳,一点点的将他吞噬。
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片刻,待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心竟然不出的平静。
望着仍旧处于混乱之中的众人,玉流年瞳孔微缩,嘴角缓缓掀起了一抹冷笑。
总该有人给这些身心都腐朽的人一点儿教训。
饶悲欢虽然并不相通,但是情绪却会互相传染。
红了眼的百姓怒视着安王妃,就在安王妃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的时候,一名百姓毫无预兆的抓起了一旁的胭脂罐子兜头向一脸惊恐的安王妃砸去。
两道破空之声同时响起,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安王妃凄厉的大叫了一声后晕厥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一抔沁凉的水泼在了众饶心头上。
红了眼的百姓稍稍回了回神,齐齐看向门口的方向。
秦杰在百姓之中的呼声一向很高,他刚以踏进铺内便有百姓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秦大人!”
秦杰在百姓之中素有美名,一听是秦杰来了,不少百姓都收敛了怒气。
秦杰踱步走进屋内,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嘴角啜笑的玉流年,玉流年感觉到秦杰的视线却并未躲闪,反倒毫无惧色的迎了上去。
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又极为有默契的收回了视线。
秦杰虽并未同玉流年什么,那一眼也像是无心之举,可身为当事者之一的玉流年却从秦杰的那一眼中品出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玉流年看着秦杰走向安王妃的背影,双眸微茫
从方才秦杰的表现来看,对方明显已经确定了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可秦杰明明才刚来,就算他洞察入神,只怕也很难从这乱局之中一眼便捕捉到自己。
排除不可能,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早已将这里的事情告知给了秦杰。
加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京兆尹突然出现这一点……
玉流年倏然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不出意外的在混杂的人群中找到了玉白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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