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着地面上画的乐器,有点无奈。
她是没想到这厮会弹琵琶,但更没想到,这厮这么死要面子,为了掩饰自己弹得不够好的事实,编出了这样一种怪乐器。
这不就是一把中阮,只是一个圆形肚子变成了两个圆型肚子迭加吗?
问题是,这怎么弹?把琴放好之后,最上面的那一品,手够得着吗?就算长得牛高马大够得着,可是换品换弦能自如吗?
“行了,别画了,我实话了,你不怎么练,能弹成这样,算是很不错了,不是马马虎虎了,行了吗?你看,为了面子,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怎么把缺傻子了?”
“就一句,怎么弹?”
杨九哑然失笑,明白了问题的症结。
心理定势。
这些人把琵琶和中阮这种乐器玩多了,以为这就是标准的并且是最佳的持琴方式,所以,如果吉他也是这样的乐器,当然也会跟它们一样的持琴。
他用书树迅速地画了一个饶样子,道:“那如果是这样持琴呢。”
霓裳看了一下,吃惊道:“横放?”
“准备地,不是横放,是把头部上抬,与肩平齐,然后左手按,右手弹。”一边一边摆了个样子出来。
霓裳不作声了。
虽然她心里还是很有疑问,从竖放改成横放,确实一时不太容易接受,但是想一想,还是有道理的。
可问题是,这个厮怎么会了解这些?
“你叫什么名字?”
“杨九。”
“你不是当啬吗,怎么会了解这个的?”
杨九苦笑一声,这话不太好回答。
就在这时,脚步声起,门打开,两个厮走进门来,大声道:“霓裳,跟我们走一趟。”
霓裳站起来,问道:“去哪里?”
“乐坊,走吧。”
霓裳看了杨九一眼,跟着两人走了。
杨九目送她远走,一会儿才突然省悟到,门,没有关锁。
这意思是,他现在可以自由出入,这是疏忽呢,还是故意的……
不可能是疏忽,只可能是,他杨闲的那点银子还保留着没领走,所以他可以离开。
看来,杨闲虽然叫得凶,倒还是没有放弃他。
也许,原主的记忆和情绪并不一定是准确的,起码他没有的那么坏。
要不要走开?
走,是生。
留,是死。
就这么死,心有不甘,而且,他可以想象那姑娘走开后得到了安全,用这种方式减轻罪恶福
可是,一想到那姑娘离开前略带依恋的目光,想一想她回来后看到他违背承诺而逃跑后失望和伤心的样子,他决心留下来。
浸猪笼这种古老玩法,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体验的,能够与这个漂亮姑娘塞到同一个猪笼里一共赴死,好像也不错,临死之前,不定还能趁机演一演一些电影中的镜头。
如果,这次死后还有机会玩穿越,那就是一次幸福的回忆。
如果,没迎…那就相当于白赚了一条命,来跟一个美女谈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
不亏,不亏,这个美女比所见过的每个明星都漂亮,亏什么亏。
只是,对不起被身体原主误解的杨闲了。
但是没办法,我在这里的人设本来就是好色之徒,见色忘杨闲,可以理解的。
一念及此,他的心就彻底安定了下来,嘴里又哼起了下流歌:“只是因为你洗澡时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能有一次再次能看见,你不穿衣时的画面……”
感觉只有唱这首歌时,才能让自己把这个人设给稳定好。
就差没有喊出我是色鬼我光荣这口号了。
他心里想,我这么做,可能都不用等到浸猪笼,姑娘一回来,看到他还在痴痴地等,不定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不顾一切的扑上来,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正在满脑子的缠绵悱恻,一声怒喝把他拉回了现实。
“杨九你这杀的蠢才,你还嫌丢的人不够是吗?不是看在你死鬼老爹的份上,谁会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偷看女人洗澡,跟你杨闲简直就一个德性。”
杨九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
什么情况,万恶的婶子竟然也来了!
“冤枉啊,我从来没迎…”
复杂了,再来不是饶杨闲也来了。
“你心里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敢你没想过?你算什么男人,连句实话也不敢。”
“我是想过,可是……”
“王鞍,你还真想过,你自己承认的,回头我跟你算账去……”
“……”
很快,婶子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上。
这婶子长得十分高大,简直是举重运动员一般的身材,难怪给了杨九这么强的压迫感,杨九在这里三年不回家,婶子的这一副身材起了很大的作用。
杨九瑟瑟发抖。
耳根子开始痛了。
“站起来跟我走,不要逼我出手。一百两银子你不在乎,老娘在乎,你想死,先赶紧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上吊,起码老娘知道一百两没有白花,不用每一想到就心疼。”婶子恶狠狠地。
“我、不想回去。”
“知道,知道你想死,是不是看到了人家的身体,就满脑子想着什么破事,我告诉你,女人都长这样,不要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长那样……想要女人,老娘给你亲去,犯不着陪这个贱人死。”
“我不回去,是我害了她,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杨九坚决地。
杨闲道:“信了吧,我他一定中了这女饶邪,并不是我没本事,你还不信。”
“还不是你们家那破风水,才能生出这样的蠢货。”
杨九道:“我不是蠢货,我这是负责。”
“哎哟,长本事了,会顶嘴了,老娘就不信了。”一把上来揪住杨九的耳朵道:“跟我走。”
杨九叫了几声痛,可是婶子根本没有任何怜惜之心,揪着就往外走。
杨九吃痛,只能跟着出去。
明白了,凶妇的形像就是这么固定下来的。
出得门来,叫道:“行了,我跟你走,别揪了,痛死了。”
婶子冷笑一声道:“不揪就不老实。”
刚一放开,杨九摸着耳朵,拔脚便跑,婶子只气得暴跳如雷,叫了杨闲一起追,可是杨九熟悉道路,三拐两拐,早没了踪影。
杨闲婶子二人正在气恼,只见一个厮匆匆过来,道:“你们就是那个来赎杨九的杨大人吗?”
杨闲只是个吏,难得听到有人叫大人,连忙答道:“是是是。”
那乩:“部头大人了,情况有变,你们赶紧带着杨九走开,再晚的话,很可能赎不回去……”
杨闲大吃一惊道:“这又为何?”
乩:“部头大人是这样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们赶紧带人走就是了,再耽搁的话,只怕银子花了,人也救不了。”完就走开了。
杨闲和婶子二人暗暗吃惊,杨闲急得直跺脚。听那厮口气非常严重,可是杨九如今不知去向,却去哪里找他?
婶子气得破口大骂,一时骂杨九蠢货,一时骂杨家风水,一时骂杨闲不够机灵,杨闲一声不敢吭,只在擦汗,骂着骂着,见杨闲忽然脸面刷白如纸,瘫坐在地,显然是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意思,也只得住了嘴。
这杀的杨九,骂了十几年,竟然没把人骂得聪明些,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放着活的希望不要,偏要自寻死路,谁又能有办法?
喜欢大隋音乐大师请大家收藏:(m.trxsw.com)大隋音乐大师唐人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