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方寸山门人不会梦到菩提子
斗转星移已是半年，自打三名坊主见证开山后，方寸山势头渐猛，蒸蒸日上。
当日的老妪和少年模样的两名坊主吃了个暗亏，白来一趟，且江辰没有把此事传出声去，他们权衡利弊后不想交恶，只能咽下憋屈，标好了灵图。
半年间，方寸山又添了许多弟子，现在约有四五十人。
互通有无下，新人们都发觉了各自身上被种的手段并不相同，老人们也因此更新了对门主的认知。
门人们虽然各自个性很强，但都有着共识，那就是老老实实待着吧，抛开各自原来是魔修的身份不谈，这里还是不错的。
江辰更是大大传授错骨换胎之法，让他们相互摁住雕刻形体，虽然初时早有抵触，血流遍地，
但环境如此，众魔修苦中作乐，没得办法，就自动地一个个按照自己的喜好捏起了脸。
半年来，方寸山上下一团和气，外出搜罗资粮时顺带的行事风格比上其他宗门而言少了些矫作，多了些狠辣，效率奇高，更在最近的清风坊中多有善名。
方寸山也初有建设，完善了许多设施，开辟了些灵田，弟子们除了宗门正事外绝不招惹其他，一个个深居简出，修为都是有着进境。
江辰这半年间中得到的实在不好处理的污秽灵材，都在门中许给了这些弟子，好比喂养牛马，令其耕田，采取其劳作补益宗门。
其余的，则是趁雷打不动的行商队列前来时，通通换成了灵石。
这样的进项有大有，除了通宝商会的行商队列外，中州也有商队路过，虽然吃下得不多，长久来看，也是细水长流。
在江辰要求下，门下之人不仅需修习原来的魔道功法保证宗门实力，更是要修习正派的道术，用来日常行事。
但修习术法需要时间，凭空加了这样的担子，弟子们没什么动力，不是很勤勉。
直到江辰掏出些许魔功残篇，作为修习道术奖励，引动他们眼中那本潜藏着的一片绿光，这才让他们激动起来。
修行之事最是深切地体现本性，弟子们原本对他人掏心掏肺，现在对自己则更狠，每都有几个太过心急，在暗室里吐上几口血的。
画卷般的方寸山上，江辰丹田中已有足足六十丈法力盘旋，此刻正带着林风散步。
“是否觉得，为师暗地里豢养魔修，做得太过了些？”
林风踢开绊脚的石子，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江辰言语深沉，苦口婆心：
“我徒林风！细细听来！”
“为师也是不得不如此啊。”
“以如此手段行之，收下的魔修越多，世上的残忍之事也就越少发生！”
“若是随便见一件事，就要去仗剑行事，然后被牵绊，那何时才是个头？”
“所以为师做了一个违背正道的决定，要解决魔道的根源！”
“这才跋山涉水建立宗门，施展手段勤加教化，以身度魔！”
“但这样做，是非常之事，若是出去，未免惊世骇俗，因此，为师并不希求他饶理解。”
“此中难处，
不足为外壤也。”
“唉......”
深深叹息后，江辰十分落寞的背影远去，伴着几片落叶，令附近的门人退避三舍，消失在了林风眼前。
林风只觉得师父的形象隐隐间，越发高大了。
回到观郑
“短短半年，南域情况又变了，现在斑驳不清，难以勘明。”
江辰配着十几瓶丹药，饮下一盏灵露，梳理着最近的情报，愈发感觉自己决定抽身的好处。
黎浮南域地势狭长，南北部相对而言并不遥远，主要是东西部。
“我因为时刻在炼化药力的原因，时时刻刻并不缺少法力，全力飞行也得大半月跨到北部中，
等闲修士，更是要数月之久，南北部之间尚且如此，而东西部，就算是借助阵法，也是多以年记。”
“大困龙宫的上使并没有料到，自己还没有到南部，竟就在东南交界处被阻拦，
阻拦者还是百年前大困龙宫一手认定的守界势力，唤作丧魂山的。”
江辰浅浅敲上几下桌子，帮助思索。
“南部降猛人，那灵狐子纠结几名长老，俱是金丹修士，已是破了近百年的屠杀记录，连破五十凡国，已有不少宗派因醋蕴被掀。”
虽然南部越来越乱，但这里对他而言还是世外桃源般。
“还好我已经死了。”
微笑散尽，江辰开始盘算起当下的修行资粮。
“首先是玉简，此物最好在修为达到关要时使用，这样益处才最大。”
“我现在在道基境修炼一日千里，或许能试试以无上道基破入丹境后再借简一探。”
“除了这最主要的，剩下的就是日常资粮了。”
“先前换来的丹药还能支持半年，还好现在宗门已经正常运作，可以明面上采购不少，这点不愁。”
“主要是灵石问题，算上之前的紫云山，我已采取了三四个魔门的积累，现在共有近三千枚中品灵石。”
“只是这些宗门都是和净土宗有些勾结，而我这样都做了，一直到现在还没见净土宗的痕迹。”
“要求伪装在北部的魔门搜集凡人，这净土宗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罢了，不论如何，这北部魔宗身娇体弱，资源甚肥，我甚喜之，以后就一如往常吧。”
短短时间，江辰已将药力炼化几分，丹田如炉，在没有掩饰修行的情况下，观中已经弥漫了一层薄薄灵雾。
桌上手指的浅浅敲动之声在修为加持下，使得山巅的地面都微微震颤。
寻常道基修士都是闭关一番才有些进境，哪里像江辰这样行走呼吸间都增益法力，简直视境界如无物，不当人子。
两名在山巅执勤的弟子察觉异常，忙低下头查看，最后看向主观。
对视下，两人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悚然。
“先前只有雾气溢出，现在都引得地势震颤，真是骇人听闻！这魔头的修为越来越高了！”
“别呆了，按这魔头吩咐，过两日清风坊主还要来拜访，咱们俩还是稳着点好。”
按下心中惊悸，二人好不容易才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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