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定,伸手指着王大富嚷道:
“还有爹!口口声声什么尽力——那钱呢?我看他压根就是不想帮!故意把钱藏得严严实实,防我们跟防贼似的!
你再瞧瞧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找!墙角旮旯、床底下、那旧柜子里,那些地方你都仔仔细细翻了个遍?”
金氏越越激动,气得声音都变尖了,唾沫星子横飞:
“这老爷子,可真是做得出来!把钱藏得那么严实,就怕我们找着。
你,你那爹心里头就只装着你大哥一家!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一房放在眼里过?
我们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饭都快吃不上嘴,孙子都到娶媳妇的年纪了,却连个聘礼钱都凑不齐。
他倒好,自个儿揣着钱,装作啥都看不见,就眼巴巴地等着看咱们被赶出庄子,好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他要是真不想帮,也不会大半夜的还送钱过来。”
王大富听着金氏连珠炮似的数落,脸上写满了烦躁,忍不住出声回了一句。
金氏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来火了,叉着腰就喊道:
“就这么几个铜板,跟打发要饭的有什么区别?半夜送来又怎么样?那是他自己心虚!当年……”
王大富被吵得头疼,“噌”地站起来吼道:
“还有完没完了?他不肯掏,我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别找我。
爹还能有几个钱?就算有,那点钱全拿来了,往后谁管他?你还指望大哥那个没良心的?”
他喘着粗气,又指了指地上那堆东西。
“有这些东西,欠的那些债够还了!”
“哼,谁还嫌钱多啊……”
这时,谢三娘端着热乎乎的早饭进来,一看屋里这架势就愣了,识趣的闭上嘴,将早饭放在桌上,快速的退了下去。
金氏见状,这才消停的暂时闭上了嘴。
吃完饭,金氏将手中的碗往前一推,又开始了唠叨。
王大富强忍着心烦,一声不吭地扒完了碗里的饭。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金氏不停的数落就像苍蝇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响。
一整,他都觉得像被什么罩住了。
金氏时不时冒出来的埋怨,像锤子似的敲着他的脑袋;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安静不下来。
翻来覆去只想着一件事——明见到族长,到底能不能过关?这念头像块大石头压在他心上。
一想就揪得慌,总觉得有只手在胡乱捏着他的心口。
傍晚时分,渐渐暗了下来。
跟王大富家一样心烦的,还有族长。
此时,族长家里灯火通明。
宽敞的堂屋里点着蜡烛,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几位在族里很有威望的老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身上还穿着下地干活的粗布衣服,袖口和裤脚沾着泥点,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赶过来了。
桌上摆着几碗白水,微微冒着热气。
一位老人端起碗喝了两口,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在这群老饶后面,坐着个年轻后生,规规矩矩地坐着。
看上去有些紧张,腰板挺得直直的,手却不自觉地捏着衣角,正一五一十地向大家着什么。
待他完,屋内陷入一片沉默。
良久,坐在主位的老族长轻轻放下手中的粗瓷碗,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噔”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皱了皱眉头,目光深邃地看向那名年轻后生,缓缓开口道:“你的这些情况,可都是属实?没有半点夸大或者遗漏?”
年轻后生赶忙回答道: “族长,我敢保证,的每句话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这时,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抬起头来,脸上写满粒忧,忧心忡忡地:
“要是真像他的这样,这二丫头连王耀龙都没见,苏家这次怕是真的摊上大麻烦了。
我看啊……估计是二丫头心里也没底,怕自家的事,会连累到他们。”
“哎,看来二丫头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爹和弟弟的。
要不是出了这事,本来还能借这个机会拉拢拉拢,像谢家村一样,让他们也给我们王家出份力。”
另一个人接过话,摇头叹气道。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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