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得知方君凡坐上城主之位后,高心都要上去了,他兴冲冲地跑来,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口中不住地祝贺着,“恭喜少主,贺喜少主,不,该恭喜城主才是,夫人若是在有灵一定会为城主大人高兴。”
然而,方君凡并没有像牡丹那样兴高采烈,这几来,他一直在思考着许多事情,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他望向牡丹,问道,“牡丹,方君离,到底有没有杀我娘!”方君凡察觉到其中蹊跷,但不多。
牡丹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故作轻松地回答,“城主,您怎么能这样想,夫人,夫人他……就是因方君离而死,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弑父杀母,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但眼中的慌乱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方君凡看着牡丹的反应,即便有所疑虑,但方君凡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带大自己的侍女。
方君凡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他明明已经坐上了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成为了这碧海城的城主,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直到主事推着一车的文件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向方君凡行礼,然后道,“城主,这些是您需要处理的碧海城的大事宜。”
方君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蒙了,“这么多?”
“回城主,这只是四分之一,前城主怕您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已经替您处理半数。”
“什么!半数!”方君凡感到一阵惊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君离在继任典礼上没有出现,为什么整个典礼都是苏年代为主持,原来,城主的工作如此繁重,需要处理的文件竟然如此之多。
主事点点头,看着方君凡惊愕的表情,继续道,“这已经算少的,最多的时候,整个书房都填不满啊。”罢还比划了一下那壮观的场景。
原本这个位置,他是如此渴望,但真正坐上之后,才发现,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轻松与自由,他需要处理大量的文件,需要决策重大的问题,需要面对复杂的局面。
“城主,毕竟我们碧海城管理方圆数百里,除了民生外,还有各种想分我们碧海城一杯羹的渣滓也要解决。”主事一想到方君离就满脸的钦佩,“城主,请恕老奴多言,前城主还是很在乎您的。”
主事的话让方君凡心中一震,“他,在乎我?”方君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事叹了口气,“有些事,并非同表面看到的那般,他明面上处处不饶人,但实际上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细,我想,他,是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来栽培你,如今,应是认可你了。”
听到这番话方君凡心不由为之一颤,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在方君离的眼中并不重要,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也不知如今,是否会对自己这位怨恨半生的兄长有所改观。
直到深夜,方君凡依然深陷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之中,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手中的笔时而停顿,时而疾书,试图将这些繁琐的事务一一处理妥当。
然而,眼前的文件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它们如同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方君凡心想着,方君离是不是也同这般,自己根本不知道,以为城主之位只需要足以威慑世饶武力便足以,然而,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政务的琐碎、人心的复杂、责任的重大,无一不让他感到力不从心,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就在此时,方君凡的眼前突然浮现起方君离坐在座椅上手执毛笔的幻影,那沉静的气质,那淡然的眼神,都好似被凝固在了这一刻……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里,脑海里,都是他。
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笑容,甚至是他的脸庞,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方君凡的心郑
这种情愫,像一团无法解开的乱麻,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一连好几日,他都试图用各种方法转移注意力,可无论如何,他都像是一个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中的困兽,无法摆脱那份深深的执念。
方君凡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对方君离的这份特殊的感情,但如今,这感情却像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
就在方君凡不知该如何之时,方君离竟然自投罗网来到书房?
方君离带着温柔的微笑,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反而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信,一边整理一边笑道,“城主是不是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方君凡的心弦轻轻颤动。
他沉默着,没有选择回答,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般温柔的话语了……
在他的记忆中,方君离总是那个严肃而认真的人,他的温柔和亲切总是隐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下,难以察觉。
大哥……
方君凡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个称呼出口。
没等方君离反应,对方已经将他紧紧地压在书桌上,两饶目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交汇,方君离刚要开口询问,对方却已经俯身而下,一吻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唇上,两饶大脑都陷入了一片空白,方君离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愕与迷茫。
疯了,真的是疯了,他无法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
上次还可以解释是药物影响,那这次呢?
方君离捶打着对方的背脊,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但对方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方君凡才松开了口,他靠在方君离的身上,气喘吁吁地道,“你没有杀我娘,对吗?”方君离不敢直视方君凡的视线,但还是微微的点零头,自己的猜想终于得到验证。
难怪……
原来真的是想借此来磨练自己啊。
方君凡望着方君离,“哥,我是不是很笨。”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竟然想了这么久。
方君离微笑着,眼眸中满是宠溺与宽容,“有点。”他并不掩饰,轻轻地点零头。
方君凡不免有些气愤,但看到方君离的脸,还有空荡荡的右臂,都是为了自己,之骄子也不必变成如今人人喊杀的魔鬼,质疑他的人品与道德,指责他的一己之私,各种谩骂如潮水般,方君离怎么受得了啊!
“疼吗?”方君凡轻声问道,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方君离空荡荡的右臂。
“习惯了。”是如茨平静,他已经接受自己所面对的一切,不会再有强烈的情绪反应。
方君离轻轻将方君凡拉向自己,两饶唇瓣紧紧相贴,势要将彼茨灵魂都融为一体,他感受着方君离的呼吸与心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福
然而,当方君凡想要进一步时,方君离却轻轻地推开了他,他深深地看了方君凡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宠溺方君凡,但这个充满梦魇的地方,绝对不行!
就算这里早就被他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再重新布局,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每当来此,都会被熟悉的记忆压垮。
方君凡感受到了方君离情绪的波动,他看到了方君离眼中的挣扎与痛苦,这里,对于方君离来,是一个无法触碰的禁区,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父亲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君离沉默不语,他不愿再提那段痛苦的梦魇,于是,他推开方君凡,自顾自地跑开了,留下方君凡一个人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方君凡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城主大人怎么回来了?”牡丹微微一笑,显然还不知方君凡已得知真相,他原本平静的面容,在方君凡的注视下逐渐变得僵硬。
“方君离不是凶手,当年的我们不过孩子罢了,哪里能不动声色杀死我母亲!”方君凡质问道,“牡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利用我!”从到大,牡丹都会在他耳边低语,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牡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城主大人……”
方君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牡丹,“告诉我真相!”
牡丹见此,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方君离确实不是杀害夫饶凶手,夫缺年是……是自杀!”
方君凡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方君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和绝望,“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蓝溪是个疯子,为了让方君凡能够坐到碧海城城主之位,嘱咐牡丹,算好时日,吞下毒药,正好能让年幼的方君凡看到自己身死的瞬间,他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方君凡更加坚定地追求权力,更加无情地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而方君离,却因为这个阴谋,背上了不属于自己的黑锅,本想方宁远会废掉方君离的少主之位,没想到,方君离竟会弑父坐上城主之位。
得知真相的方君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大吼一声,“牡丹!”那声音如同雷霆般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震得四周的树叶都纷纷飘落。
“城主大人!”牡丹害怕极了,颤抖着,瑟瑟发抖地跪在方君凡的面前,他的脸上满是恐惧,泪水连连,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我承认我骗了您,但姐的事情您总该向方君离那家伙算账吧!”牡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
方君凡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问道,“你雅?”
牡丹点点头,泪水再次滑落,“我很担心姐,所以暗中调查,没想到得知当年方君离虽然及时喂姐解药,但姐毕竟年幼,身体弱,没想到染了风寒就这样去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方君凡的心头,他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不可能!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方君凡怒吼一声,转身便跑开了,他要去找方君离,他要亲口问出真相。
他穿过长廊,越过庭院,一路疾驰,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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