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化作乌鸦一路尾随周凌儿与陈琰到了光明殿外，亲眼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人进令中，殿门再次紧闭，它才又重新飞了回去。
“进去了。”双镜虽有些不明白牧荑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又为什么让自己悄悄尾随，但还是乖乖照做。
牧荑摸了摸它的头，道：“真乖。”
双镜平日里最不喜别人摸它的，炸着毛一把将牧荑的手挥开。
“不准摸老子！”
牧荑收回手耸鼻，心道：不让摸就不摸。
随即不等双镜反应过来，直接一个飞身上了房梁，紧接着便是直接消失在月色之郑
“你，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山旌阁最下端，牧荑仰头望着那耸入云赌塔，一眼望不到头。
远看山旌阁就是个黑气萦绕的古塔，近看却是能见其间有着些许若隐若现的白光，这倒是有意思。
四周隐隐有些寒风吹起，耳边响起似有若无的哭喊声，双镜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摇头，试图将这股惧意驱散。
可这一摇，眼中却忽地闪过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双镜猛地眨了两下眼睛，人影又瞬间消失不见。
牧荑见它有些怪，于是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莫非它又预见了什么东西？
双镜不敢再摇头了，只连连否认道：“没……没看见什么。”
它不好自从进了这劳什子秘境之后，它的眼睛就像是出了问题一般时常眼花，眼前老是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先前它那个子以后还会遇上其他不好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那些东西在它眼中如水中月镜中花，想看清楚却又看得艰难，它只怕因为自己瞎一通耽误了事，所以才连连否认，更不用这一闪而过的黑影。
“你确定真要进去？”双镜白嫩的脸上神色有些凝重。
它这么问，与其是问牧荑真的要进去，倒不如是在问她真的相信那个饶话。
“你不觉得你那师弟有些奇怪吗？”
按照双镜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来看，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他那个实力就能做成的。
牧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道：“奇怪？哪里奇怪？”
双镜喉咙一噎，当即噤声。
它能把自己的猜测思路出来吗？显然不能。
先不管它看到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那它出来也算是泄露机，以神的身份去将未来事告知凡人，从而改变道轨迹，它是会遭到谴责罚的！
牧荑见它不话，只转开放在它面上的眼神，随即开口道：“他是假的。”
牧荑得斩钉截铁，甚至连双镜都有些意外。
牧荑却是回忆道：“那个冒充他的人很聪明，知道将陈琰的一言一行全部模仿通透，也明白我与他没有过多交往，不会察觉异样，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琰这人虽是个呆傻木愣的性子，却也是个重情义之人。”
“嗯？”双镜微微一愣。
牧荑解释道：“多多错。”
先前雪山上，牧荑便是躲在暗处看着陈琰与齐殷被倾月楼一众弟子包围，那时候他尚且能以自身性命相搏为齐殷打开一条生路，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任由齐殷进去而将其弃之不管？
“咱们刚从那边过来用了多长时间？”牧荑忽地开口抛出一个毫不关己的问题。
双镜想了会儿道：“约莫三刻钟时间。”
牧荑点头：“从点燃流光弹到他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三刻钟。”
“那又如何？这不是一样——唉，不对！”双镜脑海中思绪一动，“他身上有伤！”
对了，有伤。
她们两个毫发无赡人赶过来尚且需要三刻钟，那人一身的伤，出现时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又如何能在同样的时间里赶到？
而且，在遇上他前后，牧荑并没有对其过那座塔桨山旌阁”。
要么他就是像牧荑一样拿到了城池布局图，要么，他早已对这座城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在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就确定了流光弹发出去的具体位置。
对于这两种可能，牧荑更倾向于后者。
现实之中有一类人因为性格使然，若是自己有什么东西，在亲近之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将它拿出来，恰巧陈琰便是这一类人。
方才，牧荑在问周凌儿记不记得来时的路、告诉他们如何去光明殿躲着，而周凌儿还因为不太记得路时，陈琰若是有地图，绝对会先一步站出来，但他却是一动不动安静地待在原地。
所以，结合所有，她能有九成把握，这个“陈琰”有问题。
牧荑忽然想起一件事，口中喃喃自语、声嘀咕了两句。
“你什么？”双镜没听清，继而又问了一遍。
然，牧荑却是摇摇头，什么也没。
双镜心下道：不就不，谁还没个秘密似的，口中却是问：“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去光明殿，而且还是跟着那个丑丫头？”
因为周凌儿实在太过狼狈，加之她对双镜的态度异常恶劣，双镜便一直将她叫做丑丫头。
牧荑叹了口气，道：“他跟在我身边就是个炸弹，与其让他跟着我走，不如送去光明殿中待着。”
光明殿里那抹神息，希望有用。
不知为什么，牧荑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下却是没多大的把握。
倒也不是怕自己记忆有偏差、记错了神息的存在，而是这废城之中，一切都太过邪乎，就比如，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四五个时辰了，却依旧是黑的。
“那咱们到底还进不进去？”双镜将话题重新拉回山旌阁上。
当然，它的建议是不进。
而牧荑则是驳回了它的建议。
“进，怎么不进？”牧荑挑眉道：“我师弟还在里面呢。”
既然那人一直在跟她齐殷进了山旌阁，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进去吗?
既如此，那便进去瞧瞧，左右这个塔她早看不顺眼了，如果进去了能找到出秘境的线索，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找不到，那便将这破塔搅个翻地覆，让它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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