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相府的会客厅上,四个人在商量。
“什么?一炷香没把他们浸死,那支香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裴丞相很是吃惊。
“没有,香是我们带过去的,绝对不可能做手脚,时间也是绝对足够的。”闻正回答。
“那是不是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这杨九确实就是得到了琴仙的指点和保护?”
“有可能是,他自己,是琴仙施了避水咒。也许他那在殿上并没有撒谎?”
“我不信,这人一定是薜逆,当初直接拿了那逆贼下了大牢,取消了对薜女的免罪,此事就一了百了……”安文庆道。
“你呀,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少年不可能是薜逆那一伙人,你那些推理看起来很清晰,很合理,实际上你太低估了薜逆一伙,也高估了这个少年。”裴远道。
“怎么就低估高估了?”
“你不想想,薜逆有那么蠢吗,用乐器来开道,闹得满城风雨,想要救人难上加难,而杨九首进大殿便张狂放浪,为了清月,连王爷的面都不给,这不是存心让自己孤立无援吗?薜逆若是这么蠢,何足为虑?”
“可是,杨九不能蠢吧,不定是他独辟蹊径,听有人练了武学,可以在水下长时憋气,不定就是专门让相爷进他的圈套的。”
裴丞相苦笑一声,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那当时要是相爷不发声呢,还怎么进这个圈套,难道他事先就知道相爷要这么做?再,如果如你所,还何必多此一举去认什么乐器,直接装死让人收尸,不是更加神不知鬼不觉吗?”中书令李度道。
安文庆不作声了。
“既然不是薜逆,此人就不足为虑了,最多是一个搞丝竹的乐师,闹不出什么名堂来,哪一当今子幡然悔悟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种人,就像那个清月,子把他当成了心腹,不也是一个死字?”闻正道。
“不错,恐怕还比不上清月,十几岁的少年,能有何能耐?”安文庆改变了口气。
“不可大意,此饶诗文不在你我之下。那首诗,那篇文,谁敢能作得出来吗?”李度道。
“李大人有何良策?”裴远道。
“一般对付这种异军突起的人,我们有三个对策,一是孤立,像对付清月一样,让他成不了气候,二是尽快废掉,找到弱点后设计使之落入陷阱,三是拉拢,让他站到我们这边来。”
“拉拢就不必了吧,就这种人还拉拢,李大人是想听他弹曲吗?”安文庆道。
裴远拿起一张纸,道:“此饶调查所得在此,各位不妨看看。”
众人轮番看此纸上的文字:
据查,此人祖藉襄州,祖父赴京赶考不第,盘缠耗尽入赘京城卢家,后与卢家反目携卢氏逃离卢家,生其父叔兄弟二人,父禄善贾,颇有盈余,七年前有贼入室抢劫行凶,母丧父伤,一年后其父乃去,三年前,其叔以其愚钝,送之入教坊为奴。
其叔闲为刑部吏,无品,其婶极凶悍,颇有恶名,叔子名时,学童,一家与邻里关系不睦,杨九亦无挚友。”
闻正道:“如此看来,第一条就足够用了,不用我们孤立,他本来就够孤立了,比那清月还差远了,清月至少有乐师之中颇负盛名,他一个少年还有什么?”
“那要把他的名声搞臭太容易了,名声一臭,皇上哪里还敢用他?”
“不错,就算他比清月牛,吏部一查此人口碑,哈哈……”
大家都笑了,大家对此都是有心得的。这种人物自许清高,却往往不堪一击,四周无死角全是弱点,每一个角度都能攻击到,死后除了有人会为他流点泪,什么也不会发生,是最容易对付的类型了。
安文庆道:“还是一薜女吧,此女留着,终究是心腹之患,还是得早点处置她为是。”
“她持有皇上的圣旨,安大人能拿她怎么办?”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既然要为国除害,就只能不择手段了。叫人去处理,事后把处理的人也处理掉。”安大人恶狠狠道。
裴丞相打了个呵欠,道:“老了,不中用了,一到这个时候就昏昏欲睡,你们刚才了什么,老夫居然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只能先告退了,回去休憩片刻,各位不要走,等老夫睡足了精神再跟大家聊。”完一边抹着打呵欠打出来的眼泪,一边退开。
其余三个人相看一眼,闻正道:“那就这么处理吧,反正我是已经找人了。”
吃晚饭前,雪想要到街上买布缝制衣服,准备拿首饰去典当,婶子告诉她用不着,把皇上赏给杨家的绢给她看,是这样的好布,她们都穿不起,还是给她穿合适。
雪倒也开心,她也是出身富贵人家,就算是从就进了教坊,对于布匹的质感仍然在,这么好品质的布自然喜欢之极。
杨?在世时赚了钱,花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就买到了这一套宅院,不算大,但也不,原来是在后院准备了女儿房的,可惜两妯娌的肚子虽然不,却都装不进一个女儿,准备好的闺房算是作废了。
而且由于老太太有病,原本安排独居后院的,也搬到了前面的厢房,后院的四个房间一直没人住,婶子嫁到杨家多年,烦透了两个不争气的男孩,一个傻一个犟,想生个女儿却生不了,每次到后院无人居住都会有些失落,这回来了个雪,终于可以安排上了。
吃过晚饭,雪回到房间,开始在灯下裁剪衣服。
片刻之后,杨九来了。
雪打开了门,杨九进来,顺手要把门关上时,雪不让他关门,请他走开。
杨九道:“你误会了,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的唇上涂迎…”
雪把头扭过一边:“不要了,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不会这么做的,只是我不这样做,你就会没命,所以只能这么做了……”
杨九见她这个态度,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自己风华绝代,让雪一见倾心,用这种方式把他套牢,本来他是有那么点不甘心的,现在更不甘心了,道:“你当时很为难吧?”
雪苦笑一声:“为难又能如何?”
“这么为难,你可以选择不救我的,对吧。”
“你救我在先,而且不止一次,我有救你的机会,当然不能不救你。”
“是有人跟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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